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宮(2 / 2)

秋吟被白雀滿宮溜,宮牆也是紅,但和大婚時遍處的喜慶不同,暗沉沉像乾涸的血,路建得彎彎繞繞,長得卻都差不多,如陷迷宮,走久了有些壓抑。

怪不得說“宮門深似海”,這破地方,秋吟待一天就得瘋,她一時覺得懸月峰頂並非了無人跡,好歹有滿山冤大頭,還有她師尊陪著。

白雀停在一座宮前,等了片刻,先飛進院內。

秋吟抬頭,“灼蘭軒”三字陳舊落灰,她敲了敲門,門根本沒鎖,“吱呀”開了,院裡一切褪色一般,沒有人氣,顯然廢置許久,冷宮?

“你是……?”

窈窕少女走出陰暗的屋,像一抹春光撞破無儘的黑,色彩尤為醒目,死氣都散開些,秋吟見著那張臉,血液卻要回流般,渾身一冷。

丟下秋吟的白雀落在陸宛思肩頭,靜靜盯著她。

秋吟下意識回頭,剛才隨人出入的門不知何時關上,陸宛思循著她目光看去,也驚訝道:“咦,怎麼鎖上了?我記得給陳師兄留門了。”

“師兄?”

“嗯,我師兄來找我,方才二殿下那邊找他,他說一會兒回來。”

秋吟頓了頓,笑眯眯問:“你師兄,不是太子殿下派的人嗎?”

陸宛思疑惑道:“你怎麼知道,公子是……?”

“在下韓順,平陽公主的夫婿。”秋吟暫時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裝模做樣道,“至於我為什麼知道,護送我夫人的侍衛滿口不離‘太子殿下’,這些天說得我頭疼,我便一下子想到了,看來沒說錯?”

陸宛思眉眼一彎,說:“原來你就是韓駙馬。護送平陽公主,應該就是我師兄,駙馬怎麼會到這來?”

秋吟深深看了眼裝死的傻鳥:“太後娘娘還在和我夫人聊天,我閒不住,出來走走,結果迷路至此,剛才見門虛掩著,才推門看看,怎麼進來後門突然鎖了?煩請姑娘看看,我夫人還在等我。”

“啊,好的。”陸宛思走過去瞧,拽了拽沒打開,“奇怪,難道管事的以為這裡沒人給鎖上了?不能啊。”

秋吟心沉了沉,不詳的預感越來越強烈,書中原主也被二皇子請走,但為了保護陸宛思,原主自願留在昏睡的平陽公主身邊,去的人是陳文昌。她繞了劇情老遠,都遠到假扮駙馬成親去了,怎麼又莫名其妙繞回陸宛思身邊!

等等,陸宛思為什麼沒守在平陽公主身邊?她們三個都不在,怎麼可能……

秋吟一頓,明明嫁的是假公主,但突然恢複的歸寧,帝後和太後的態度,一直讓她感到奇怪。

但如果那就是真正的平陽公主呢?

平陽公主醒了,是真醒,還是早早就被魔附身了,為什麼她絲毫沒察覺到悲風劍的劍意?

這些日的一點一滴如在眼前,不行,她得儘快回去。

陸宛思悄悄動用靈力,門鎖依舊未動,終於有些慌了:“怎麼會這樣,韓駙馬,我們怎麼辦才好?”

秋吟心說咱倆現在你是修士,你問我個凡夫俗子?陸宛思漂亮的臉蛋滿是無措,秋吟卻絲毫沒有憐香惜玉之情,反而不可控地升起惡念,她罵陳文昌罵早了,要論陰魂不散,誰能比過女主。

沒人護著她,這個世界就這麼不滿意嗎?

秋吟問:“我見此處像是廢棄的冷宮,姑娘一個人在此地做什麼?”

“這不是冷宮,是平陽殿下生母原來住的地方,陛下念及舊情,一直保存至今。”陸宛思說,“我是幫著來打掃的。”

秋吟隨口問:“你是原來我夫人宮中的侍女?”

“啊?”

“不是?”秋吟意外陸宛思連假身份都沒想,“那你怎麼能進來……”

被懷疑到頭上,陸宛思才不情不願地“嗯”一聲:“我是。”

被強鎖在同一個屋,秋吟越發不安,劇情回轉在心頭,現在是共處一室,再過一會兒,說不定魔修隨便附個身就要闖進來,直接把她給穿刺了。

顯然不隻秋吟心亂,陸宛思也亂,一邊試圖傳音陳文昌,一邊向秋吟挪動:“韓駙馬,我們要不要喊喊人?”

“我來的路上未見一個人,這附近沒有守衛,地兒也偏僻,一般沒人經過,很難聽見……也就我,竟然能迷路到這來。”秋吟彆有深意地笑了一聲,在陸宛思膽怯地靠近時,特意誇張地後退好幾步,直言道,“還望姑娘懂些分寸,我是有娘子的人。”

陸宛思愣住,紅一路爬上臉,她又羞又憤,像受了天大的委屈:“駙馬在說什麼!請不要毀我清白,我隻是、隻是有些害怕,才想靠近些……”

“哦,那姑娘純屬多此一舉。”秋吟冷著臉,用最平淡的語氣說,“我也怕,特彆怕,彆看我一表人才,我現在隻想說,娘子快來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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