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樣子?多不過賣些風情罷了。”褚逢春不以為意。
茶攤老板微微一笑:“幾位進去後,該發現這裡並不以客人的意願為主,客人倒要聽從茶博士或酒娘子的安排。”
“是這樣。”明山回答。
“嗯。”茶攤老板道,“個中奇妙,非得親身經曆不可。據說去過的人,沒有一個說不好的,許多達官貴人、文人墨客還賃了房,就住在裡頭。所以說你們去錯了時間,現在日正午間,他們極不願意接待散客。”
“哦。”褚逢春是見過大世麵的人,不屑道,“這便也是學京城那裡的風氣,養一個舞娘,就和什麼夜明珠似的,非要人晚上去看。看也就罷了,朦朦朧朧,欲拒還迎,全是鬨些吃不著心急的招數——其實無聊。”
茶攤老板笑道:“就是這個道理。隻是我們這裡的茶博士和酒娘,那可不是俗人。個個是天人之姿,琴棋書畫乃至天地易經,無有不曉的。貴客臨門,有千般愁萬般恨,她們也都儘可給消了。”
“嗬。”阿珩道,“這樣大的排場,怎麼不把酒水做好些?才我們喝了幾個鋪,那酒全無一絲滋味。”
茶攤老板笑了:“自在園是完全向百姓開放的,故而那些酒鋪子也都有些待客的規矩——散客來,隻給次等的水酒,倒也不貴。貴客來,是要上樓去點酒娘子的。酒娘子賣的酒,那才是好酒。”
孟明山這才理解過來,為什麼那酒水牌子上,掛著許多號碼,原來那是酒娘子的房間號。
茶攤老板又說起茶來:“茶博士就更貴,一個茶博士一日隻接待一位貴客。聽聞茶博士一盞茶,能叫人解百愁,和茶博士待一天,回家去能逍遙好幾日。”
幾人聽得呆了。卿明卻又想起那舞娘殺人案來,又向老板買了些果子,問道:“老先生一見就可知是做老了生意的——您可也知那仙樓舞姬殺人的案子?”
茶攤老板送上幾碗果子,說:“那舞姬是仙樓的招牌。她不僅跳舞,也是仙樓的老板之一。”
“老板?”卿明不解,“這樣大的仙樓老板,居然親自去跳舞?”
茶攤老板道:“那舞姬是京裡來的,來了一二年,就開了這仙樓。那時候,仙樓還隻是個普通酒鋪,全靠舞姬一場一場跳舞,才定下了仙樓的根基。後來自在園開了,仙樓有些客人就被自在園給搶走,生意冷清了不少。雖然不知個中實情,但舞姬殺何善人,大約也是心懷不忿而為之吧。”
“哦。”褚逢春點點頭,“這就說得通了,舞姬辛辛苦苦經營的仙樓經營慘淡,哪能不生氣呢。唉,這氣性也大了些。”
“還有呢。”茶攤老板壓低了聲音,“何大善人是個鰥夫,膝下隻有一個兒子。那兒子對舞姬非常著迷,總是混跡在仙樓裡。聽說舞姬發瘋那日,何大善人就是去找兒子的。大約何大善人和舞姬也互相看不順眼,脾氣上來的時候,誰還管什麼呢。”
幾人聽罷,也隻當是故事。
明山看了看日頭,低聲請示:“咱們走了這些路,現下也已是中午。大爺、三爺,不如咱們找個正經地兒吃飯去吧。”
那茶攤老板笑道:“幾位貴客似乎是從京裡來?若是吃京食,自在園外自在樓是有些好吃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