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清逸虛弱地抬起頭,“我要見寧哥哥。”她的聲音因為受傷而有些顫抖,但態度卻異常堅決。
自從和秦寧跨出太廟的那一刻,她幾乎就什麼都不知道了——直到現在,除了腦子中那些亂七八糟的記憶之外,她直覺得自己的腦袋很疼,思緒很亂,真實的和夢中的兩股記憶就好像要將她的腦殼給撐破一般。她問自己的兄長熊鐸,可熊鐸也是什麼都不知道。她必須要見到秦寧,問問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更重要的是,她要看看秦寧究竟如何了。
她是唯一一個完整陪著秦寧經曆過夢魘大陣的人。
也看到了秦寧享受過的、部分的不同人生和艱難困苦,更看到了秦寧被鬼摯差點兒一掌拍死的場景。
她陪著秦寧走過了整個‘人生’。
可以說,在熊清逸的記憶中,秦寧成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甚至比起她的兄長熊鐸也不遑多讓。
她和秦寧‘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二人又‘同甘共苦’,一起‘披荊斬棘’。
直到最後被鬼摯‘殺死。’
這種感情,是刻骨銘心的。
“王爺他真的還沒有蘇醒。”司馬破也很為難。如果是其他南荊人,他肯定會直接拒絕,但熊清逸身份特殊,且剛剛熊鐸帶人幫忙,殺退了黑衣人。
“司馬統領,你……我的頭……好疼。”熊清逸還想繼續說話,卻發現腦袋好像要炸裂一般,痛苦的抱著腦袋蹲了下去。
“清逸。”熊鐸連忙彎下腰。
“兄兄長,我,我要見寧哥哥。”熊清逸梨花帶雨,哭的好像一個無助的孩子。
“讓他們過來吧。”
這時,馬車內傳來了秦寧虛弱的聲音。
“寧哥哥。”
熊清逸唰站起身來,一把推開司馬破,踉蹌著爬上了秦寧的馬車:“寧哥哥,你沒事吧,寧哥哥,你沒事吧?”
秦寧虛弱的搖搖頭。
自從離開太廟之後,他也是昏迷的,剛剛因為打鬥聲才吵醒了他,也從獨孤葬的口中大概了解了目前的處境。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熊清逸撲進秦寧的懷裡,用自己嬌小的身體緊緊的抱著他,仿佛害怕他要消失一般。
秦寧也無奈的抱著熊清逸。
他知道,在荊皇和東皇皓月等人的眼裡,秦寧和熊清逸沒有區彆,隻是可以利用的棋子而已。而熊清逸在夢魘之中對他的守護,加上剛剛熊鐸對那些紫衣衛的出手,足以讓秦寧對這對可憐的兄妹二人產生同情之心。
“王爺,我們現在怎麼辦?”這時,馬車外傳來了司馬破的聲音。
秦寧陷入了沉思。
若繼續走西進的路,勢必會遇到劍塚和毒蠍等人的截殺。
且以荊子蘭和荊皇他們的作風,肯定會在前麵有了埋伏。
到時候,即便是有劍聖獨孤葬在,即便是秦寧做了很多的準備,也很難殺出重圍。
接下來隻有兩條路。
若北上,路途遙遠,遇到的威脅更大。
“南下。”
“過漢江。”
“借道巴蜀之地。”
“全速前進,以最快的速度衝過韶關。”
秦寧淡淡的下達了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