陛下輕輕的咳了咳,顯然不想讓這件事情鬨大,便是看著雲灼道:“攝政王受了傷,你先去看看。”
這明顯是要將雲灼支開,雲灼隻是點了點頭,毫不避諱的說道:“可是辰小姐也在,我這一去不好吧?”
丞相的臉色又是難看上了幾分。
太子看了一眼方才回來的侍衛,侍衛忙道:“方才辰貴妃已經將辰小姐帶走了,還哭著讓陛下給辰家一個公道。”
女子的名譽問題,豈是一個公道可以解決的?
雲灼正欲離開,顧衡卿倒是開口了,“陛下,我也一道去吧,要是攝政王殿下餘毒未清,那就不好了。”
……
陛下算是應允了,他隻是微微闔著眸子點了點頭。
到了那處行宮,周圍都是安靜得厲害,顧衡卿抱著手一副看戲的模樣?就要推門進去。
雲灼卻是抬手攔住了他,“阿卿,你還是先回去吧,想必他也不願讓你看見他這般狼狽的模樣。”
看到雲灼淡定的反應,顧衡卿便是明白了,她這是讓自己去收拾爛攤子呢。
但是今日設計了沈酒辭,還不知道沈酒辭會不會做出什麼喪心病狂的事兒來呢!
顧衡卿沉吟了一會兒,“那殿下你小心。”
雲灼的確是覺得沈酒辭肯定不願意顧衡卿看見他的模樣,自己現下讓顧衡卿離開,算是對沈酒辭殘餘的一點愧疚吧。
推門而入,屋內一陣暖意。
“九爺?”
在往裡走,便是看見衣衫不整的沈酒辭慵懶的斜坐在軟榻上,看著他發絲淩亂,顯然一副被羞辱過的模樣,雲灼反而是不淡定了。
原本華麗的長袍此時被胡亂的扔在地上,扯開了的裡衣露出一片精壯的肌膚來,一雙冰冷的眸子死死的盯著雲灼。
雲灼目不轉睛的看著沈酒辭,沒有絲毫的畏懼。
他的這副模樣自己也是見過的,那時候他還有一條長長的尾巴呢!現下倒是收得挺好的。
“九爺,哪怕是剛睡醒,也好似那嫡仙,美得不像話。”
被褥被輕輕掀開,沈酒辭赤著足便是走了過來,帶著一股子的寒意。
他手臂上的傷口微微泛著黑色,在雲灼分神之際,他霸道的挑起了雲灼的下巴,“這不就是公主殿下想要看見的麼?”
他的語氣冰冷,似乎是想要將雲灼吞咽下肚。
無奈雲灼心虛便是不敢抬頭去看沈酒辭,低眸去看又是小臉一片緋紅,乾脆是閉上了自己的眸子。
她有些尷尬,“哈哈,九爺你在說什麼呐,太子和陛下還在等著你呢。”
“雲灼!”
這似乎是沈酒辭第一次直呼雲灼的名字,但不是郎情妾意的溫柔,而是滿是怒氣,眼前的似乎是仇人。
雲灼也是被嚇了一跳,脾氣一下子便是上來了,她一巴掌打掉沈酒辭的手。
“那麼大聲乾什麼啊?!”
雲灼堅信,一個人凶你,隻要你比他更凶,那麼錯的就不可能是自己。
她憤憤的看著沈酒辭,“你裝什麼啊裝!一點點媚毒能把你怎麼樣?!這一切明明都是你自願的,不然怎麼會這般順理成章?!”
沈酒辭可是妖,一丟丟的媚毒對他而言什麼也不是,原本雲灼隻是想要把這一切推到辰家身上。
但是誰知道這個沈酒辭倒是會順水推舟,自己反倒是成了罪魁禍首。
“你做了這樣的事兒你還有理了?!行刺太子乃是死罪,是要誅九族的!”
誅九族?可笑,那太子先把自己滅了吧。
“誰說我要行刺太子了?我找的就是你好不好?!”
“你!”
“你什麼你?!我利用一下你不行啊?!”
“胡鬨!”
“你又不是第一次見識我的手段!現在知道我胡鬨了?那當初將我留在府中乾什麼?!”
憋了一肚子埋怨的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口,沈酒辭便是被暴怒的雲灼唬住了。
他輕咳了一聲,“我沒有碰她,隻是……”
隻是方才聽了雲灼與顧衡卿的話實在是難受,便是想著趁機報複一下雲灼,誰知道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雲灼翻了一個白眼,隨即便是淡淡的扔下一句,“穿好衣服自己去找陛下,愛來不來!”便是跑掉了。
雲灼離開沈酒辭的視線之後,長長的舒出一口濁氣,方才真的差點兒以為沈酒辭要將自己生吞活剝了,好在自己端得住!
原本以為唬不住沈酒辭的話,自己還能打打感情牌,不過現在看來是不用了的。
沈酒辭愣在了原地,他總是覺得和雲灼在一起的這段日子,自己活成了一個聖人。
她都把自己算計成這個樣子了,自己還沒有資格生氣,還得儘心儘力的配合她……啊,好氣啊。
辰筱筱此時正趴在辰貴妃的懷裡大哭,雖然和自己設想的不太一樣,但是現在隻能將錯就錯了。
許是哭的煩了,辰貴妃也沒有了安慰的耐心,隻是冷冷的說道:“閉嘴!”
她撐著自己的臉沉思,“今日之事是個意外還好,倘若不是,看我和爹爹如何收拾你!”
但是好歹是自己的親妹妹,血濃於水,辰貴妃看著哭得梨花帶雨的妹妹還是心生憐惜。
嬌嫩的手替辰筱筱抹去眼淚,“你放心,你是丞相之女,定會風風光光,八抬大轎的抬進攝政王府,什麼都不會差。”
辰筱筱激動的點了點頭,臉上綻開一個笑來,沈酒辭沒有碰自己,隻是將自己打暈了。
但是現下所有人都是這樣認為的,隻要自己不出麵,他便是隻能吃這個啞巴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