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小白臉,還用你說啊。”秦昭朝謝必安瞪了一眼,隨後便走到陰七七的身邊。
謝必安見秦昭這樣稱呼他,幽幽的看了他一眼:“小兄弟,雖然我臉白,但是小白臉可不是這樣用得哦。”
“用你妹啊。”想起上次走陰時,這個小白臉差點沒將自己轟出冥界,秦昭心裡就是不痛快。
他看著謝百安慘白的麵容,就好比撒了一層白粉上去似的,他有些嫌棄的擺了擺手:“還不快點滾蛋。”
範無救見此,瞥了秦昭一眼,倒也沒有說什麼,脾氣好的讓陰七七都不免多看了兩人一眼,隨後見範無救和謝必安身形越來越淡,帶著鬱容也離開了鬱家。
幾乎在鬱容離開的一瞬間,葉楚嘔出一口鮮血,他雙眼裡充滿痛楚,以及對鬱容的不舍。
“葉總!”趙野有些擔心的看著此時的葉楚,因為很明顯,此時葉楚的狀態很不對勁。
“我沒事。”葉楚對他搖了搖頭,然後轉過頭,雙膝跪地,對著鬱深充滿歉意的說道:“爸,之前我受人所騙,導致你和容兒受到這樣的傷害,我不求你能夠原諒我,隻希望在往後的日子裡,你能好好照顧自己。”
鬱深看著葉楚這副樣子,責怪的話,終究說不出,他蠕了蠕嘴唇,最後還是不知道說什麼,隻是淡淡的說道:“起來吧。”
葉楚見此,便從地上起身,他深深的看了一眼鬱深之後,便離開了鬱家。
等到幾人都離開之後,鬱深見秦昭和陰七七還沒有離去,便問道:“還有什麼事嗎?”
“嗯,七七姐曾經答應過鬱容一件事。”秦昭聞言,上前一步對著鬱深說道:“大爺,我知道你家血脈從這輩就斷了,晚輩不是有意戳你的傷口,隻是你真的願意眼睜睜看著鬱家油傘的沒落嗎?隨著現代化的進步,一旦這些淹沒在黃土中,那可就什麼都不剩了。”
鬱深聽著這話,有些複雜的看著秦昭:“你想表達什麼意思?”
“或許,祖訓在有些時候,適當的變通,對所有人都有好處。”
鬱深聞言,微微一想,便對秦昭問道:“你想讓我將這製造油紙傘的方法傳授於你?”
“沒錯。”秦昭點
了點頭,他看著這些頗為好看的油紙傘,笑著對鬱深說道:“大爺,或許你不信,我小時候就特彆喜歡弄這種東西。”
其實還有一點秦昭沒說的是,就是他永遠都不會死去,也就是意味著鬱家油傘的傳承不會斷下去,隻要他在這個世上一天,便有鬱家油紙傘的存在。
鬱深有些無力的坐在凳子上,隨後拿出水煙,點燃吸了一口。
陰七七見此,神情沒有一絲變化,她輕輕的飲了一口水之後,才淡淡的說道:“這也是你女兒的遺願,你知道為什麼你女兒久久不願意離去嗎?”
鬱深聽見陰七七這樣說,頓時抬起眼眸看著陰七七。
“其一是沒有陰差,其二是放心不下你,擔心你因傳承斷掉而難過自責。”陰七七白皙的手指摩擦著杯子的邊緣,隨後便聽見她淡漠的說道:“還有一點,你應該不知道的是,你的陽壽本應該在前年就儘了,若不是鬱容用的其他的方法,此刻,你早已化成一堆白骨。”
“什麼?”鬱深頓時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陰七七,但是見陰七七沒有再說話的想法,他抿了抿唇,也沒有再多問,隨後他緊緊的握著煙杆,又吸了一大口水煙,吐出來的煙遮住了鬱深的表情,他深深的歎了口氣,對著秦昭說道:“你隨我進來吧。”
秦昭聞言,微微揚了揚眉,隨後他便彎了彎嘴角,對著鬱深說道:“那就多謝大爺了。”
“還叫我大爺?”鬱深拿著煙杆,瞥了他一眼。
“嘿嘿。”秦昭笑了笑,然後對著他說道:“那以後我便叫你師傅吧。”
陰七七看著兩人的背影,眼眸卻是微微垂下,以往,秦昭的脾氣都不會這麼好的。
就在這個時候,鬱深回過頭便看見陰七七獨自一人坐在院子裡,一時之間,在她的身上,頓時看見了一種名為孤寂的感覺,他歎了口氣,便對著陰七七說道:“你也進來吧。”
秦昭聞言,雙眼裡出現一絲驚喜,然後便看見陰七七有些複雜的看了他一眼,一時間,秦昭有些懵逼,七七姐怎麼用這種眼神看著他,難道他做錯啥事了?
來過鬱家幾次,但是幾人都是在院子裡,從來沒有進過裡屋,一進去,就連陰七七也不免多看了一
眼,和葉家不同的是,鬱家直到現在,裡屋都是古代的裝飾,一點現代化的東西都沒有,進入裡屋之後,才發現鬱家是真的很大,回廊的旁邊栽著各種的花花草草,鬱深帶著他們穿過幾個回廊之後,才帶到他們要去的地方。
“祠堂?”秦昭有些不解的看著鬱深,便見鬱深將煙杆放下,然後跪在地上,他看著上方鬱家的先輩們,然後沉聲說道:“先輩在上,我鬱深,鬱家第十七代傳人,今日在此請罪,子孫不孝,血脈在到了我這一輩時,便不幸斷掉,為恐我鬱家油紙傘的手藝在這裡斷下去,無奈之下,隻有違背祖訓,教他人製造我鬱家油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