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酒辭忽然一巴掌抽在了懷準的臉上,極重極狠,懷準忍不住往後踉蹌了幾步。
懷準皺了皺眉,眼中閃過一絲暴怒。
“誰給你的膽子?!”
又是一巴掌。
“你怎麼敢的?!”
第三記耳光。
懷準還沒有來得及反應,第四記耳光接踵而來,“問你!”
自始至終沈酒辭那暴怒的眼神都沒有變過,並未流露出不屑,聲色俱厲,他滿是威嚴,還有些不耐煩。
好像他所做的一切都理所當然,他想要給這個不知好歹的人一點教訓。
懷準從頭到尾都沒有反抗,隻是任由沈酒辭往自己的臉上招呼。
沈酒辭是妖,懷準也不是常人,但是兩人站在這裡對峙,誰也沒有動用那些不一般的能力。
現在兩人的對峙就像是很平凡的兩個男人的對峙罷了。
沈酒辭轉身牽住了雲灼的手,眼中的暴戾早就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無儘的溫柔和愛意。
“記得來找我,知道嗎?”
背後傳來了風聲,雲灼還來不及反應,就被沈酒辭甩手推到了一邊。
懷準似乎是怒了,他的眼睛有些紅血絲,脖頸漲紅。此刻的懷準就像是一隻失控的野獸,滿心滿眼隻想把眼前的人撕碎。
氣勢懷準也猜到了結果,但是就是不願意什麼都不做就放棄。
沈酒辭不著痕跡的往後退了一步,忽然腳腕微微轉動,一拳便是打在了懷準的小腹上,這一拳讓懷準吃痛的收腰。
又是一拳,這一拳轟在了懷準的胸口,接著是對下顎的暴擊。
懷準倒地,在沈酒辭的麵前,他脆弱得不堪一擊就像是隨便就可以撕碎的娃娃。
他仰天吐出幾顆帶血的牙齒,隨即便是吐出了一口鮮血。
可是懷準卻是笑了,笑得很開心,笑得有些癲狂,笑得格外的張揚。
一邊笑著眼角一邊就流下淚來,擠壓了多年的東西似乎就在剛才一點點的消失了,他覺得自己的心口暢快了不少。
沈酒辭一腳便是踩在了懷準的胸前,像是一個真正的勝利者的姿態。
隻是沈酒辭眼中滿是不屑,“你應該感到慶幸,這是我第一次用拳頭打人。”
沈酒辭用自己的袖子給雲灼擦眼淚,“生辰快樂。”
雲灼不說話,隻是看著他不停的流眼淚。她這才感覺到錐心的恐懼,剛才的恐懼彌漫開來。
她現在難過得恨不得蜷縮起來,找個沒有人的角落放聲大哭。
“好了好了。”
沈酒辭的聲音還是一樣的溫柔,“現在不是哭的時候,我們還沒有離開這裡呢。”
雲灼還是哭。
“好啦好啦,我不是及時出現救了你嗎?”
雲灼繼續哭……
沈酒辭長長的歎了一口氣,他突然用手托住了雲灼的腦袋,抵住了自己的胸口。
雲灼可以清晰的聽見那陣強有力的心跳聲,雲灼也漸漸的平靜了下來。
“現在呢?好些了嗎?”
雲灼呆呆的看著沈酒辭,她的嘴角本來是癟著的,可是那個難看的小哭臉被某種力量慢慢的撫平了,她露出了一點笑容。
沈酒辭輕輕的擦著雲灼臉上晶瑩的淚水,“我們該離開了,過來找我,記得路吧?現在就過來,找我。”
他直視雲灼的眼睛,目光深邃,“按照我說的做,你很快就可以恢複自由,來吧。”
他的唇邊帶著一絲輕笑。
雲灼恍惚了一下,手心忽然就冷了。
就在她的雙臂間,沈酒辭化為紛紛揚揚的金色粉末落在地麵上。
還是這個陰暗的房間,空氣中滿是酒味,她獨自站在門口,屋外是紛飛的大雪,懷準似乎是昏迷了,還倒在地麵上一聲不吭。
被壓下去的恐懼再一次的湧了上來,一個念頭出現在自己的腦海中。
“跑!”
雲灼頭也不回,赤腳朝著關著沈酒辭的房間跑去,沈酒辭還在那裡等待著自己。
沒一會兒,便是有人發現了昏迷的懷準,藥君心頭一驚,不過好在懷準並沒有受傷。
方才也許是受傷了的吧,但是強大的治愈能力已經讓他恢複了正常,他揉著自己的太陽穴,對藥君送來雲灼的行為一言不發。
他慢條斯理的整理好自己的衣物,隻是淡淡的說道:“現在,準備離開了吧。”
很快大火就會吞噬這個地方,連帶著這些熟睡中的人一起葬身在火海裡,最後被這場紛飛的大雪掩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