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笙問出了祭品小隊最疑惑的一點:
“這與禪迦加入我們有何關係?”
住持微微歎氣,對於禪迦,他是既帶著期望,又頗為無奈。
最讓他苦惱的是,將周圍儘是罪孽的禪迦的轉變寄托於一個小姑娘,於住持而言,是一種對舒釉的施壓。
可……
“禪迦天然純粹,是注定的佛子,他周身的罪孽深到幾乎看不見他的底色,或許你們不是佛修,看不到禪迦身上的孽障,感知並不真切。”
“可作為佛修,我們從未見過的禪迦的麵容,因他周身環繞著孽力,唯獨他置身舒釉施主身旁時,那罪孽才會消散。”
“他們呐,是佛曰的命中注定。”
甚至連那遭人覬覦活死人肉白骨的能力,也與舒釉息息相關。
隻是這話住持便沒有同他們說了。
懷璧其罪的現實在禪迦身上體現的淋漓儘致,如若讓旁人知曉這能力與舒釉的聯係,必然會給少女招來禍端。
對此,住持便是連禪迦與舒釉本人都未曾透露。
風清潤等人聽到住持的話,紛紛僵在原地。
‘命中注定嗎?’
若是方才沒有親眼看到舒釉於那佛子的特殊性,他們或許還會不覺古怪,可當見過舒釉與禪迦站在一起的模樣,便是連與舒釉相識最久的風清潤,都能感受到融入不進他們之間氛圍的事實。
住持朝他們垂頭致謝:
“老衲這才聯絡了許原施主,希望能讓禪迦與舒釉施主一同修行,隻要能夠跟在舒釉施主身旁即可。”
他誠懇道:
“禪迦天然罪惡,唯獨幾次善意皆與舒釉施主有關,禪迦已是新一任佛子,待他離開佛教,佛子位置則正式更新傳出。”
“此次入世是對他的懲罰,易是考驗與成長,在體驗複雜人世、看世間百態時,能有舒釉施主牽引著他,是老衲的私心。”
若是沒有舒釉在身旁,禪迦的考驗注定是失敗。
空氣一時間陷入了寂靜。
一群少年聽得出長輩的誠懇,不求回報的煞費苦心,他們確實被住持宛如挖心般的坦白驚到,心生觸動。
可此時,他們卻說不出應下的話,同時也默認著,無法拒絕。
風清潤想,他應當自然的讓住持安心的。
畢竟他是一群人中最清楚另一位當事人想法的人,她很高興禪迦的加入。
然而言語卻像是卡在喉嚨之間無法滾動,他實在吐露不出違心的話。
葉加侖倒是輕鬆,除了被住持大量信息砸的有些懵之外,對禪迦與舒釉的關係,反而沒有那麼多個人的想法:
“隻要舒釉願意。”
多麼適宜的應對方法啊。
看舒釉的意願。
這才是他們朋友之間本該表達的。
可風清潤卻遲遲無法道出。
他沉默著,一向主導交涉的少年跟著一群好友後麵渾水摸魚,半點個人想法都不願透露。
再抬頭,風清潤已然掩下那抹異樣,如常歡迎新的戰友。
摒塵來給各位客人沏了茶。
他不聲不響,沒有去搶奪絲毫存在感。
唯獨過分警惕的肖笙注意到他的異樣,默默對他做出防備的位置轉換。
禪迦已經成了佛子,此時除了住持,摒塵反而是最先知曉的。
畢竟在禪迦來之前,他幾乎是佛子的注定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