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 34 章(1 / 2)

沒有買夠章節煙煙會不開心的Q^Q

池眠對前世的自己說過,這是你的家,你不讓我帶彆人回來,我就不會帶。

所以還是……認出來了嗎?

不對。

如果認出來,池眠應當不會把自己放在客房、甚至會……直接弄醒然後強.上了自己。

所以他,應該還不確定或是在試探。

就算如此,紀拾煙心底也是一陣寒冷,蜷起了膝蓋,想要把自己抱起來。

然而手剛一動,耳邊突然傳來了清脆的金屬碰撞聲。

紀拾煙看去,發現自己左手手腕戴了一個連著鎖鏈的金屬環,而鎖鏈的另一端沒入床頭。

他扯了一下鎖鏈,不算長,長度隻夠他在這張床上活動。

果然,也是池眠的一貫風格。

紀拾煙已經習慣了,甚至有種自己沒有死亡沒有重生、來到KPG遇見陸朝空隻是南柯一夢的錯覺,夢醒後依然是從前被池眠困養在身邊的生活。

——這樣也好。

他想,自己就不會知道陸朝空的事情,陸朝空也不會因為自己的死而葬送他光亮坦蕩的前路。

陸朝空。

這三個字一出現在心底,紀拾煙慌亂不知所措的情緒好像就逐漸平靜了下來。

是一種莫名的安全感,就如同他身上的淡香。

紀拾煙立刻摸向自己的口袋,陸朝空買給他的胃藥還在。

紀拾煙連忙取了出來,把藥瓶緊緊攥在手心,仿佛這樣就能帶給他勇氣與力量……或者陸朝空還在身邊的錯覺。

他抱著雙腿,下巴搭在膝蓋上發呆,然而沒過兩分鐘,房門被打開,一個西裝革履的身影走了進來。

紀拾煙瞬間就意識到了,房間內有監控。

他指尖一僵,不由把自己抱得更緊了。

“煙煙。”

池眠站在了紀拾煙床邊,語氣低柔。

紀拾煙心臟咯噔一聲,恐懼又快要淹沒靈魂,下意識就攥緊手裡的藥瓶。

瓶蓋的沿抵在他肌膚,帶來輕微的疼痛,也喚醒了些許意識。

紀拾煙用儘全部力氣控製麵上不要顯露慌亂,垂著眼,聲音很低卻強作鎮靜:“池先生,對不起,我不該模仿我的偶像,我……我知道你很愛他,與他情投意合,我為我的無禮向您道歉。”

前方半晌沒有傳來回應,紀拾煙不敢也不想抬頭去看池眠的表情。

良久,池眠的聲音響起,是在琢磨紀拾煙的用詞:“情投意合?”

紀拾煙沒有說話。

池眠笑了聲:“倒是個好詞,講講。”

紀拾煙也有些想笑,如果自己還在陸朝空身邊,他一定會回敬池眠一句“你也知道你是在自欺欺人,連紀拾煙對你的感情都要通過彆人編故事來麻痹自己。”

但現在的他不在陸朝空的羽翼之下,便隻能麵無表情地說著讓自己犯惡心的話語:“我能看出來池先生很愛紀拾煙,也能看出來紀拾煙很愛池先生,不然他為什麼整段職業生涯都在您的隊。”

“很多時候打法與風格能反映出來一個人&#3034記0;生活狀態,紀拾煙贏輸比賽和排位都心態很好,從來沒有生過氣、更不會像鍵盤俠一樣泄怒,所以他同池先生的愛情生活應當很美滿。”

“我隻是太崇拜紀拾煙了,就會下意識模仿他。抱歉池先生,也請求池先生不要叫我‘煙煙’了,這對紀拾煙是種玷汙。”

也對你口口聲聲說著此生隻愛紀拾煙,是種玷汙。

池眠眯了下眼,除去最後一句,其他的話他很是滿意。

他唇邊還掛著溫和的笑,說出口的卻是:“彆的粉絲都叫我家煙煙‘紀神’,為什麼你不這麼叫?”

紀拾煙一愣,前世的他還真不知道自己粉絲是這麼稱呼自己的,他大腦飛速轉動,越是危機時刻越是靈感湧出,就要脫口而出:神是不會拋下粉絲們離去的,不這麼叫他是帶了點私人情緒。

然而下一秒,話到嘴邊卻硬生生被他咽了回去。

他太了解池眠了,靈魂本能地警告他:池眠很可能是在詐他。

——因為前世的紀拾煙,根本沒有與粉絲接觸過,完全不知道粉絲對自己是什麼稱呼。

“是嗎?”

紀拾煙平靜地看著池眠:“那是新粉吧,我們老粉絲都不這麼叫他。”

雖然轉瞬即逝,但紀拾煙捕捉到了池眠眼底的一絲暗光。

賭對了。

紀拾煙懸著的心放了下去,同時也一陣後怕。

——剛重生和陸朝空打的那場訓練賽後,他搜前世自己的墓地時簡略瀏覽了一下有關消息,極少有粉絲喊前世自己“紀神”,基本都是直接稱呼id。

簡北寒和淩忘也是如此,而且Liquor說過前世的自己是黃軒的偶像,但黃軒也沒有叫過“紀神”。

但更多的,還是對池眠深刻的了解,知道這人是如何的陰險狡詐、防不勝防。

還好,如果剛才自己順著池眠的話說了下去,那下一秒衣服還在不在身上都難說。

池眠與他對視了片刻,突然靠近了過來,紀拾煙下意識向後退去。

池眠一把抓住紀拾煙的右手手腕,一根一根手指掰開了他緊握的拳。

看到他從醒來到現在緊攥的隻是一瓶藥,池眠眯了眯眼:“這是什麼藥?”

紀拾煙抽走了右手,唯一有陸朝空印跡的東西被拿走,他情緒愈發不高,卻還是回道:“胃藥。我記著池先生知道我有胃炎,最近有犯過急性,所以一直帶著。”

池眠沉默著注視他了一會兒,把藥瓶扔給了他。

紀拾煙連忙拿了起來,重新攥進手心。

“乖乖在這裡呆著,我對聽話的寵……人一直很有耐心。”

池眠說完這句,就走出了門,

聽話的寵物。

紀拾煙心底笑了下。

原來是這樣啊,前世對自己一直那麼好,是因為自己乖,一旦不乖了,就要被懲罰。

紀拾煙又抱住了自己,整個人縮在床頭,緊緊攥著藥瓶,隻有這樣才能帶來虛無縹緲的安全感。

沒過幾個小時,池眠又進來了。

他的心情看起來不太好,一進門就直接走過來,扯著鎖鏈把縮在床中央的紀拾煙拽到了床邊。

紀拾煙剛抬起頭,就被他掐住了脖子。記

粉飾太平的溫和已經全然不見,眼底和語氣都是一貫的陰冷:“還真妄想過你會是紀拾煙。”

“不過陸朝空沒有選你,看來是我想多了,那也沒必要和你裝好脾氣了。”

“之前罵我罵得不是挺歡的,‘你是我爹’?嗬,知道我爹是誰麼就敢當我爹,不怕折了壽?”

池眠越說手勁越大,紀拾煙痛苦地抓著他的手腕,已經快要無法呼吸。

直到他眼尾泛起了紅,意識快要散去時,池眠才鬆開了手。

然後把一遝文件扔在了紀拾煙麵前:“簽字,轉會來CJ。”

紀拾煙沒法回答池眠,他捂著脖子劇烈咳嗽了起來,咳嗽過後就開始大口汲取氧氣。

池眠盯著他看了會兒,耐心耗儘,直接扯過紀拾煙的右手就讓他簽字。

五年合同、九位數的違約金。

不亞於賣身契。

紀拾煙上輩子見識過池眠的律師團隊,灰色邊緣的事情都能被說成公平正義,更何況這樣白紙黑字具有法律效益的合同了,自己一旦落筆、就會墜入和前世一模一樣的深淵,又一世無法逃離。

紀拾煙緊緊捏著拳、不去握筆:“抱……抱歉池先生,我已經和KPG簽過合……”

池眠打斷了他的話,冷笑:“我當然知道你已經和KPG簽過,這個合同上寫了‘根據簽字者自我意願,在付清違約金的情況下與上一個戰隊合同自動作廢’。彆說陸朝空給隊友的違約金並不高,就算是幾億,我也付得起。”

他的語氣透著不可抗拒:“簽。”

紀拾煙掙紮著向後退去:“抱歉池先生,貴隊已經有輔助了,我……”

話音未落,池眠就拉著紀拾煙腕上的鎖鏈把他拽下了床。

雖然是地毯,但紀拾煙毫無防備地摔下來,咚一聲,胳膊肘還是傳來一陣疼痛。

“不是紀拾煙還有膽子拒絕我,真以為陸朝空能來救你?”

池眠冷笑:“太天真了,為了紀拾煙,他骨頭都能給我,對你他連兩個隊友都不願意拿出來,你在他心裡算個什麼東西。”

骨頭?

什麼骨頭?

紀拾煙的關注點隻在這兩個字之上,心臟驟然漏跳了一拍,整個人呆住了。

這副模樣放在池眠眼裡卻像是他因為自己的話而震驚、震驚於他在陸朝空心中的地位低下。

池眠笑了聲:“你不會真的喜歡陸朝空吧?”

紀拾煙睜著迷茫的眼,半晌沒有說話。

“陸朝空不可能對你動心的。所以我勸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趁早簽字是對你好。”

紀拾煙坐在地毯上,垂著頭一言不發。

池眠抬起了他的下巴:“不簽?”

紀拾煙沒有說話。

池眠居高臨下看著他,忽然笑了:“何必自討苦吃呢?”

他從床頭取下了鎖鏈,牽著一頭向門外走去,紀拾煙在地上被拖了一段路,白皙的胳膊次出紮眼的紅印,而後撐著牆站了起來,跌跌撞撞跟在池眠身後走。

這個彆墅的布局他再熟悉不過了,看著池眠的方向,心底隱隱有個不好的預感,恐懼逐漸泛上了血液。

果然,池眠停在了一間空房門口,推開門,記印入眼簾就是一個巨大的金絲雀籠。

紀拾煙僵在了原地,靈魂深處的恐懼讓他一步也不敢往前走。

上一世因為想轉會忤逆池眠的那兩次,他就會被池眠關進去,沒有食物、隻有少量維係住生命的水,在漫無邊際的黑暗與死寂中度過三天三夜。

那兩次出來,紀拾煙整個人都是恍惚的,重生後再遇到池眠時對他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懼,就有很大一部分這個原因。

他抓著門框不敢進去,瑩白細嫩的手背用力到血管都看的清晰,但池眠根本不管,一根一根手指掰開、把他拽進了房間。

紀拾煙被他扔進了籠子裡,前世的記憶又浮上心頭,整個人都在顫抖,止不住地向後逃去。

池眠半跪在籠子邊,扯著鎖鏈把他拉了過來,一隻手撫上紀拾煙被淚水染濕的眼,另一手捏住了他纖細的手腕,語氣溫柔,似是在循循善誘:“陸朝空已經不要你了,這麼簡單的選擇他都沒有要你,他不會再要你的。”

痛苦不能轉移,但有個發泄口,看著彆人同你一起、甚至比你更痛苦,心情就會自欺欺人地就會好很多。

上次紀拾煙的死,池眠把痛苦與怒火全部發泄在了陸朝空身上,這次認出紀拾煙的妄想破滅,他便又發泄在了時言身上。

“你也知道你是在模仿我的煙煙,可你的打法與神態和他太像了、像到已經超出了我的忍受界限。你覺得我會把你放給陸朝空嗎?”

“時言,簽字還是廢手腕,你想好哦。”

池眠的車在他之後窮追不舍。

郊區的車道上,就見兩輛越野豪車開始了競速,一時皆飆到了160的時速。

發動機的轟鳴聲、旁車的急刹與喇叭聲,和司機的憤怒叫罵,交織成一片兵荒馬亂。

紀拾煙雙手緊緊握著扶手,風從車窗呼嘯灌進來,因為車速極快、刮在臉側還有些生疼,片刻後他才意識到可以關窗戶,連忙升了起來。

紀拾煙透過後視鏡,看著池眠的車一直在往陸朝空的車上靠,他是想直接撞上來。

陸朝空猛一打方向,險而又險避開了池眠的車頭,然後轟油門繞開前麵的大車,拐到了旁邊的小路上。

他一直在走較偏僻的小路,也是怕誤傷到其他的車,七拐八拐,在紀拾煙都快被晃暈時,陸朝空終於停下了車。

身後已經空無一人。

陸朝空緊握著方向盤的手終於鬆了下來,閉了閉眼:“瘋子……”

“陸……”

碎發已經被冷汗浸濕,紀拾煙張了張嘴,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對不起,我是不是做錯了,我不該激怒他……”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剛才看到池眠笑著給他送花時,心底莫名就升起了一股怒意。

也許是他很討厭池眠這人前人後的兩副作派、也許是聽不慣池眠那樣罵陸朝空、又也許是……前世種種,已經徹底消磨儘了他對池眠的最後一絲感激與舊情。

現在換了具身體,他就隻想與池眠斷乾淨,所以池眠送進來的花,紀拾煙一刻也不想多碰、十分厭惡地扔還給了他。

記於是紀拾煙也就忘記了,池眠最討厭有人忤逆他、更彆說還傷到了他的臉。

“沒有。”

陸朝空打斷了紀拾煙的話。

他說:“乾得漂亮。”

紀拾煙一怔。

陸朝空道:“手給我。”

紀拾煙這才想起來自己的胳膊被刺劃了一道,他垂眼,因為方才一直用力握扶手、加上車一直在急速變道,鮮血已經滲出了不少,蜿蜒流過白皙的肌膚。

陸朝空解了安全帶,俯身,打開了副駕駛座椅前的物品欄。

他從裡麵找出了一個醫療包:“沒有碘酒隻有酒精,消毒的時候有點疼,忍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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