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青澤愣愣的看著劉叔:“您說,什麼不能像您一樣?”
劉叔擺手笑了笑:“啊哈哈,年齡大了,可能是中午的酒勁還沒過,說胡話了,小澤你彆在意,”
“總之,不要有心理負擔,為你媽媽做出正確的選擇吧,叔先回去睡一會。”
方青澤看著劉叔離去的背影,他並不相信所謂胡話,劉叔肯定不是他和自己說的,年輕時賺大錢,無欲無求所以開的孤兒院。
但他不說,方青澤也隻能在心裡壓下。
他繼續趴在圍牆上,看著樓下打鬨的弟弟妹妹。
二妹王梅坐在輪椅上,與方青澤視線交織時,她對方青澤揮了揮手,甜甜一笑。
方青澤也同樣揮手笑了笑。
他忽然看見手背上爬了一隻一厘米長的螞蟻。
方青澤撚起螞蟻,指甲掐住它的腦袋和身體連接處。
它在奮力掙紮,觸角胡亂試探,口器不停開合像咬方青澤,然而麵對人類這個龐然大物,終究是徒勞。
方青澤目光閃了閃,直到某一刻,他突然用力,螞蟻黝黑的腦袋掉在他的指肚上。
“麵對強大的敵人,生命就是如此脆弱嗎?”方青澤喃喃自語。
小時候的他和母親,麵對段躍、麵對曲琴,何嘗不是如此,她有強大的背景和財力,花點錢就能讓生命的枯萎。
現在也一樣,隻不過,現在擁有強大實力的人,是他。
方青澤呼出一口氣,眼神無比的堅定,把手掌放到圍牆後麵,手指搓出火光,螞蟻的殘骸化為灰燼。
明天,就這樣吧……
下午的時間很快流逝,黑夜漸漸彌漫,天空已然掛上彎月。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方青澤貓著腰溜進去,他看著漆黑的房間,悄聲說著:“學姐,睡著了嗎?”
葉初晴聲音同樣很輕:“我沒有呀。”
“……”
方青澤:“你知道我是說米花。”
葉初晴捂嘴偷笑,拉起方青澤的胳膊:“她睡著了,我們走吧。”
兩個身影貓著腰,離開了米花的房間,輕輕把門關上。
方青澤摸了摸額頭並不存在的汗:“以前帶米花玩一個下午,她六點就要鬨睡覺了,今天居然撐到了八點多。”
葉初晴笑眯眯地看著他:“還不是舍不得你,先走吧,不然她萬一醒來了,就難走了。”
和劉叔他們告彆後,方青澤與葉初晴重新騎上了小電驢,慢慢離開了孤兒院。
王姨放下手,臉上洋溢笑容:“這小晴,我是越看越喜歡。”
“我也一樣,”陳姨點頭,“我能斷定,她是喜歡我們家小澤的。”
王姨想了想方青澤一整天的表現,有些惆悵:“這小子平時挺機靈的啊,咱們都能意識到,他怎麼就不知道呢?”
“誰說不是呢……”
哪裡會不知道呢?劉叔笑了笑:“兒孫自有兒孫福,人家的事情,就讓他們自己去操心吧,你們湊什麼熱鬨。”
王姨淡淡瞥了他一眼:“你個酒蒙子還好意思說話?喝喝喝,回頭我就給你那些酒倒了。”
劉叔閉上嘴,默默轉身進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