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符點頭笑道:“不算早,三年前蔡晟死的時候,我才混進去。可是,因為一直無法破解天機,二豐也就無法離開地下城。直到你們破解了天機,我才能將他劫出來。這多虧了你們。”
卿明冷笑一聲:“聽上去你倒是個重情重義的好人,可你任憑我被關押,冷眼看我吃下了天機,從此一生受此毒物的折磨,你也是好狠的心。”
李符微微一笑:“抓你不是我的主意,我從沒見過你,也不了解你。抓你,是二豐堅持,也許他有他的計劃。你從李竺那裡也知道了些許西臨春的事——李竺運營西臨春,是非常依賴二豐的,二豐的人雖然在地下城,可眼、耳、手,卻都長在地麵上,隻是要受李竺的監控罷了。”
“哦。”李卿明又冷笑一聲,“那我不該恨你,我該去恨那雲二豐。”
李符坐正了身子,道:“我今日來找你,其實也是二豐的意見。他要我帶點東西給你。”說著,他從自己的胸口取出一個黑色的瓶子,鄭重放在桌子上:“這是紅煙的解藥。”
“哦?”李卿明動也沒動,表達了自己的不信任,“名動天下的褚太醫都研究不出來天機的解藥,二豐先生倒是神通廣大。”
“不。”李符又把瓶子向前挪動,“我說了,這是紅煙的解藥,不是天機的。”
李卿明怔住了。
李符說:“你應該已經知道,白鉑研製紅煙,是李竺支持的而並非李竺主導,所以李竺並不了解天機。二豐活捉白鉑後,留存了紅煙的種子,並培育了出來。這些年,他費儘心思,以身試法,才得到了解藥。在他重見天日的第一時間,就命我將這個東西給你。”
一麵魔鬼一麵佛祖,真不知二豐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一切疑點都已經解開,卿明的茶也淡了。關於李符的未來,他不想去問,也管不著。其實捫心自問,他願意跳入李符這個局,有一個原因是他在意阿珩。
所以當一切問題解開,他似有意卻又無意為阿珩打抱不平:“阿珩這樣忠誠供你驅使,但你未免也對她有些殘酷。樓氏死前,吃的是你做的饅頭。”
聽到阿珩的名字,李符那頑童一般的神色才變得凝重:“就樓氏這件事來說,如果你是我,你有彆的選擇嗎?”
“沒有。”卿明很快接上,“其實你不動手,我也會動手。”
“哈。”李符震驚於卿明的真誠。在這真誠中,他又聞到一絲狠辣的味道,他笑了一聲:“這一切的計劃,阿珩都知情,唯有關於樓氏的命運,我沒有告訴她。因樓氏這事兒,我與阿珩的師徒情分已儘。現在,阿珩已是自由身,不是月離的後人,不是西林王的徒弟,隻是雲家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
說到這裡,他上下打量著李卿明:“你說過,你會視她如命。”
“我說過?”
“中了鴛鴦迷的時候。那時候,說出來的可都是真心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