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還像是下了什麼決心一般,拍著自己的胸脯認真的點了點頭。
雲灼試探性的問道:“那你還會往我的臉上畫烏龜,然後往我床上扔小花蛇不?”
隻見他認真思索了一下,隨即便是認真的點了點頭,肯定的說出了自己的回答,“會!”
他的回答鏗鏘有力,簡單明了,連那副表情都是嚴肅認真的,但是雲灼不喜歡。
所以迎接君冥的隻是雲灼毫不客氣揮來的一拳,君冥來不及閃躲,便是結結實實的挨了一拳。
他吃痛的捂著自己的眼睛,倘若沒有記錯的話,這還是雲灼第一次朝自己動手。
“嗚哇,你乾什麼啊!”
雲灼皮笑肉不笑,“沒什麼,就是單純的手有些癢。”
許是看出雲灼對自己的回答很是不滿意了,所以君冥一邊揉著自己的眼睛,一邊小心翼翼的糾正自己的答案。
“那我不畫烏龜了,要不畫貓?”
反正見雲灼那麼喜歡那群女使來著。
雲灼……
沉默了一會兒,雲灼長長的舒出一口氣來,“你信不信我待會兒讓你哭?”
君冥連連擺手,“男子漢大丈夫,我是絕對不會哭的!”
看著君冥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沈酒辭,雲灼神秘莫測的一笑,“你哭不哭我就不知道了,但是你一定會疼。”
最後君冥一邊嗚嗚的哭著一邊鼻青臉腫的朝自己房間走了回去,雲灼看著君冥頗為狼狽的身影忍不住笑了起來。
沈酒辭甩了甩袖子來到雲灼的跟前,“你笑什麼?”
雲灼仰著腦袋看著臉色發青的沈酒辭,“倘若他日日往你臉上畫烏龜,還往你房中扔王八,見他這幅樣子,你也會笑的。”
說不定笑得比自己還要開心呢!
沈酒辭無奈的歎了一口氣,隨即便是伸出手架在雲灼的腋下,將其從麻袋裡拎了出來。
他揉了揉雲灼的碎發,“夜寒,早些回去休息吧。”
雲灼應了一聲,但是卻是站在原地沒有動彈的。
順著她的視線往下看,沈酒辭這才看見雲灼是赤著腳的,他微微鎖眉,便是攔腰將雲灼抱了起來。
縮在沈酒辭的懷裡,雲灼覺得格外的舒服,他的身上總是帶著一股好聞的味道,她使勁的蹭了蹭沈酒辭的胸膛,便是更暖和了。
回去的路上沈酒辭似乎是刻意放緩了自己的速度,“雲兒,以後還跑嗎?”
雲兒。
這是沈酒辭第一次喚自己為雲兒。
雲灼揚起自己的腦袋,露出一個甜美的笑來,“我以為九爺是知道的。”
將雲灼帶回了房中,但是雲灼卻是已經毫無睡意了的,經過方才那麼一折騰,她現在不知道多有精神呢!
但是見沈酒辭替她掖好被子轉身就要離開,雲灼便是連忙出聲叫住了他。
“九爺!”
沈酒辭的身子果真愣了一下,隨即緩緩轉身,“怎麼了?”
“我聽聞明日帝都會派人過來?”
沈酒辭微微頷首,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但是雲灼的消息倒是頗為靈通。
他沒有否認,隻是淡淡的說道:“你問這些事兒乾什麼?”
雲灼難得的正經了一次,“這些日子陛下剛剛鏟除了異己,緊接著帝都便是派人來了,很難不讓人聯想到什麼的啊。”
這些事兒沈酒辭已經和陛下商議過了,目前也不知道帝都究竟是打的什麼算盤,也就隻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嗯,知道了。”
見沈酒辭是什麼都不想說的模樣,雲灼也就不抱有什麼心思從他嘴裡知道些什麼了。
她隻是悶悶的說道:“那九爺明日能不能帶著我一起?”
沈酒辭看著雲灼沉默了一會兒,隨即點了點頭,“早些休息。”
如今的天下四分五裂,國都林立,伴著手指頭便是有數不清的小國。
但是近些年來,有些實力的國都開始四處征戰,也估摸著收複得差不多了,不過其中最為強盛的還是帝都了。
所謂帝都目前為止並沒有對周遭國都出手,想來也是覺得唇亡齒寒,隻是也不知道這樣看似和平的局麵能維持多久。
雲桑國這些年靠著顧衡卿實力也是擴張了不少,想必已經是入了帝都的眼。
陛下在這種時候突然判定顧衡卿有罪,可能不僅僅是因為顧衡卿有狼子野心,更是因為帝都。
他這是在向帝都表示,雲桑國並沒有和帝都抗衡的意思,這不,我們連屢戰屢勝的護國大將軍都不要了。
但是帝都真的會放過伸手可得的肥肉麼?
雲灼想著想著便是再度睡了過去,她又一次的夢見了她的阿卿,正如之前一般,他身披尖甲執銳,被敵軍團團圍住。
周遭的天色暗得很厲害,雷雨交加,大有毀滅一切的氣勢在裡麵。
滿是血腥的沙場殘旗半截掩入黃沙,在肆意的狂風中獵獵作響,耳邊除了轟隆的雷聲便是無數人的哀嚎哭泣慘叫。
衝天的火光中焦黑的人影在四處奔逃,滿天的長箭湧向顧衡卿身後的斷壁殘垣。
【阿卿——】
可是雲灼的聲音被隱匿在了漫天的殺戮聲中,那個即將戰隕的男子也沒有回頭,隻是挺拔寂寥的身影著實刺痛雲灼的眼睛。
阿卿——
雲灼在睡夢中流下幾滴淚水來,夢中的男子眉眼如畫,哪怕是帶著斑駁的血跡,那張俊秀的麵孔綻開一個溫婉的笑。
那是她的阿卿,她的淮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