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出來的雲灼眼角還掛著晶瑩的淚水,沈酒辭微微皺眉,伸手便是拭去眼淚。
“可還要去?”
雲灼露出一個笑來,“想著要去見懷準了,忍不住覺得開心,一時之間情難自禁,便是哭了。”
原本還滿是憐惜的沈酒辭微微一頓,幾乎是咬牙切齒,他甩袖轉身,看上去被氣的不輕。
“殿下回了皇宮應該是知道路的,臣就不送了。”
而雲灼此時也沒有心思再去招惹沈酒辭的不痛快,隻是悶悶的應了一聲便是離開了,倒是讓沈酒辭越發的惱怒了。
可是偏偏看著雲灼的身影他還無可奈何。
這一路上雲灼很是疑惑,生老病死乃是人間常態,陛下的身子自己最為清楚,也早就知道了的。
可是為什麼雲棲一哭便是牽連著自己也開始難過起來?
思前想後,雲灼覺得許是自己在這個人域待的時間實在是太長了些,便是沾染了人族那些哭哭啼啼的毛病。
她無奈的歎了口氣,若是留在人域還會這般難過的話,自己到不如之前那般四處遊曆,了卻傷痛情欲。
去到懷準住處的時候,陌桑也在。
看到雲灼來了,陌桑微微鎖眉,他看了看對麵閉眼假寐的懷準,隨即便是站起身來離開了。
當路過雲灼身側的時候,雲灼清楚的看見陌桑眼中的情緒很是複雜。
雲灼忍不住的一笑,真不知道自己在他們眼中究竟是何模樣,但是大抵也就是什麼禍國殃民的妖女吧。
懷準這一次看見雲灼倒是顯得平靜了很多,他緩緩睜開眼眸,不冷不淡的說道:“公主殿下,請坐。”
經過了幾日的修養,懷準的臉色已經好了不少,也看不出是不是受了什麼傷。
雲灼不緊不慢的為自己倒了一杯茶,“懷準世子可是想要見我?如今見到了,可還算是滿意?”
懷準微微抬眸,顯得有些慵懶,“公主殿下聰慧過人,本世子近日恰好聽到了一些有意思的事,但是頗有疑惑,不如公主殿下為本世子解惑?”
雲灼最不喜歡的便是這個環節了,要威脅便是威脅,要說什麼便是說什麼,非得搞這麼多的花樣,著實是頭疼。
她不悅的皺了皺眉,也是耐不住性子,“有話說有屁放。”
懷準微微愣了愣,但是隨即還是露出一個大大的笑來,“雲灼啊,我還以為你的性子會端莊不少,沒成想還是那副樣子。”
見雲灼不裝了,懷準也就不似那般高高在上了。
“我給你兩個選擇,要麼跟我走,雲桑國什麼事兒都沒有。要麼帝都鐵騎七日後就會踏破國門,反正帝都征戰無人敢議。”
雲灼微微鎖眉,“你難道不知道兩國相爭,貪戀女色乃是大忌麼?”
虧得那邊的攝政王這般看重懷準,沒成想懷準竟是這般的爛泥扶不上牆。
換做是自己的話,人要帶走,這國都也必須拿下!
懷準輕輕的笑了笑,“你管我,總之雲桑國的一切都取決於你。”
“你若是不願意,那麼……”
“好,我跟你回去。”
“你可要想清楚,帝都可不是……嗯?等等,你剛才說什麼?”
雲灼看傻子一般看著懷準,“我說我跟你回去就是了。”
他愣了愣,應該是沒有想到雲灼竟然是答應得如此痛快吧,“那我們明日就啟程。”
“行。”
“我要你自己去同太子講,是你對我情根深種難以自拔。”
這時想要繼續維持自己的臉麵麼?
原本以為雲灼是會拒絕的,沒成想雲灼點了點頭,“行行行。”
懷準,“……”
懷準暗罵了一聲,隨即便是站起身子便是往自己的殿內走去,還在碎碎念念的說些什麼。
雲灼輕嗤了一聲,隨即說道:“不過我還有一個條件。”
懷準的身子微微頓了頓,隨即還是轉過了身子,看上去這個雲灼還算是有個正常人的思維了,終於想起來和自己提條件的麼?
“我要你保證,往後帝都不得踏入雲桑國半步,不求你們會為雲桑國開路,但是起碼得護佑雲桑國百事無憂。”
懷準微微皺了皺眉,還沒有說些什麼,卻是被雲灼所打斷。
“我知道攝政王聽你的,你們的君王也格外的信任你,所以我知道你做得到。”
懷準一下子便是樂了,他說雲灼從以前的沒心沒肺到現在的家國大義實在是難得。
不知道為什麼,雲灼總覺得這句話有些耳熟。
不過隻是看了一眼懷準的表情,雲灼便是皺了皺眉,她改了口。
“罷了,想必帝都不會放過雲桑國的,懷準,我要你助雲棲此世無憂,不得傷他分毫。”
懷準微微的頓了頓,他皺了皺眉,心中不由得生出諸多疑惑來,他試探性的問道:“你既然什麼都知道,何故不告訴雲棲,讓他抓了我做人質?”
雲灼擺了擺手,“有意義麼?”
懷準陷入了沉默,他第一次覺得眼前的女子竟是這般的陌生,難免有些恍惚。
雲灼向來都是理智的,她什麼都知道,但是從來不想著去改變什麼,隻是不斷的在接受。
沉默了很久,懷準點了點頭,“帝都會護佑雲桑國百事無憂,萬事安康,如你所願。”
雲灼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有的人就是這樣,你要他做什麼時他不一定做得到,但是當你退一步時,他卻是可以信誓旦旦的做出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