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六十四章(1 / 2)

春節假期過後,朱依依又恢複到了之前忙碌的工作狀態,除了周末,平時基本都待在公司裡。

肖總讓她負責下一季度的宣傳方案,重點著力在短視頻上,他們官方的短視頻號運營了一年多現在粉絲數堪堪超過二十萬,點讚數極不穩定,多的時候五六百,少的時候隻有幾十,對後期的渠道推廣很不利。

曉芸這幾天加班加點給她整理了一份名單,都是符合他們預算的年輕網紅,表格裡把報價、粉絲數量和植入方式都寫得清清楚楚。

因為預算有限,且關乎績效和活動效果,朱依依做決定前很謹慎,畢竟是真金白銀的錢砸下去,她生怕出了差錯影響到整個團隊的績效評定。

所以周末去陳宴理公寓時,她還在琢磨著這件事,吃飯都有些心不在焉。

曉芸提供的名單已經篩選了一些,她還想再看看彆的博主,吃完飯坐在沙發上,朱依依繼續刷著短視頻,誰知道陳宴理從書房走了出來,在她旁邊坐下。

大概是好奇她為什麼一整晚都心神不寧的,他湊過來看了眼。

不巧的是,此刻屏幕裡播放的正好是一個擦邊視頻——一個穿著緊身黑色西裝襯衫的男網紅,正對著鏡頭扭腰跳舞。

朱依依捏緊了手機,尷尬得冷汗直冒。

陳宴理挑了挑眉:“沒事,你繼續。”

朱依依隻能硬著頭皮繼續往下劃,大概是因為最近看了太多男博主的視頻,大數據給她推薦的都是一些擦邊男博主的變裝視頻。

很色氣。

視頻開頭往往裹得嚴嚴實實的,然後音樂逐漸慢速,紫色的氛圍燈一打,緊接著身上的衣服不翼而飛,滿屏幕充斥著的是腹肌和胸肌,高清鏡頭從下往上拍,每一寸皮膚都被放大特寫。

朱依依太陽穴都跳了跳,尤其陳宴理還在旁邊看著。

頂著他的目光,手機好像都發燙了。

他語氣仍舊是戲謔的:“繼續。”

接下來,一連三個,都是這樣的視頻。

天大的汙蔑。

朱依依立刻和他解釋,把工作群的表格給他看。

陳宴理似信非信,嘴角彎了彎:“以後不準看了。”

“我這也是為了工作,”朱依依故作苦惱地眨了眨眼,“我也不想看的,其實我對這些腹肌什麼的一點興趣都沒有。”

知道朱依依是在逗他,但陳宴理還是不可避免地吃醋了,在她脖頸處輕咬了一口,警告的語氣:“再看就罰款。”

“你這算不算是□□裸的剝削。”

趴在地上Wille也跟著汪汪了兩聲,似乎在表示讚同,陳宴理笑著說:“你和wille現在統一戰線了,是吧。”

朱依依彎腰和wille擊掌。<

p/>“看來平時沒白疼你。”

這天,朱依依臨走的時候,陳宴理神秘兮兮地讓她伸手。

她隻好照做,掌心向上。

很快,手上多了兩樣東西:一是他&#記3濤0工資卡,二是他公寓的鑰匙。

朱依依愣在原地。

以為她是不好意思,陳宴理把工資卡和鑰匙塞到她大衣的口袋,又幫她把圍巾重新係好。

“夜晚風大,彆著涼了,”他看了眼,出租車已經停在樓下,“到家給我打電話。”

朱依依沉默了一會,從口袋裡把那兩樣東西拿了出來,還給他。

陳宴理有些意外:“怎麼了?”

“這不太好。”

陳宴理揉了揉她的頭發,聲音溫柔:“我看阿ken他們談戀愛了,都會給女朋友上交工資卡的,沒什麼不好的,你不要有心理負擔。”

他話音剛落,就聽見朱依依悶聲說道:“我們可以談不以結婚為前提的戀愛嗎?”

陳宴理臉上的表情僵住,月色下,他的眼神有顯而易見的迷茫與脆弱。

思索過後,他終於開口:“是我哪裡做得不好嗎?”

聽見他低落的聲音,連朱依依都覺得自己太不知好歹。

但她最害怕的是會辜負他的真誠。

經曆了上一段倉促的感情後,她不確定短時間內自己是否還有勇氣踏入婚姻,尤其是在吳秀珍不斷的催促下,她已經產生了強烈的反感情緒。

“對不起,是我的問題。”

——

自那天起,他們有一周的時間沒有聯係。

這是他們交往以來第一次冷戰,或許也算不上冷戰,隻是他們彼此都需要時間思考這段感情的未來。

習慣了兩個人的生活後,重新回到一個人的狀態,往往需要經曆很長的適應期。

陳宴理承認他有些適應不了。

晚上回到家,準備關上門時,wille就會圍在他腳邊搖著尾巴,像是提醒他不要關門。

他俯身摸它的頭,歎了歎氣:“你是不是想她了?”

其實他也想她了。

好幾次他都想拿起手機打電話給她,但他就像是在和自己較勁,最後還是沒有撥通那個號碼。

因為他見過朱依依愛薛裴的樣子,毫無保留的熱情,不計原則的讓步,他總忍不住與之對比,他想知道她會不會為他妥協。

就這樣,一周過去了,他沒有等來朱依依的電話,反倒等來了薛裴的。

彼時,陳宴理剛結束了視頻會議,放在桌麵的手機忽然震動了起來。

瞥見上麵的來電顯示,他有片刻的怔愣,表情也嚴肅了起來。

他抬了抬手,對阿ken說:“你先出去一下,我接個電話。”

門被關上的那刻,陳宴理拿著手機,走到窗邊,從高處往下俯瞰,車

輛如同螞蟻蠕行。

“喂。”

他省去了稱呼,對方亦然。

“在工作?”

電話那頭薛裴的聲音是一貫的沉穩,沒有多餘的情緒。

“對,剛開完會,有事麼?”

“下午六點,你樓下的咖啡館見。”

說完這句,薛裴就掛斷了電話,似乎沒給他任何拒絕的機會。

掛了電記話,陳宴理站在窗邊思索了一陣,忽而輕笑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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