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總算出來了,裡麵的氛圍好壓抑,待久了感覺都要呼吸不過來了。”
白綿用手在麵前扇了扇,感覺沒什麼用,又解開厚實的呢子外套脫下。
十束多多良側身替她擋去海風,細心叮囑道:“小心感冒。”
“沒事,這個世界應該是秋天穿件毛衣就夠。倒是夏目,你從剛開始就悶悶不樂,是被嚇到了嗎?”
“……有點兒。”
夏目貴誌勉強一笑,不自覺抱緊貓咪老師。
“那個女孩應該隻是人類沒錯,但是為什麼……而且島主說呼吸了她身上的香氣就能擺脫病痛,難道她真的是什麼活神仙嗎?”
斑:“怎麼可能。”
白綿:“假的。”
十束多多良:“是騙局吧。”
二個成熟的大人不約而同說出了否定的回答,倒是讓夏目貴誌稍微擺脫了抑鬱的情緒,稍微精神了一點。
“是哪裡有什麼破綻嗎?”
白綿沒有作答,扭頭看向另外一人一貓。
她說得那麼斬釘截鐵是因為知道了這裡的真相,他們是依據什麼判斷的就不清楚了。
“我不知道那名叫阿古的少女身上發生了什麼,但在信眾們朝拜的時候,那位島主先生表情變得很奇怪,像是憐憫又像是嘲諷,我就在想這一切或許隻是個騙局。”
十束多多良是一個心細如發的人,最擅長從細節處發現問題,島主表情變幻隻是一閃而過,但他還是憑借著敏銳的觀察力捕捉到了。
“說不定阿古身上異樣也是島主的手筆,為的就是被島民們崇敬。”
她有些驚訝,沒想到十束僅憑猜測就將真相猜得八九不離十。
這時斑也接口道:“我確定那個女孩是人類,不過她身上有一種奇怪的氣息,有點像是妖氣但又不太一樣,可能是這個世界特有的存在。但不管是什麼,跟所謂的活神仙沒有半點關係。”
“也就是說阿古是被妖物附身了?”
夏目貴誌敏銳抓住重點。
“差不多吧,夏目知道藤壺嗎?”白綿問道。
“知道。”
“那個東西就像藤壺,會寄生到彆的生物身上,它實際上並沒有傷害宿主的意思,會出現這樣的純粹隻是自身的特性罷了。”
“蜉蝣……”
“什麼東西?”斑歪著腦袋,一臉不明所以。
“一種原始的有翅昆蟲,一般生活在湖泊或是池塘邊,生命周期極短,被人們用朝生暮死來形容它的生命。”夏目貴誌解釋道。
“之前島主先生不是讓我們不用擔心,說第二天阿古就會恢複正常,這不是就跟蜉蝣一樣。”
“比起蜉蝣,更像是牽牛花不是嗎。”
她就說夢中那片牽牛花海為什麼會如此醒目,原來是這個故事啊。
默默歎息一聲,白綿回身望向島主的房子,“牽牛花又叫
朝顏花,花朵迎著清晨的朝陽開放,又伴著傍晚的夕陽凋謝,生命僅此一天。”
斑也想起了她之前講述的夢境,“這麼看來那東西外表就像是牽牛花?”
“應該——”
“抱歉,打擾一下。”
突如其來的低沉男聲打斷了眾人的討論,扭頭看去,發現來人是一名有著銀白色頭發的男人。
蟲師銀古。
看到他的第一瞬間,白綿心中便浮現出那個熟悉的名字。
動漫《蟲師》的主角,治愈了動漫內外無數人存在的孤獨的旅行者。
不自覺勾起一抹溫和的笑容,她友好招呼道:“您好,請問有什麼事情嗎?”
“您好,我叫銀古,是一名蟲師。”見他們並不排斥外人的靠近,銀古便領著少年凪走到近前,“剛剛不小心聽到了一點你們的談話,因此冒昧問一下,這位小姐也是蟲師嗎?”
“我嗎?不是的,我隻是一名餐廳老板。”
“餐廳老板??”
銀古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回答,不由得露出驚愕的表情。
白綿“撲哧”一笑,“不過我知道蟲和蟲師的存在,對阿古姑娘的情況算是有所猜測,銀古先生是想了解情況嗎?”
“對,聽你們好像有所了解的樣子,就說來交流一下。”
“可以啊,不過這座島上的問題不僅僅是蟲,想要解決並不容易。”
與溫馨治愈的《夏目友人帳》不同,《蟲師》的故事基調更偏向現實,充斥著世事無常與無可奈何,少數能夠圓滿,但大部分都是以遺憾收場。
這一則故事便是如此。
銀古解決了蟲的問題,但最終阿古也好、少年也好、島民也好,誰都沒有得到拯救。
銀古沉默了一下,“不容易也要解決,這是身為蟲師的職責。”
“那麼找個地方,我們坐下來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