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黑鳶化為黑霧，融入陰影。
白色小電驢停在一家理發店門前，門口是很經典的紅藍白三色旋轉燈。
方青澤看著理發店：“我還以為你上次剪頭發隻是說著玩的，我是一定要來剪這個頭發嗎？”
葉初晴抬手拉了拉他有些卷的頭發：“拉直都到鼻尖了，耳朵也被遮住，這還不剪，你準備留到過年紮辮子嗎？”
“聽學姐的，你的頭發太亂了，看上去無精打采的，換個發型，以新麵孔回家，王姨他們也會開心的。”
無奈之下，他隻能被葉初晴拉進了理發店。
出來時已經是半個小時後了。
此時的方青澤，其實隻是把快變異成狼尾的碎蓋，修剪回原本的樣子，露出耳朵、眉毛和後脖頸。
但看上去他就像是換了一個人，臉還是那張臉，隻是看上去更陽光開朗。
“不錯不錯！”葉初晴很滿意的左看右看，然後變戲法一樣掏出一副半框眼鏡，遞給方青澤：“你戴上我看看。”
“不愧是我的眼光！”葉初晴連連稱讚，“從上次起，我就覺得你很適合這個裝扮，現看上去沒有那麼淩厲。”
葉初晴那種熾熱的目光，讓方青澤一陣彆扭：“還是先走吧，剪個頭發就花了半個小時，待會還得去菜市場給王姨帶東西。”
小電驢再次出發，風風火火駛向舊城區，方青澤拐進一個路口，在小巷子裡左右穿梭，終於進了一個大棚。
這裡的地麵似乎永遠都是濕的，討價還價的吆喝聲中，混雜魚肉腥氣。
這是離孤兒院最近的一個菜市場，以前方青澤就經常陪王姨出來買菜，當苦力。
葉初晴蹲在一個攤位前，拿起兩根小香蔥，微笑著問攤主：“老板，這怎麼賣？”
禿頭的中年攤主眼睛一亮，肥羊來了！
像這種細皮嫩肉的小姑娘，一看就是涉世未深的富家大小姐，被家長叫出來體驗買菜的。
她後麵那個男生，估計也是哥哥或者弟弟，兩個人看上去都人畜無害的，被騙估計也不會說什麼。
這種小年輕，他見的可不少。
於是他笑嗬嗬地說：“這個十二塊錢一斤，其他地方可要賣十五塊，我看小丫頭你人這麼懂事，就便宜一點給你。”
葉初晴聽到十二塊一斤，立馬放下手裡的蔥，轉身就要走。
她指著攤主的鼻子，瞪了一眼方青澤：“這就是你說的良心商家？質量上乘？七八塊錢的小香蔥他賣十二塊？這心掏出來，估計都是黑的！”
方青澤一臉尷尬，連忙按住葉初晴的手指，不讓她指人：“咳，意外意外，我來和他說吧。”
攤主也一臉尷尬，糟糕，本以為可以宰一波，結果遇到的是老手，連價格都清楚。
他看著比他高一個腦袋的方青澤，以他兩百斤的體格，害怕倒不至於，隻是他想宰人在先，沒啥道理可講。
他咽了一口唾沫：“內啥？小夥子，大叔和你們開玩笑呢，要不……”
方青澤無奈一笑，摘下眼鏡：“鍋大俠，是我。”
“啊？”被稱為鍋大俠的禿頭中年一愣，仔細看了看，才終於認出方青澤。
他頓時長舒一口氣：“原來是你啊，兩年沒見你了，你這又是換發型，又是戴眼鏡的，都沒認出來。”
方青澤笑了笑：“偶爾做些改變，反倒是鍋大俠你還是和以前一樣，這麼喜歡‘劫富濟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