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於最開始被俘虜的時候,有小混混的心頭還暗中竊喜呢,心中隱隱約約認定,這就是一門“好差事”。
可很快,他們就意識到自己的想法有多天真!
而秦妍也讓這些人知曉了什麼叫做“自食惡果!”
這些混混們,原本還存了一些壞心思,但在秦妍的幾次胖揍過後,就徹底的老實了。
原本有多橫,這會兒就全都蔫兒了吧唧,一個個真的是連屁都不敢放!
他們個個哭喪著臉,心中彆提有多後悔,更有種想要一巴掌抽在自己臉上的衝動。
恨不得穿回去好好詢問自己,當初為什麼要犯賤,來惹這些煞星啊!
現在好了,直接成被扣押的長工了,嗚…
秦妍則是親自做監工,時刻寸步不離的盯著這些家夥們,發現稍有偷懶的,直接就是一小皮鞭下去了。
那些混混們被打得嗷嗷直叫,那叫一個哭爹喊娘,連連求饒。
幾番下來之後,這些人就再也不敢有任何小動作了,一個個的比拉磨的驢還要更勤勤懇懇。
學生們原本還擔心呢,在看到這些情況之後,也就徹底的把心放進肚子裡了。
在有了這些免費勞動力的加入之後,學生們瞬間感覺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
他們甚至還從沿途的老鄉手裡,又買來了兩輛板車。
對,就是隻有車,沒有牛的那種。
那種很簡易的木製板車又能多貴呢,這種真正貴的是牛。
對於很多農民來說,牛才是家裡最重要的資產,牛命真的比人命還要更貴重,這絕對不是胡說八道。
那麼問題來了,沒了牛來拉,這車應該怎麼走?
答案——當然是人力啦!
反正這些人一把子力氣,不用白不用——駕!
混混們!!
我們隻是不是好人,可你們——簡直不是人啊!
就這樣,在經過了如此一個小插曲之後,南下的行動就又熱熱鬨鬨的開始了。
女同學們這次感覺並沒有那麼累了,個個的精神狀態也明顯好轉了不少。
越往南走就越暖和。
那些淩冽刺骨的寒風,也都在這一瞬間似乎也變成了繞指柔。
大家也從一開始那瑟瑟縮縮的狀態,變成了全身舒展的歡顏。
幾個膽大活潑的小姑娘,甚至還放聲唱起了歌。
輕柔歡悅的歌曲,從年輕的歌喉中飛出,是如此的悠揚且動聽。
莫名的,仿佛讓人感覺,這一路的辛苦與疲憊,也跟著消散了不少。
就像是給苦澀的生活之中,又加了一勺的糖,感覺整個的狀態都跟著好了不少。
白教授等幾位老師,在瞧見這一幕之後,心頭也都跟著寬慰了不少。
隻是,這樣望著望著,他們的眼眶卻不由的微微泛起了濕潤。
“國破家亡雙淚暗,不知何年是歸期?”
白教授的聲音中更是帶著一絲絲的哽咽。
他不由回頭,再次看向了北方,望著那泥濘崎嶇的來時路。
眼鏡片上逐漸升起了一層的霧氣,更是悲從中來,一種無言的情緒籠罩上人的心頭,久久難以平息。
其餘眾人們在感受到這異樣情緒後,那一顆顆的心,也莫名跟著沉了下去。
一股淺淺的哀傷,像是病毒般,逐漸蔓延在了每一處。
漸漸地,女同學們的歌聲也越來越低,直到最後,變成了低低的抽泣聲。
越往南走,越暖和不假,但距離京城越遠,路也是真的難走。
遇上大雨天,更是簡直堪稱災難!
學生們首先考慮的不是自己,反倒是那些拉栽在車上的書籍之類的。
即便這些東西一直都鋪著防水布呢,但它們實在是太過於貴重,以至於需要再加護一層才行。
大家真的是生怕出現一丁點的差池,當真是猶如愛護孩子們的精心。
眼下逃難的人本就很多,再加上這支學生隊伍的數量原本就很大,平時在半路上想要找什麼歇腳的地方都很難。
眼下可不像後世,到處都是酒店之類的。
如今的華國,連真正像樣的大城市都沒多少,即便後世一些很出名的城,你目前再去看得話,連後世的N線城市都不如。
至於那些中小型客棧,也幾乎上早就被逃難隊伍們中,一些經濟條件不錯的客人們給占滿了。
也就更不要說,京大的學生們拉著很多貨物,浩浩蕩蕩的,客棧再大的後院也不可能裝得下。
好在有一些心善的老鄉們,表示可以暫住。
於是,男生們就趕緊趁機去擦擦身子、洗洗頭,女生們則是可以分批住進去,好歹也算是能睡上床。
來之前,大家也早就做好了吃虧的準備。
隻是當眼前一切真正來臨時,才發現情況比想象中的還要更加糟糕。
事到如今,也隻有咬牙堅持的份兒。
不過大家也是苦中作樂,到底還是年輕的孩子們,很多也是頭一次出遠門,好奇心總是能戰勝諸多其他。
總體覺得還好,有些皮實的男生們更多還是覺得有意思,一路上像隻跳脫的猴子,簡直像是到了快樂老家。
教授們對此倒也並沒有說什麼,他們臉上帶著淺淺笑意,覺得隻要不惹禍,其餘都不重要。
反倒是因為這些人的存在,給這沉悶的旅途增加了幾分的歡悅,多多少少能讓大家的心情也跟著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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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遷徙,顯然是一場浩大的工程。
不僅是因為隊伍人多,更因為其路程之遠。
按照大家這樣堪稱徒步的行走方式,估計在後世那種乘坐飛機習慣的人看來,真是比蝸牛也好不到哪裡去。
不過眼下卻是大家為數不多可選擇的辦法了。
而在遷徙的過程中,還會遇到各種各樣的人,其中很多都是往南逃的百姓們。
有錢人家還能坐著馬車、乘著牛車,再不濟還能有頭騾子馱著東西趕路。
而窮苦人家就沒有這樣的好運氣嘍!
他們有的隻能直接男人們在前麵人力拉著板車,將老人和孩子們放在上麵,女人則是在後麵費力的使勁推。
更有些,隻能挑著扁擔走。
彎彎的兩挑,一頭挑得是沉重的家當,一頭是眨巴著黝黑大眼睛好奇打量著一切的男娃娃。
這些幾乎要將男人的肩膀給壓彎,偏偏還要咬牙繼續走。
走下去,才有可能給孩子們和自己爭得一份活下去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