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秦觀答完帖經和墨義,隻剩最後一題。
“詩賦。”
休息的差不多了,秦觀打開試卷。
說起來,詩賦這一課考試有難有易,如果是鄉試的詩賦,絕對給你出大招,有韻律要求,升調或者降調,甚至還有規定必須用到哪些字的。
這樣作詩,對考生絕對是一大考驗。
不過相對來說,也限製了考生的自由發揮,很少能出什麼靈氣逼人的好詩詞。
不過好在這次隻是院試,學政大人沒有太過為難這幫學子,隻是出了一個考題。
“寫六月西湖,五言、七言、詞皆可。”
這個題目學政大人出的也是討巧,這裡是杭州,如今也正是六月天,出這個題目也算應景。
不要以為學政大人出題隨意,每年他都要到各府參加主持院試,哪有那麼多題目好出,太刁鑽的題目,如果這些考生都答不上來,那也是他這個全省主管教育的學政的失職不是。
這個題目寫出詩詞不難,但寫好,就未必容易了。
秦觀這次都不用查手機,腦子裡就出現一首詩。不過他忘記是哪個年代哪位詩人寫的了,又用手機查了一下。
嗬嗬,太好了,是南宋的一位詩人,不是唐以前的就好。這首詩又應景又簡單,還有名氣,用它絕對不差。
攤好試卷,用手機壓上,狼毫筆沾了墨汁,刷刷刷寫出一首七言絕句。
“畢竟西湖六月中,風光不與四時同,
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彆樣紅。”
寫完,收工,秦觀心裡那個暢快,這次的秀才,自己拿定了,錢家兄弟,就等著跳湖吧。
終於考完了,秦觀隻感覺渾身疲累,他還真的很少如此用心努力做一件事情,今天也算是頭一遭了。
看看名字寫的不差,其他地方沒有疏漏,秦觀將卷子卷好,放在一旁,考院有規定,沒有火災等重大事故,不得開鎖,考生就算答完,也要等到開閘的那一刻。提前交卷,可以,不過要在偏殿等著,等所有人考完,一起離開。
秦觀覺得,出去等還不如在考房等呢,往長條凳上一躺,開始迷糊起來。
迷迷糊糊中,隻覺得有人喊自己。
“這位考生,醒醒了,要交卷了。”
秦觀迷糊著醒過來,張開眼睛就看到考房外站著兩個小吏,手裡拿著竹籃,裡麵已經放著好多試卷。
秦觀將試卷遞過去,其中一個小吏打開秦觀的試卷,拿出一張白紙,四周仔細抹好漿糊,然後將秦觀的名字糊住。
秦觀心想,這就是糊名了吧。
秦觀聽鄭達介紹過考場規矩,因為前些年有人舉報過主考官舞弊,朝廷對科舉考試做了限製,有了糊名一說,以避免主考官偏袒自己人和收受賄賂。
秦觀心裡卻想到,隻糊名有什麼用,照樣可以從筆畫字跡上看出端倪,後世還有謄錄呢,直接讓人將考生的卷子重新抄一遍,那才厲害,不過好像也避免不了舞弊。
不想這些亂七八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