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的到來給白綿心中添上了一絲隱憂,但生活還要繼續,默默將擔憂放在心底後,她回到原本的步調,慢條斯理地經營自家餐廳。
不過也有好消息。
十束多多良經過幾天的修養,終於將感冒徹底養好,她終於又從一些雜事中解脫了出來。
“原來那天的事情居然傳到了網絡上,我就說後來怎麼客人越來越多、越來越多。”白綿靠在櫃台上,聽著十束跟她八卦這兩天網絡上的趣事。
正巧聊到前天禿黃油引起的轟動,她這才知道原來這件事當天就成了ins上的熱門。
“白桑好像不是很喜歡玩兒ins,這個在年輕人中很受歡迎呢,吠舞羅有很多小夥子都愛上去逛。”
十束多多良笑著說道:“其實上麵好玩的事情還是挺多的,無聊的時候逛一逛還不錯。”
“也不是不喜歡,隻是有點不太習慣。”
雖然在係統的幫助下沒有了語言障礙,但在中文環境中生活了那麼多年,白綿還是更熟悉種花那邊的社交軟件。換了一個世界後她也沒拋棄熟悉的環境,特地跑去國內下了幾個這個世界流行的社交軟件。
其實和三次元差不多,隻不過是各大明星網紅不一樣,讓她很有歸屬感。
“然後呢,除了我的麵條還發生了什麼趣事?”
“還有就是前天晚上,千葉縣那邊發生了一件很神奇的事情。”
十束多多良翻著手機,找到目標後將屏幕對準她。
“大概在晚上10點過的時候,有人說在天空看到一道刺眼的藍色光柱,還伴隨著巨大的轟鳴聲,似乎是哪裡的樓倒了。”
“有人把事情發到了網上,引起了好幾個人的認同,也引來了很多質疑,因為他們沒能看到什麼光柱。等到第二天,千葉縣的媒體也說昨晚並沒有發生什麼樓房倒塌的事情,更沒有什麼藍色光柱,一切隻是少數人的錯覺。”
“啊這……”
千葉縣、藍色的光柱、有人看到了有人沒看到……這絕對是五條悟的“蒼”吧!
好家夥他是不是又沒有放帳?
十束多多良也猜得到背後發生了什麼,見她一副無語的表情便笑道:“其實這兩年大家對這種事情的包容度高了很多,隻要沒造成什麼太大危害,熱度很快就散了。”
畢竟這個世界有著異能力者、王權者、咒術師、除妖師,以及妖怪、咒靈、神明等等科學無法解釋的存在,大家都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普通民眾早就磨練出了一副強大的神經。
“伊地知先生又要頭禿了。”
替可憐的打工人歎息一番,白綿轉而問道:“說起來前天你們是怎麼處理【鬥】牌的?”
她隻知道小櫻成功收服了牌,卻不知道具體經過。
“其實也沒什麼,就隻是找個借口把【鬥】帶到了外麵,然後讓那個小姑娘想辦法打敗了。”
為了給周防尊發泄多餘的能量,
吠舞羅在附近修建了一個地下訓練基地,方便大家打架訓練什麼的,平時大家和【鬥】牌比鬥也都是到這裡。
這次因為白綿提醒了要小心遮掩,草薙出雲便將【鬥】帶到了那裡,隨後撤離現場將場地交給追蹤而來的魔法使。
當然,不是真的甩手不管。
那個魔法使小姑娘看起來還沒安娜大,草薙出雲不可能放任她一個人麵對。
“當時草薙就躲在房間裡,要是小櫻出現意外,他會第一時間施以援手。不過小櫻還是挺厲害的,最後順利收服了【鬥】牌。”
從頭到尾解釋完,十束多多良又感歎道:“魔法真的好神奇,居然能創造出跟人類無異的存在。”
“也不是人人都可以。”
那麼多世界也就出了庫洛.裡德一個超級魔法師而已。
不過小櫻的天賦似乎也不遑多讓。
想起穿越前才看了沒兩集的《透明卡牌》篇,白綿覺得今後小櫻的成就可能會不亞於自家老父親。
結束這個話題,白綿又說道:“說起來你們這邊的盂蘭盆節有什麼習俗?或者說有什麼忌諱?”
她在看到附近的花店開始兜售白菊花,雜貨店裡也上架了河燈,還有客人來問她過兩天提不提供素齋,她這才反應過來,似乎有什麼節日要到了。
一查才發現是霓虹的清明節——盂蘭盆節要到了。
她對這個節日無感,不準備在店裡搞什麼,但有些忌諱也要弄清楚。
“忌諱?”
十束多多良皺著眉思考一會兒,遲疑著說道:“不要夜遊?不能偷吃祭品?不要午夜12點在鏡子前麵梳頭?”
“……你在總結恐怖片作死事項?”
“那應該就沒有了。”
十束毫不在意地聳聳肩,“以前家裡從沒過過盂蘭盆節,我也沒有需要祭拜的先祖,就沒怎麼在意。”
白綿一愣,下意識問道:“你的家人?”
她對十束多多良的了解僅限於動漫和部分網友討論,並不清楚他有著怎樣的過往,包括草薙出雲和周防尊他們也是,她對自己的朋友們其實並沒有那麼了解。
於是白綿突然想要更了解他們。
不再當作喜歡的角色單方麵崇拜,而是真正的交心的朋友。
想了想,她主動開口說起自己的過往。
“在我很小的時候父母就離異了,所以我是跟著爺爺奶奶長大的,老一輩們比較注重傳統,清明節之類的日子都會比較重視,會特地去山上祭祖。”
“後來他們去世,我將他們葬在了公墓之中,再加上工作繁忙,就很少再回去管那些祖先們了。”
現代人生活壓力那麼大,大部分人連自己都顧不過來,哪兒還顧得上早已死去的祖先。
“都說祖先會保佑後人,要我說都是在做白日夢。”她嫌棄道。
“死之前大家都是普通人,難不成死了就變厲害了?還保佑後人,先保佑自己下輩子投個好
胎再說吧。”
十束多多良第一次聽到這個理論,不由哈哈大笑起來。
“白桑說的很有道理啊!”
他豎起大拇指,附和道:“說不定那些先人早就投胎去了,哪兒還知道什麼後人。”
說完,他也聊起了自己的經曆。
“我應該算是個孤兒,很小的時候就失去了父母,然後被現在的養父收養。他對我算不上多好,卻也讓我有了長大的機會,隻不過關係算不上親近。”
“後來他也去世了,吠舞羅就成了我新的家。”
十束多多良說得十分輕描淡寫,但實際上根本不是他說的那麼輕鬆。
失去父母這件事他描述出來是被動,實際上卻是被親生父母拋棄了,而當時他年僅3歲。收養他的養父也不是什麼好人,對他更與好沾不上邊,隻因那個男人是個徹頭徹尾的賭鬼,敗光了家裡的家產也要去賭。
以至於小十束的日子一度艱難到需要要以草根充饑。
這些事情對於孩子來說堪稱殘酷,但放到十束多多良嘴裡卻成了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甚至於他到現在都沒有責怪過自己的生父母和養父母,隻是當作生命中的過客對待。
這些白綿統統不知道。
但這不妨礙她為此感到惋惜。
命運似乎對十束多多良過於苛責了,明明是如此溫柔的一個人,卻飽嘗心酸冷暖。後來好不容易找到了家人,找到了一個可以包容他的家,卻又殘忍地將他帶走,徒留下數不清的遺憾,
不過白綿並沒有說什麼多餘的話,也沒有安慰十束多多良。
因為十束說過,他過得很幸福。
哪怕自己即將死亡也是如此認為。
深吸一口氣,白綿揚起唇角,笑著說道:“據說在這一天地獄的亡魂們會騎著用土豆、茄子等做成的馬從地獄逃走,回到人間見一見家人,十束有沒有見過?”
《鬼燈的冷徹》中就有這樣的情節,她對這一幕印象太深了,以至於一直記到現在,正好聊起盂蘭盆節就拿出來開玩笑。
“這個嘛——”
十束多多良撓撓臉頰,笑得陽光燦爛,“真的有哦~”
“什、咳咳咳——”
白綿被嚇得嗆了口口水,拍著胸口瘋狂咳嗽起來。
“咳咳、你說真的?沒開玩笑?!”
難不成這世界還有《鬼燈的冷徹》?!
“白桑你沒事吧?來喝點水。”
十束多多良也被她的激烈反應嚇了一跳,趕忙跑去倒來一杯水,一邊輕輕拍打她的脊背一邊把水遞給她。
見她稍微緩過來,他才接著說道:“確實是真的,我當時也被嚇了一跳,還以為是有妖怪惡作劇,那個鬼還想要附身到我身上,但是很快就被地獄過來的獄卒先生製服了。”
“快,展開說說。”
白綿連聲催促。
“我知道,多多良跟我說過。”
櫛
名安娜從旁邊探出一個小腦袋,看著十束說道:“多多良想學電影裡那樣拍一份陰間錄像,特地找了一部被當成凶器砸死過人的相機,在盂蘭盆節淩晨跑到荒郊野外去錄視頻,然後就遇到了亡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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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有你的,十束。
白綿默然無語,隻緩緩衝十束多多良豎起一根大拇指。
“因為我看電影裡都是這麼演的嘛,我就跟著做了很多準備,結果沒想到真的拍到了。”
十束多多良笑容無辜,“當時真的是嚇了我一大跳,還好那位獄卒先生來得及時,不然我就要被鬼魂附身了,好險好險。”
“草薙他們就這麼看著你作死?”這熊的,都招惹上真家夥了,草薙他們就不生氣?
事實證明當然是生氣的。
還氣得不輕。
“之後多多良被出雲狠狠罵了一頓,以後每次盂蘭盆節都禁止碰相機,還被尊拉著訓練了一下身手。”安娜小聲揭自家監護人的底。
“我也沒想到居然真的存在亡魂,一直以為亡者都是直接成佛轉世,心懷怨恨才會留下來變成怨靈。”
畢竟平時他們能看到的就是咒靈和怨靈,雖然怨靈脫胎自人類靈魂,但它們可沒有理智,跟咒靈也差不多了。
在這種情況下,誰能料到真的存在一個地府呢。
見十束多多良難得露出尷尬的表情,白綿“噗嗤”一下笑出了聲。
“對了,你說還看到了地獄的獄卒,那位獄卒先生長什麼樣?”
會是鬼燈嗎?
她有些期待地看向十束。
十束眨眨眼睛,微微仰起頭回憶起來。
“獄卒先生長得挺高大,比我高一個頭左右,額心長著一根短短的鬼角,表情特彆嚴肅。他穿著一身純黑色的和服,用的武器是很一根看起來就很厲害的狼牙棒,整個人氣場超級強大,那個亡魂一看到就怕得不行呢。”
隨著他的描述,白綿的神情也越來越激動,到最後開始在心中無聲尖叫。
黑色和服、表情嚴肅、武器是狼牙棒——真的是鬼燈!
超S的地獄輔佐官!!
這麼說來在這個世界即便死亡也不會是終點,隻不過是換了一個地方生活,要是能力出眾,說不定還能吃上公家飯,突然就安心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