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死……殿下……”
沈酒辭輕輕的摸著她的發絲,“還有很多你忘記的東西沒想起來,但是就算沒想起來也是沒關係的,我們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過,世間還有很多的美好你沒有經曆過。所以啊,你不要死……擋你路的……才該死……”
他說著磨牙吮血的話,可是聲音是那麼的溫柔,雲灼心頭忍不住的一顫。
“今日就是你的生辰吧?”
“啊?”
沈酒辭笑了笑,“今日我會送給你一份特殊的生辰禮。”
雲灼的眼中滿是期待,“我還沒收到過生辰禮,一個小東西就好啦!”
“我可沒有什麼小東西。”
沈酒辭幽幽的說道,“我會送給你一個願望,送你自由,帶你離開這裡,見到你的父母。”
雲灼覺得自己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的?”
沈酒辭還是笑得一樣的溫柔,“殿下,你願意和我一起逃亡嗎?這一路上我們不會拋棄彼此,不會彼此出賣,直到死亡的儘頭。”
沈酒辭凝望著她的眼睛,滿是柔情蜜意。
而雲灼也久久的看著這個奇怪的男人,他的眼底仿佛有著淡淡的金色水波蕩漾,他的凝視漫長悠遠,長達數千年。
“我願意。”
“對了,我還有一個東西送給你。”
“嗯?還有?”
雲灼滿心歡喜,又覺得有些羞澀,自己沒有什麼送得出手的,隻有那麼一根桃木簪。
可是男人對自己卻是格外的大方,他似乎能滿足自己所有的願望。
一個身穿鎧甲的人對著懷準俯身行禮,“君主,一切都準備好了。”
懷準點了點頭,但是他似乎還在等待著什麼,暫時還不想動手。
藥君微微斂眸,示意上前彙報的侍衛先退下去。
他上前幾步,“君主,現在我們隻剩下最後的東西需要轉移了,此外就是點燃這裡,我們不能將這裡的任何東西透露出去。”
藥君笑著繼續說道:“這裡的每一處設計都是精心製作的,隻要引燃就會徹底坍塌,無法複原。”
懷準皺著眉頭,總算是開口了,“那我們豈不是很難悄無聲息的離開?荒山下全是住戶,我們不能被發現。”
“的確是麻煩,但是如果我們先離開再派人點燃呢?”
“這些人呢?”
藥君笑了笑,“事情已經接近尾聲了,掌握這些結果的人隻有君主你,隻有君主你才能掌握這些權與力,但是君主不會和其他人分享他的權力的。”
懷準勾了勾唇角,也不知道是不是嘲諷,他似乎聞到了濃重的血腥味。
藥君還是那種淡淡的笑,“我們需要有作出犧牲的勇氣。”
看著懷準似乎還有些猶豫,藥君繼續勸說道:“您是一位真正的君主,充滿決斷力,或者說,一位暴君……如果確定殘暴就能建立功業,那麼所有人都會變得殘暴。”
藥君冷冷的說道:“懦夫的慈柔隻是怯懦,如果君主不是這樣的人,那麼我也不會和君主您合作那麼久了。”
懷準微微頷首,看著眼前這個比自己矮上一個頭,佝僂著身子的老者微微一笑,眼中的嘲諷一閃而過。
“那麼雲灼呢?要帶走嗎?”
藥君曾經說過,雲灼像是一朵鮮活的小花,不是嗎?
誰知藥君隻是搖了搖頭,“不,雲灼其實已經到了奔潰的邊緣,是已經廢掉的東西了。”
“她是一個很乖巧的孩子,是一朵鮮活的小花,她的笑容會讓我溫暖輕鬆起來,但是……”
藥君抬起了自己有些蒼老的麵孔,雙眼有些渾濁。
“我們很快就要離開了,外麵到處都是鮮活的生命,為什麼要冒著風險去滿是生機的地方呢?”
藥君淡淡的說道:“所以讓她就留在這裡吧。”
沈酒辭用自己的手指在雲灼的掌心劃著,“記住這句話,我會永遠履行誓言的,隻要你跟在我的身邊,就不會有任何危險。”
雲灼小臉一陣微紅,但還是認真的點了點頭。
沈酒辭撫摸她的頭發,“真乖,你的選擇都是對的。”
他隻不過是打了一個響指,黑蛇便是沿著岩壁盤旋而上。
那雙金色巨燭般的眼睛俯視著沈酒辭和雲灼,他身上的鱗片還在一張一合,似乎是在歌頌著什麼。
這是今夜最美的時候,也是即將落幕的一刻。
雲灼提著自己的裙擺站了起來,俯身微微行禮,這是她看見之前的侍女朝著藥君行過的禮節。
“謝謝。”
沈酒辭對著黑蛇說的話帶著一種不可拒絕的威嚴,“送我們下去。”
“對了,之前我聽到過有人在這裡吟唱,是你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