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舒釉陷入思索時,一個身披黑色披風鬥篷將臉遮得嚴實的男人突然出現在她身側。
舒釉驚的下意識挪了自己與對方之間的位置。
她並不認識這個人,但對方裹得嚴嚴實實,一看就不是個什麼好東西。
尤其當他因為動作露出手背的時候,舒釉非常確定,自己在對方手背上,看到了傷疤愈合後留下來的痕跡。
一個突然突破安全社交距離的陌生人,很危險。
那人並沒有在她身邊沉默的站太久,舒釉就聽到這個危險的神秘人出聲說話了。
他似乎是在給她解釋她的疑惑,聽聲音,反而顯得明朗了很多。身形像個型男,但聲音有點少年音。
一點不合時宜的想法從舒釉的腦海中湧現——她懷疑這人在披風裡麵墊肩了!
無論聲音如何,這個神秘人的氣勢還是很成熟的:
“他們是暗穀生意衍生出的黑色幫派的成員,為了不引起騷亂,所以穿上和灰色地帶的人員們一樣的衣服,灰色肩甲和黑色肩甲是用於辨認他們的標識。”
見這人沒有惡意,像一個愛在女孩子麵前吹噓自己的見識、並且進行說教的男人,舒釉放鬆了些警惕:
“那個被抓走的男人口中的首領是誰?”
“程雲。”
封時完全不知道,他在舒釉眼裡的定位已經正式成為‘好心的裝逼男’,他還在同舒釉解釋:
“這次出動抓人的是暃蝕的人,兩個人是死對頭,他們領導的兩大組織幾乎霸占了整個暗穀的地下生意。”
封時低頭,距離拉近,已經是很明確的與舒釉麵對麵的姿勢。
他明棕色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視線在她臉龐上遊離,並不是油膩的打量,隻是在給視線一個落腳點,所以顯得他越發的漫不經心。
一個成熟的男人,便是連善意但氣勢十足的警告都做的遊刃有餘:
“小姑娘,好奇心滿足了就離他們遠一點,這不是你該牽扯進去的。”
舒釉倒沒有因為被輕視而不滿,反而放棄的非常乾脆利落:
“確實。”
封時對她如此堅定的回答感到了意外,但也因此收回了具有壓迫感的視線。
舒釉則有些好奇和疑惑,她明明沒有看到神秘人的臉,卻看到了對方看起來輕鬆但又讓他看起來異常穩重的眼神,她很明確的看到了他的眼睛。
是用靈力遮掩了麵容嗎?兜帽實際上沒有什麼作用?難怪他動來動去的時候完全沒有顧及會不會一不小心露出他的臉。
舒釉從來不吝嗇於誇獎和表達:
“不過你的眼睛真的很好看!”
封時還沒來得及為她的識時務感到欣慰,遮掩的麵容上想要彎起的嘴角就又撇了下去。
“…………”
等到他再度將注意力放在舒釉身上時,她已經事不關己的離開了,隻留下背影和她不知何時沾上的青竹味道。
他好像聞到過,在曾經和許大公子談合作的時候,他的記性一向很好。
可封時此時的腦子卻沒有空餘去思考香味的事情,他正在感歎舒釉的無情。
舒釉算不上冷漠,甚至是熱情,可就是因為性子裡帶來的隨意,讓她看起來不負責極了,偏偏她其實是一個有責任感的人,這讓她在一些事情上看起來不負責的行事作風也顯得格外勾人。
封時歎氣,他行走江湖這麼多年,見過各式各樣極具個性的人。無可否認,這個劍修確實是個極具個人魅力的人。
他倒是沒有被影響什麼,但隻希望風清潤這小子彆開情思,在未來和她朝夕相處後依舊中能夠保持純潔的友情。
舒釉這種人,不愛她比愛她更難。
不過……無論舒釉是否會和風清潤發生感情,她都絕對是個輕易就能對命運之子產生影響的存在。
封時忍不住抬手放在自己剛才被誇獎過的眼睛旁:
她可真是個大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