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 25 章(2 / 2)

紀拾煙舔了舔唇角。

他在這邊專心吃蛋糕,那邊卻突然爆發了一聲“草——”

紀拾煙抬眼看去,見淩忘臉上被抹了一大團奶油,而簡北寒正舉著一盤蛋糕逃跑。

他不由睜大了眼。

還沒來得及驚訝,紀拾煙臉側突然傳來一陣微涼,而後就聽到簡北寒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入隊快樂,我們的漂亮小輔助。”

紀拾煙愣了下,對上Liquor含笑的目光時,才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也被抹了奶油。

“狗東西。”

淩忘拿起了自己的蛋糕盤:“時言我替你報仇。”

話音剛落,紀拾煙就看到Liquor唇邊的笑容一頓。

——說著給紀拾煙報仇的淩忘,悄無聲息把奶油抹到了Liquor的臉上。

Liquor:“……”

簡北寒:“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簡北寒還沒幸災樂禍夠,淩忘就已經把一盤奶油全扣在他臉上了:“夏季賽加油,我們的混子中單。”

“我操.你媽。”

簡北寒端起了不知道誰的蛋糕盤,開始追淩忘:“你幾個意思?扣我奶油就算了還要嘲諷我?你給我過來,咱倆好好說道說道你的野區資源都給誰了??”

“給隊長了。怎麼?人家c得起來你c得起來嗎?”

“滾啊,你就沒給過我還嫌我c不起來??”

紀拾煙繼續邊吃蛋糕邊圍觀這兩兄弟鬥嘴,一直忍不住在笑,笑了一會兒,他突然發現全場隻有陸朝空的麵容是乾淨的,而後者也一臉淡漠坐在那裡,顯得頗為格格不入。

於是紀拾煙從自己的蛋糕盤裡,指尖勾起一團奶油,蹭得抹在了陸朝空的臉上。

空氣瞬間安靜。

還在你追我趕的簡北寒和淩忘頓住了腳步,跟兩個木頭人一樣望著這邊一動不動,片刻,前者顫巍巍地抬手,給紀拾煙比了個大拇指:你、牛、逼。

淩忘也轉過了頭,一臉欽佩給他做口型:勇、士。

紀拾煙愣了下,木木地側過臉,直直對上了陸朝空的視線。

雖然陸朝空依然是麵無表情,但紀拾煙恍然就意識到自己好像是乾了什麼蠢事,慌忙抬手,努力用掌側擦掉了自己方才塗的那一團奶油。

——卻越擦麵積越大,原先隻有一小塊、現在被徹底攤開了。

紀拾煙絕望了。

然而他道歉的話語還沒有出口,卻見陸朝空突然抬手,修長的指尖也劃了一小團奶油。

“入隊快樂。”

陸朝空把那團奶油點在了紀拾煙的鼻尖,微揚起了唇角:“我們的小輔助。”

紀拾煙還保持著仰臉望向他&#30記340;姿勢,忽的睜大了眼。

兩人就這麼靜靜對視了一會兒,紀拾煙剛要說什麼,突然就見陸朝空猛一抬手,握住了不知道哪兒冒出來的簡北寒的手腕。

“隊長——”

簡北寒嚎:“你可不能厚此薄彼!我也要抹!!”

陸朝空:“做夢。”

簡北寒:“嚶!”

他們正僵持著,紀拾煙忽然站起了身,悄無聲息在陸朝空另一邊的臉又抹了一團奶油。

然後忍不住笑了起來。

陸朝空:“……”

他的眼底卻有一閃而過的柔軟。

簡北寒更不願意了,但他的手勁遠比不上陸朝空,隻能耍嘴皮子:“隊長!陸隊長!!果然男人有了漂亮輔助就會破例,你變心了!”

陸朝空沒有再理他,問紀拾煙:“胃還有沒有不舒服?”

紀拾煙搖頭。

“飯後半個小時再吃一次黃連素,鞏固一下。”

紀拾煙乖乖點頭。

吃完飯後他們又回到了訓練室,雖然開賽還有一段時間,但職業選手都需要高度訓練以保證手感和狀態。

電子競技一將功成萬骨枯,能夠踏上那座山巔、站在聚光燈下被所有人記住,冠軍隊付出的辛勞與汗水不可能比任何人少。

打到兩點多唐平過來催他們睡覺,紀拾煙和陸朝空推掉了敵方高地,一起走上樓。

在池眠彆墅這段時間,紀拾煙無數次渴望一睜開眼發覺被他帶走隻是場夢,睜開眼看到的還是自己在KPG的房間。

現在終於回來了,紀拾煙心情無比舒暢,雖然有打了一夜排位的疲憊,但他還是一進門就撲進被褥,在床上開開心心地翻滾了幾圈。

洗漱完,紀拾煙鑽進被窩,習慣性留了一盞夜燈。

但入睡沒多久他還是做了噩夢,猛然驚醒,手忙腳亂去摸自己左手手腕,發覺那裡什麼也沒有時,劇烈跳動的心臟才緩緩落了下來。

他睜開眼,夜燈暖黃的微光籠罩著整個房間,是熟悉的布局,是陸朝空幫他把行李從二隊基地搬過來、幫他收拾整理的。

紀拾煙安心了不少,慢吞吞縮回被窩,望著天花板發了會兒呆,再度闔上了眼。

但依然怎麼也睡不著,睫毛一顫一顫像是蝶翼輕扇,不自覺就抱住了自己身體,縮成小小的一團。

紀拾煙於是在心底默念著他的安神香,一隻陸朝空、兩隻陸朝空、三隻陸朝空……

……十七隻陸朝空、十八隻陸朝空。

紀拾煙忽然睜開了眼,他想去看看他的陸朝空。

翻身下了床,紀拾煙裹起隊服外套、趿拉著拖鞋,走到陸朝空房門口,敲了敲門。

剛敲完,他就後悔了,大腦猛然清醒,瞬間就意識到自己在乾什麼。

先不說陸朝空有沒有睡著自己會不會吵醒他,萬一他來開了門,自己該怎麼解釋。

……總不能說,我就是想來看看你吧。

紀拾煙閉了下眼,而後把腦袋往衣領縮了縮,後退了一步,心底祈求陸朝空千萬彆被自己吵醒、千萬彆來開門。

等了三秒,還是沒有人來開門,紀拾煙鬆了口氣,剛抬腳要走,門突然打開了。

他身形一僵。

陸朝空應當是準備睡,已經換了睡衣,純黑的綢緞材質,愈發襯得肌膚冷白,微微敞開的衣記領處能看見線條清晰的鎖骨、和淩厲流暢的頸線。

“時言?”

他望了過來:“怎麼了?”

“我、我……”

紀拾煙的目光從陸朝空的鎖骨處移開,大腦一時短路,脫口而出:“我想借下你的毛巾。”

話出口,他就被自己愚蠢到了。

這到底是什麼碳基生物能想出的理由啊,來借這麼私人的物品。

而且自己的全套洗漱用品都是陸朝空給買的,他知道自己明明有毛巾。

紀拾煙絕望了,連去看陸朝空的表情都不敢,又改口:“不是……不借也行,我就隨便問問……”

陸朝空沉默了半晌,道:“等我一下。”

紀拾煙被他這個短暫的沉默弄得更絕望了,他覺得自己真是個弱智,大晚上的老老實實睡覺不好嗎,非要出來看陸朝空。

片刻,陸朝空重新走了出來,遞給了他。

紀拾煙尷尬一笑,小心翼翼接過:“謝謝隊長……”

兩人對視了幾秒,見陸朝空沒有說話,紀拾煙又道:“那我……先走啦?”

陸朝空卻突然開口:“還是害怕?”

紀拾煙一怔,而後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

陸朝空靜靜地看著他,語氣低緩了幾分:“要進來睡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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