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分我個三分之一就成。”
陸小芽和胖妹不動聲色的麵麵相覷，兩人沒有開口。
在雲彩縣擺攤一天攏共能賺幾塊錢啊，還要分三分之一給朱姑媽，她打的可真個好算盤。
朱姑媽說：“我有空了可以給你們去收錢。你們先想想，明天再答複我。”
夜裡，陸小芽同胖妹說話。
胖妹兩頰氣鼓鼓：“我先前以為她變了，誰知道本性難移！太黑了，她什麼都不乾，就要拿走我們那麼多利潤，什麼幫忙收錢，沒準她自己想藏私。”
自從沒了賓館的固定收入，陸小芽時常沒有安全感。
沉默良久，陸小芽緩緩開口：“我們先答應她，這麼閒著也不是辦法，誰讓我們沒有住的地方，有空的時候，再到處找找房子。”
胖妹歎息著點點頭。
第二天，送了燕子去托兒所，陸小芽和胖妹做完蒸糕，就支攤去了。
扣除成本，每天大概隻有三塊多的盈利，加上房租和吃飯，陸小芽幾乎大半的錢，都落在了朱姑媽的手裡。
她間接成了朱姑媽的“長工”。
如果再加上燕子托兒所的費用，她幾乎每天都在貼錢吃老本，這是個很不好的信號。
問了幾個出租的房屋，均不理想。
……
大概四五天後，絲綢廠的傳達室收到了一封署名陸小芽的信。
傳達室的大爺心道陸小芽不是辭工走人了麼，他能認幾個字，聽郵差說是從海城寄過來的，裡麵鼓鼓囊囊的，挺厚實，大爺沒忍住，拆開一看，裡麵居然有很多張的大團結，眼裡頓時流露出貪婪，掙紮了會兒，剛要把鈔票藏到兜裡，趕巧有人進來了。
“有我的信嗎？”
“副……副廠長？”
“你手裡拿的是什麼，緊張什麼？”陳丹眯著眼，麵露狡黠。
“沒，沒什麼。”
大爺循規蹈矩了大半輩子，第一次做這種事，緊張的不行，尤其是在這位厲害的女領~導麵前，乖乖的把信封和大團結交了出來。
哪裡曉得陳丹看完信後，麵色微微起了變化，把錢給了他，並且說：“以後如果有陸小芽的信，你就交給我，誰都不準說，明白了嗎？”
大爺感恩戴德道：“明白明白，謝謝陳副廠長。”
等陳丹走後，他沒來由的冒出一陣冷汗。
後來大爺心裡總覺得有些對不起陸小芽，信被陳丹收了，自己又拿了錢，當然隻能做壞人了。
……
陸小芽自然不知道魏澤楊給她寄的信。
眼見著攢起來的錢越來越少，陸小芽急在心裡，胖妹比她還著急。雖然是自家姑媽，胖妹的心向著陸小芽。而朱姑媽漸漸暴~露了本性，給她們的夥食越來越差，摳得不行。
翌日，陸小芽腆著臉去了一趟賓館，餐廳的幾個廚師和洗菜工，同她關係還行，她在後廚呆了會兒，據說負責人正發脾氣呢。
之前做蛋糕的師傅是從省城高價請來的，工資四五十塊一個月，每天工作兩三個小時，現在賓館生意挺淡，他非要漲工資，賓館老板沒同意，讓負責人要麼自己貼錢，要麼重新找個甜點師來。
陸小芽若有所思，直接找到負責人說：“奶油蛋糕，我可以做。”
“你？能行嗎？”質疑臉。
“讓我試試，如果我做不出來，糟蹋的材料費，由我自己承擔。”
不是負責人小瞧陸小芽，西點和中點是有很大的區彆的。
陸小芽進到簡易的烘焙室，發現竟然有一隻電烤箱，非常老式的那種款，功能簡單。
負責人說，單單這台進口的機器就花了不少錢。
她陸續把食材找出來，雞蛋，牛奶，模具，玻璃容器和打蛋器……反正硬件設備不全，沒有黃油，奶油則是偏黃偏硬的，保存在冰箱裡。
大部分做蛋糕的材料是之前的甜點師去市區采購回來的，現在你不可能讓人家去買的。後廚很多人出於好奇伸長了脖子，瞧陸小芽一個年輕女孩如何做蛋糕。
陸小芽一口氣打了十幾個雞蛋，蛋清蛋黃分離。她把打蛋清的活兒交給了後廚的一個小夥子，吩咐他們按次加入白糖打，否則憑她的手勁，恐怕得花上幾個小時的時間。
然後她開始處理蛋黃，加入用篩子過濾好的現有麵粉以及牛奶，擠了幾滴檸檬汁還有油，便開始攪拌起來，大概到沒有顆粒，呈黃色濃湯狀結束。
小夥那邊的蛋清差不多成形，變成了奶油狀，陸小芽嘗了嘗甜度，又往裡麵加了一些糖，自己打了會兒，然後將兩邊的混合在一起攪拌，倒入兩個模具裡，刷上一層蛋黃液，放入電烤箱。
電烤箱還是比較容易上手的，隻是好像不能設定溫度和時間，隻有一種模式。
等待的時間裡，她把奶油取出來，打的儘量口感鬆軟一些。
……
打開烤箱之後，蛋糕稍稍有點過了，沒辦法，硬件條件就這樣，已經很不錯，切掉外部一層，裡麵的蓬鬆度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