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麗的身子略微顫抖了一下,夏川真誠感受的很真切。
但她不發一言,看了眼茶幾上的小鬨鐘。
此時已是晚上六點多了,梅穿上衣服,下了床。
夏川真誠目視著她走到門邊,再次出聲道:“麗姐……”
“不要再說了!”梅麗忽然朝他大吼一聲。
“你隻要乖乖聽我的話我就心滿意足了,至於這件事,不要再提了。”
“我出去買菜……”
說完,梅麗拿上鑰匙,嘎吱一聲打開門出去了。
夏川真誠麵無表情的盯著門看了一會兒,低頭若有所思。
百無聊賴的他往後坐下,坐在床上,將地板上的醫務箱整理了一番。
之後就是待在家裡,靜靜的等梅麗買菜回來做飯。
過往的日子,一直都是這樣過來的。
如今梅麗丟了工作,打架搶鞋這種事……自己還是不乾了吧,不然梅麗會生氣。
他決心第二天去給自己找個工作。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他總能一個人發呆很長時間。
也不會想什麼,他的眼神始終黯淡無光。
半個小時後,夏川真誠從床上站起了身。
梅麗今天好慢,平時這個時間早該回來了。
難道路上出了什麼事?
想到這裡,他剛想換鞋出去,鐵門就傳來了砰砰砰的敲門聲。
每一下都勢大力沉,一般人不會這麼沒規矩的敲彆人家門。
所以他敢肯定門後的人,絕不是梅麗。
那會是誰呢?
不過不管是誰,他都沒理由害怕。
他無所畏懼的按下門把手,門扇往外剛開一點縫隙。
就有一隻粗糙的大手伸了進來,把住門板,徹底打開。
夏川真誠這時看到了,來者是個胡子拉碴,手上還提著酒瓶往嘴裡灌的肥碩大漢。
這人他認識,正是梅麗的父親,鐘赫。
對方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毫不猶豫的舉起酒瓶砸在他頭頂。
咵嚓一聲。
酒瓶應聲而碎。
混雜著唾液的酒水順著他的發絲往臉上以及身下流淌。
下一刻,鐘赫推開他進門往裡到處看了看,走了走。
像是在找什麼。
“梅麗這白眼狼呢?出去賣了?”鐘赫口無遮攔的說道,嘴裡還不屑的往地上吐口水。
肮臟的腳印踩的遍地都是,這可是他和梅麗共同珍視的家。
夏川真誠渾身感到都在發抖,不是因為緊張,是他在艱難的忍住不動手,他怕自己一個衝動就會殺死他。
那樣梅麗一定不會原諒自己,說什麼他今天也得忍下來,忍到鐘赫離開就好。
“她不在這裡,您請回吧。”夏川真誠一字一句的道。
鐘赫見狀,頓時起勁兒了,一屁股坐在床上道。
“喲?你小子上次見我不還是很囂張嗎?今兒咋蔫了?被梅麗這婊子榨乾了?”
夏川真誠聽的拳頭緊攥,指甲戳的手中肉生疼也沒停。
他假裝沒聽到,揩了一下額頭處流下的鮮血,若無其事道:“請回。”
“滾你媽的,叫她拿錢來,不然你給我也行,拿了錢我就走。”鐘赫翹著二郎腿,氣焰囂張無比。
夏川真誠來到一邊的小櫃子裡,從中抓了一把自己存很久的錢出來拿給他。
“請回……”
鐘赫拿著鈔票數了數,嘖了一聲:“才一千?你打發叫花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