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酒辭還是那副寵溺的笑,“對,好聽麼?這可是旁人教我的,可是她還不知道我已經學會了。”
沈酒辭笑著牽起了雲灼的手登上了黑蛇的頭頂,黑蛇帶著他們平穩的降落在雪地上,恭順的把頭貼在雪地上,豎起頸上的鱗片作為階梯。
這一切發生得都是這麼的安靜,悄無聲息,沒有人發現,沒有人注意到這一切。
沈酒辭牽著雲灼的手似乎有些不舍,“過一會兒我就帶你離開,等我一會兒,放心,我不會等你太久的。”
他俯身輕輕的在雲灼的額頭前落下一個吻,帶著一股好聞的味道,“待會兒來見我,我等你。”
“嗯!我們說好了的。”
雲灼用力的點了點頭。
她踩著冰雪向自己居住的房屋跑去,沈酒辭站在原地默默的看著她的背影,眼底的那抹瑰麗的金色如同星空般變化,仿佛金色繁花盛開。
漸漸的,漠然的眼神取代了滿是情意的愛慕。
“我不會放棄和出賣你的,殿下,我會和你一起到死亡的儘頭,我會永遠將你帶在我的身邊。”
深夜突然下起了大雪,積雪厚到院門都打不開,但是雲灼的屋內卻是越來越溫暖。
寒天凍地,眼看這場大雪沒有停歇的意思,侍衛又要報了,“君主,火油怕是很難點燃了。”
可是懷準似乎是聽到了什麼好消息一般,鬆了一口氣,他掩麵擺了擺手,漫不經心的說道:“那便是等等吧。”
雲灼蜷縮在房間內,她滿腦子都想著自己就要離開這個陰暗潮濕的地方,自己真的可以見到父母親嗎?
他們會不會也在等待著自己的到來?
她的床頭放著一套好看的衣裳,是藥君特地送過來的,他說今晚就要送雲灼離開了,要她換上這套新的衣服。
雲灼一直穿著的都是這身素淨的白色袍子,很難見到這麼好看豔麗的衣物,她的眼裡自然是歡喜的。
今夜自己的確是要離開這裡,但是不是和那位什麼懷準,而是沈酒辭,那個神秘的男人。
她換好了衣服,卻發現自己的房門並沒有像往常一樣被鎖上。
藥君送來這套衣裳的時候,還邀請雲灼換好衣服便是去角落裡的房子裡用膳,那將是雲灼離開這裡的最後一頓。
對於這句話雲灼覺得是詭異的,但是自己也說不出究竟哪裡不對勁。
雲灼很快便是換好了衣服,內緊外鬆,裡麵是淡紅色的輕紗,外麵籠罩著一層白色的紗衣。
一切都是輕飄飄的模樣,上好的紗衣貼著冰涼的肌膚,覺得莫名的舒服。
這身衣服穿在身上很合適,連雲灼也覺得合適得不可思議,隻是她沒有鏡子看不見自己的模樣。
衣服底下甚至還有一盒胭脂,但是雲灼不怎麼會用,便也沒有做理會,有這樣一身漂亮的衣服自己就已經很滿意啦!
推開房門靜悄悄的走在長長的走廊上,如果桌上有糕點的話,也許自己還可以給沈酒辭留下一些。
在暗處的藥君冷冷的看著走廊裡小心的雲灼,嘴角的笑意很是明顯。
“無論是人還是妖,都很容易被須彌的享受所迷惑啊。”
藥君一邊折返一邊絮絮叨叨,“如果世間真的有神的話,他一定會讓我生不如死吧?不不不,神從來不懲罰惡行,否則我應該活不到現在的吧。”
等了許久大雪還是沒有停歇的樣子,在藥君的勸說下,懷準便是回了屋子準備休息一下。
他坐在桌前慵懶的撐著自己的腦袋,覺得有些迷迷糊糊的,喝了一口烈酒才覺得舒服了不少。
這裡的風聲在他聽來都是毒蛇的噝聲,令人毛骨悚然。
屋內有些陰暗,唯一的一盞燭火都有些跳動,使屋內的一切都是那麼的忽明忽暗,帶著一種奇妙的朦朧感。
“吱呀——”
沉重的房門突然被人推開了,在寂靜的黑夜裡格外的刺耳,懷準皺著眉抬起了自己的頭。
按理來說,懷準在屋內休息,但是此時屋外卻是空蕩蕩的一片。
藥君說這場大雪今夜許是不會停了吧,便是將所有的計劃推遲了一夜,反正都是要離開的,沒人會在意晚一些或者早一些。
看著屋內靜坐著的人,雲灼嚇了一跳,她意識到自己似乎是走錯了。
不過雲灼端著燭火踏入,讓昏暗的屋子又亮了些。
懷準眯著眼,看清了眼前這個人的模樣,是雲灼。
雲灼有些瘦小,依舊是光著腳的,藥君給她送去了上好的衣物,甚至還有胭脂,偏偏忘記了給她送去一雙合適的鞋子。
看著雲灼,懷準愣了愣,看著這個瘦瘦小小的身影,懷準有一絲心動。
在他看來,雲灼還是以前那個雲灼,眼中滿是狡黠,自己追逐了雲灼那麼久,離她那麼近,卻從來沒有擁有過。
眼前的雲灼不就是自己等待了許久的那個人嗎?
蒼白的皮膚潤澤了,眼神也活潑了,雖然還是瘦瘦的,但是趁著燭光,半透明的紗裙還是可以看見她的小腿纖纖細細,線條竟然也有些動人。
他突然朝著雲灼招了招手,“殿下,過來取。”
“殿下?”
這個人也叫自己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