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證很順利。
齊唯還是加了半天班,遲拓和安也兩人現在的戶口因為之前買了房都在白港,辦起來倒也容易?[]?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那天不年不節也不是什麼特殊的日子,齊唯提前打了招呼,選了個基本沒人的時間點,迅速把證領了。
這兩人都沒什麼儀式感,齊唯覺得他們結婚的目的就隻是想要把這世間所有能證明親密的證明都拿到手,蓋個戳。
晚上遲拓下廚,請齊唯蘭一芳和林浩老袁一起吃了頓飯。
安也那天選了一條白裙子,逼著遲拓穿了件白襯衫,開了幾瓶酒。
這一桌又是上司又是合作夥伴還有兩個食物鏈底層的助理,所以氣氛算不上融洽,安也和遲拓也不是會讓賓主儘歡的主人,於是齊唯苦著臉咽下了香檳,和老袁聊起了工作。
然後,氣氛就和諧了,起碼都有了話題。
菜過五味,喝得上頭的老袁起身給安也倒了一杯酒,跟安也說這杯酒無論如何都得跟他喝了,算是他的謝禮。
安也一頭霧水,遲拓想幫她喝了被老袁攔下了。
於是安也就自己喝掉了那杯酒。
之後老袁就沒有再提這件事,遲拓也笑笑的,隻是安也喝完以後,他自己主動倒了一杯和老袁碰了下杯。
老袁看著這位年紀輕輕就能喜怒不形於色的家夥,心底感歎了一聲長江後浪。
去年加拿大的並購案他就是敗給了遲拓,他一開始還以為遲拓是華裔,這年輕人做事情氣定神閒的樣子一點都不像是異鄉客,更像是因為家族紮根所以底氣很足自小沒有受過什麼挫折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年輕。
所以他輕敵了。
然後就敗了。
那場並購案牽涉很大塵埃落定的時候死傷無數,有人擠在人群裡衝落敗的律師丟東西,也有人擠出人群試圖攻擊他,當時是遲拓幫忙攔下來的。
一來二去的,就認識了。
認識了,才知道從接這個並購案開始,後來的一切就都是這年輕人做的局,他把他調查得清清楚楚,他讓他輕敵,他掩蓋了他輕敵後的視角,他說據說金鼎要開始主攻娛樂界,他這邊有些投資的名目。
老袁覺得這年輕人有點意思,屬於能把人忽悠得賣掉自己還給他數錢的類型。
但是遲拓後來開的條件,讓他不得不想,這年輕人腦子指定是有點問題。
遲拓簽了金鼎回國,不是他花大價錢挖的,是遲拓承諾了半年免薪扛了一金鼎整個娛樂法一年的KPI回來的。
而且,還做成功了。
就為了麵前這個看起來冷冷清清的,殺人戲演得爐火純青的女明星。
甚至上個月他要給他漲薪到他應有的水準的時候,這貨還拒絕了,他說因為家裡人身體原因,他可能每年都需要一些遠程辦公的時間,拿不了這個檔位的薪水,他出勤率不夠。
再之後,就聽說這位安也有複發性嗜睡症。
老袁笑笑,又給自己倒了杯酒。
年輕總歸是好,愛恨情仇都激烈得讓人羨慕。
邊吃邊聊到了晚上十點多,才把每個人都送上車。
“今天領證的事我發給了我們常合作的媒體,一周後會官宣。”齊唯上車前細細地交代安也,“你們兩個這一周得給我空出一天的時間,你不辦婚禮婚紗照總是得拍的,郎才女貌的到時候我們放十八張圖熱熱鬨鬨的上一次熱搜。”
安也被齊唯的說法逗笑,彎著眼睛點點頭。
齊唯也彎著眼睛,一身酒氣地抱住安也,拍了拍她瘦削的肩。
在遲拓出手把兩人拉開之前,很識趣地鑽進了車。
安也靠著遲拓的肩,打了個哈欠。
昨晚一夜沒睡,今天天快亮好不容易眯了會,又被要去公證的鬨鐘吵醒。
人都送走以後,安也就全程眯著眼睛。
“怎麼那麼困?”進電梯的時候,安也閉著眼睛差點被縫隙卡到,遲拓眼疾手快的把人撈起來,看她困得眼眶都紅了。
“不知道。”安也又打了個哈欠,很不經意的說,“這困得我都懷疑我嗜睡症發作了。”
遲拓:“……”
安也:“……”
短暫的靜默以後,安也非常不甘願地咕噥了一句:“本來還得拍婚紗照……”
遲拓:“重點是我們今天新婚……”
安也再次打了個哈欠,伸手。
遲拓低頭,把她手放到自己脖子上,打橫抱起她。
電梯從一樓到他家也不過一兩分鐘的時間,安也已經非常舒服的打起了小呼嚕。
這是遲拓第一次完整的看了安也發病的全過程。
真的就是睡著了,很不合常理的,閉上眼睛就秒睡了。
家裡還堆著一堆他們請客吃飯後需要收拾的東西,客廳裡還放著說好了要一起拆的禮物,然後這人抱著他就睡著了。
遲拓抱著人在一堆狼藉中走還差點因為視角問題被老白跘了一跤。
“你媽真不負責任。”遲拓衝著老白低聲抱怨,任勞任怨的收拾東西。
他十分幼稚的把安也放在客廳沙發上,這樣乾活的時候總覺得還是兩個人,隻是得輕一點,安也這時候的起床氣非常重。
沙發上睡得昏天黑地的人翻了個身,睡得更加舒服。
遲拓挽著袖子拎著空酒瓶盯著她看了一會,彎腰親了親她的耳垂,繼續任勞任怨的收拾東西。
他們送的新婚禮物暫時都放在一邊,安也對齊唯會送什麼很好奇,所以遲拓一個都沒拆,把驚喜留給她。
全都折騰好,他看了眼時間,晚上十二點多了。
他猶豫了一下,想到齊唯之前抱著安也嘚瑟的樣子,他還是起身去了陽台,給齊唯打了個電話。
成功把已經躺下準備度過自己寶貴假期的齊唯弄失眠了。
做完這一切的遲拓施施然回到客廳,蹲在那裡又看了安也半晌。
他本來是想等人都走
了,他們兩個再單獨慶祝一下的,畢竟新婚,今天一天過得跟打仗一樣,他都還來不及跟她說新婚快樂。
現在不用說了,她睡得香甜,嘴角都還是翹著的。
當然,他都不用看鏡子,也知道今天一整天他也都是笑著的。
遲拓捏了捏她因為酒精還有些紅潤的臉頰,把她抱進房間,簡單擦洗了一下就幫她換上她晚上睡覺的那套萬年睡衣,塞進被子裡裹好。
哪怕這次發作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但是,卻並不難受。
齊唯她們沒有如臨大敵,隻是揉著腦袋想著官宣得晚兩天,下周的試鏡得往後推,畢竟安也的病情已經公開了,都不用撒謊直接說實話就行。
而他,除了意外和無語,也沒有彆的不安情緒。
在這之前,安也曾經給過他那位給她治療嗜睡症的左醫生的電話,他作為安也的監護人,和那位醫生聊過好幾次。
發作不會影響身體,而且這病有很多病例在成年以後就自己痊愈了,像安也這樣一直到二十八歲仍然會發作的,左醫生覺得很大一個可能還是心理壓力問題。
安也平時壓抑的東西太多,到一個臨界值的時候,她就會選擇用睡眠去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