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很久沒有人同他講過這些話了,鬱深坐下凳子之後,對著秦昭解釋道:“你將這傘打開,而後轉一圈。”
秦昭見此,微微挑了挑眉,剛才他已經將傘打開過,也看不出什麼,但是現在鬱深既然這樣說,應該有他的用意,傘打開之後,秦昭依言轉了一圈,然而就在此時,神奇的一幕發生了,傘麵頓時出現一副山水畫,而且與之前沒轉圈的時候,是不一
樣的。
“這...”秦昭看著栩栩如生的山水畫,倒是有些驚歎了一聲,要知道,這油紙傘可是純天然的手工活,他頓時欽佩的看了鬱深一眼:“大爺,長見識了,你這一手啊,可真了不得。”
“嘿嘿。”鬱深聞言,笑了笑,隨後便聽見他有些感歎的說道:“這都是老一輩傳下來的,可惜到了我這輩子,也算是個儘頭了。”
秦昭聽見這番話,動作微微一頓,隨後他深深的看了一眼裡屋,而後對著鬱深問道:“大爺,可否冒昧的問一句,你的家人,都是怎麼?”
這麼多年,鬱深身邊,也沒有個談心的人,難得秦昭身上沒有那些年輕人的浮躁,他深深的歎了一口氣之後,便開口對著和秦昭說道:“我老伴去的早,就留下我和我的女兒相依為命,我女兒呢,雖說從小喪母,但是鬱家家業放在那裡,也沒有吃多少的苦,鬱家的祖訓就是這造傘的手藝,必須得傳給鬱家人,可是呢,我那女兒的心思卻沒有在這個上麵,這麼多年,對她都是勸說無果,而她的未婚夫,也不支持她將這門手藝繼承下去。”
“未婚夫?”秦昭聞言,不由得皺了皺眉:“為什麼不支持?”
“哎。”鬱深想到當年定下的娃娃親,抿了抿唇之後繼續說道:“因為他們葉家,世代從商,骨子裡便有些瞧不起我們這些做手工活的,當年也是因緣巧合之下,才定的娃娃親,後來我見我女兒真不願意學這造傘的手藝之後,不免得有些絕望,若是有天我死了,下去了,那還有臉麵去見自己的老祖宗。”
鬱深一邊說著,眼眶有些發紅,百年的基業啊,說斷就斷了。
他對著秦昭解釋道:“我們做手藝活的這一行,吃的便是傳承,若是有朝一日,你的手藝無人再繼承下去,早晚會淹沒在曆史的洪流之中,這也是我不斷逼我自己女兒的原因,可是我卻想不到,她會走在我的前麵。”
對此,秦昭深有體會,他看著老人發紅的眼眶,似乎想到當年秦朝是何等的輝煌,可是如今,剩下的又是什麼呢?
時間啊,往往能抹去一切的東西。
和鬱深聊到下午之後,秦昭便先行告退,他對著鬱深說道:“大爺,今日和你一
談,秦昭受益匪淺,有空肯定還會往你這兒來的。”
“你這小夥子。”鬱深笑了笑,平日有些黯淡的神色今日也散發了不少的光彩,可見秦昭如何對他的胃口了。
見秦昭離開之後,鬱深臉上的笑容便收了起來,他看著滿室的油紙傘,微微的歎了口氣。
葉楚藏在暗處,看見秦昭離開之後,不由得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
“葉總,要進去看望一下老人家嗎?”
趙野在一旁對著葉楚問道。
“不必。”葉楚搖了搖頭,他深深的看了一眼門匾上的那四個字,然後說道:“恐怕我去了,他也不會歡迎我,走吧,我們回去吧。”
秦昭離開鬱家油傘之後,便直接回了棺材鋪,回去的路上,他順帶買了一些陰七七愛吃的菜。
“七七姐,我回來了。”
秦昭一推開門,就看見音鈴掉在天花板上,將自己的舌頭伸到了地上,兩隻眼睛也瞪的老大。
秦昭見此,有些無語的抽了抽嘴角:“我說,你能不能彆那麼幼稚?”
“說我幼稚?”音鈴收回自己的舌頭,然後從天花板上飄了下來:“你問主人,你幼稚還是我幼稚?”
“我說,你倆能彆那麼無聊嗎?”陰七七坐在櫃台後麵的凳子上,見秦昭回來之後,對他說道:“將傘遞給我。”
秦昭聞言,將手中的油紙傘遞了一把給音鈴,而後將另外一把遞給了陰七七。
音鈴見有自己的份,眼睛頓時一亮,她用肩膀戳了戳秦昭:“什麼時候,你變得這麼善解人意了?竟然也會幫我買了。”
秦昭頓時有些美滋滋的說道:“小爺我一直都這麼善解人意的好不。”
音鈴見秦昭臭屁,也難道沒懟他,她將傘打開,臉色微微一變:“咦?為什麼會有一絲陰氣?”
陰七七有些意味深長的看著這兩把傘,隨後見她將自己的傘撐開,轉了一圈之後,對著他倆問道:“有沒有感覺到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搬家,累死了π_π打了廣告,專欄和專欄裡的三個存稿文求收藏~然後我會努力在九月1-5號保持萬更,次月一直保持更新哈,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