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酒辭笑了笑,“那我們到外麵去吧。”
今夜,這裡的所有角落都對著兩人開放,他們拉著手在荒山中奔跑,跑著跑著就放聲大笑了起來。
這種感覺就像是在飛翔一般。
雲灼坐在沈酒辭的肩上,靜靜的享受著夜風,帶著些香甜的味道。
寒風撲麵的瞬間,雲灼有一種要大哭一場的衝動,眼前仿佛就是一切的儘頭,美得那麼讓人覺得是那麼的孤單。
在荒山的最高處,浩蕩的風從腳下吹過,雲灼緊緊的抱住了沈酒辭的臂膀,呆呆的眺望這邊又眺望那邊。
此刻黑色的院子就在她的腳下,她站在高高的俯瞰這個世間,忽然顫抖起來。
“是不是有點冷?”
沈酒辭的臉上還是帶著那種淡淡的笑,似乎還夾雜著一些得意的神色。
他拉著雲灼的手在一邊的岩壁上坐下,隻是張開手臂抱住了雲灼,一股暖意便是湧了上來,寒意被驅散了大半。
似乎是為了討雲灼開心,他伸出自己的一隻手,掌心中竟然直接開出一束花來。
沈酒辭的聲音帶著一種莫名的安全感,“開花的時候是不是很漂亮?明年我可以去帶你看更多更好看的花。”
雲灼笑了,突然說了一句很古怪的話,“世間永遠有一種人,他的每一次離開,都是為了下一次與你的重逢。”
“謝謝你的禮物。”
沈酒辭笑嘻嘻的說道:“那你有什麼要回禮的嗎?實在沒有,不如親我一下?”
“什麼?”
雲灼愣住了,隨即小臉便是被漲得通紅,“你在胡說什麼啊?”
她有些慌亂的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了那根桃木簪子,遞了過去,顯得有些不好意思。
“那個,這個就送給你吧。”
沈酒辭笑著將桃木簪子接了過來,滿是笑意,“殿下的手很巧,真的很巧,我很喜歡。”
“你叫我什麼?”
沈酒辭抬起手摸了摸雲灼的腦袋,帶著暖意,“殿下,你是我的殿下啊。”
雲灼彆過了自己的腦袋,臉頰染上了兩坨的緋紅,“離開這裡之後你想做什麼?去哪兒?”
沈酒辭的目光從始至終都停留在雲灼的臉上,帶著寵溺的笑意。
“去她在的地方,去有她的地方。”
她?這個她會是誰呢?
雲灼覺得自己的臉有些滾燙,小聲的嘀咕著,“怎麼一隻妖還這麼的死不要臉呢?”
也不知道沈酒辭是不是聽見了,眼中的笑意導師越來越明顯了。
“那你呢?離開這裡之後你想去哪兒?你想做些什麼?”
“我好像一直都在這裡,我不記得父母的樣子了,仔細想也隻是模糊的人影一樣。”
沈酒辭微微眯了眯眼睛,雲灼的身子沒有之前那般強健了,新生的身體也隻是普通的人族,應該是有父母的吧。
沈酒辭哼了幾聲,似乎是有些不悅,“他們都不管你了,你還想他們乾什麼?”
“我記得我的父親身上總是帶著一股淡淡的酒香味,他用胡子紮我,母親好像很美。雖然他們不管我了,但是我還是很想他們啊,隻有他們是我的父親母親呐。”
“現在你有了我就可以忘記他們了。”
雲灼看了一眼沈酒辭,想說這是不一樣的,但是她還是沒有出聲。
“我會比他們對你更好的。”
沈酒辭滿臉的霸氣。
雲灼還是沒有說話,低著頭,兩人之間的氣氛忽然有些冷。
“你瞧這是什麼?”
沈酒辭張開的手掌心中突然冒出一朵鮮紅的花朵來,隨即像是半空中炸開的煙花,轉瞬即逝。
雲灼一驚,抬頭看見沈酒辭對著她笑。
她立即明白沈酒辭是在逗自己開心,這個男人捏著自己的心思就像是捏住屬於自己的東西一樣。
可是雲灼就是吃這一套啊,於是雲灼便是咯咯咯的笑了起來,把剛才那個令人難過的話題忘記了。
看著沈酒辭的目光,雲灼伸出手摸了摸沈酒辭的腦袋,而沈酒辭隻是溫順的任由雲灼摸頭。
“你還喜歡什麼東西,我可以為你想辦法。”
雲灼相信這個男人的能力,連黑蛇都聽他的話,他還有什麼是做不到的呢?
她想了很久,還是搖了搖頭,“我沒有什麼想要的。”
“那麼心願呢?”
“我想回家,或者……讓我死……”
沈酒辭微微皺了皺眉,“為什麼要死呢?你死了留下我一個人怎麼辦?”
“可是為什麼要活著呢?一天一天的,實在是沒有什麼意思,慢慢的就會覺得死也不可怕,就像是睡著了一般。”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雲灼突然說道:“如果我死了,你會為了我而難過嗎?”
沈酒辭把自己的臉貼近雲灼的額頭,輕聲說道:“我不會讓你死的,也不會讓你一個人繼續孤獨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