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人的騎兵,依然還在繼續衝鋒。
鳴鏑一出,畏懼不前者,死!
冒頓用整整十年的時間,將草原上的匈奴騎兵訓練成了一支所向無前的精銳騎兵。
即便眼前諸多匈奴騎兵被射殺,剩餘的匈奴騎兵依然毫無畏懼,瘋狂衝鋒。
馬蹄聲沉重,就連大地都似乎顫動了起來。
王離麵不改色,繼續下令。
“換人,射擊!”
第一批射擊完畢的大秦火槍兵按照著平日訓練時候的節奏,迅速後撤,開始緊張地裝填起彈藥。
第二排火槍兵立刻補上,在長官們的命令下,發動齊射。
“砰砰砰!”
又是一陣煙霧冒出,子彈在草原的空氣中肆虐。
許多匈奴騎兵連人帶馬,被射得如同馬蜂窩一般,甚至都還沒有倒在地上時就已經失去了性命。
“第二排射擊完畢,立刻後撤,第三排準備!”
王離揮舞著手中的令旗,大聲呼喊著。
在整個戰場上,無數秦軍將軍、軍官,將王離的命令以最快的速度下達到了最前線的士兵耳旁。
“弓弩手準備,若是有匈奴騎兵突破防禦,立刻補充射擊!”
蒙恬立於戰車之上,看著自己幾十年戰場生涯之中從未見過的景象。
在秦軍陣地大約百步左右的地方,似乎存在著一條看不見的界限。
任何匈奴騎兵,隻要進入到這條線之內,就會被秦軍的各種遠程火力瘋狂收割。
沒有任何一個匈奴騎兵能突破到秦軍陣地以前五十步的地方!
蒙恬看了半晌,臉上露出滿意的神情,鬆了一口氣,輕聲自語。
“這大明的火槍,還真是……了不得的東西啊!”
在秦軍陣地的側翼,月氏王目瞪口呆,下巴都要落在地上了。
“那些秦人,他們用的,是什麼……什麼東西?”
月氏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一個人能回答得出來這個問題。
一名月氏貴族身體顫抖,突然跳下馬,雙膝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我知道了,他們是神使!”
月氏眾人愣住。
神使?
什麼鬼東西?
這下跪的月氏貴族老淚縱橫,高聲道:
“這些大秦雄師,他們一定是天神派來拯救我們月氏人的,他們是天神的神使!”
話音落下,許多月氏貴族如遭雷擊,頓時紛紛下馬,跪在地上,又哭又笑。
月氏王:“……”
這一刻,月氏王覺得自己的智商被侮辱了。
月氏人確實是有天神不假,但作為月氏王的他,一直以來被公認為是天神麾下的大祭司。
所有的神諭,都應該由月氏王來發出。
什麼狗屁神使,我大祭司竟然不知道?
月氏王看著被秦軍火力不停收割的匈奴騎兵,沉吟良久。
然後,這位月氏人的大王,臉上露出了狂熱的神情,從馬上跳下來,乾淨利落地跪下,老淚縱橫。
“無所不能的天神啊,您終於派來了您戰無不勝的使者,拯救我們這些最虔誠的信徒了!”
月氏王大喊了一陣,站了起來,轉身對著麵前的月氏眾人,斬釘截鐵地開口。
“諸位,現在事情已經很明顯了。大秦的皇帝自稱天子,他一定就是神靈的長子!”
“所以,我們月氏人作為神靈的仆人,注定要向大秦皇帝獻上我們的忠誠!”
月氏人齊聲歡呼。
“對,向神靈的長子,偉大的大秦皇帝效忠!”
月氏王振臂高呼。
“大秦皇帝萬歲!”
諸多月氏人齊聲高呼。
“大秦皇帝萬歲!”
震天的歡呼聲,就連秦軍本陣之中的蒙恬也聽到了。
他看了一眼月氏人的陣地,心中嘀咕一聲。
“這些蠻子又發什麼瘋?”
蒙恬很快將這件事情丟到一旁。
眼下,還是擊潰冒頓的主力,才是最重要的。
此刻蒙恬的眼中,匈奴人的推進速度已經明顯減緩。
在秦軍的火力範圍之內,到處都是匈奴騎兵和馬匹的屍體。
再怎麼意誌堅定的匈奴騎兵,在看到這種同袍們屍橫遍野的情形之後,也不敢再那麼悍不畏死的衝鋒了。
於是蒙恬拿起手中令旗,淡然道:
“去,告訴王離將軍,可以發動反擊了。”
片刻後,轟隆隆的鼓聲從秦軍後陣之中響起。
數十名赤膊力士,奮力揮舞著鼓槌,敲擊著麵前的牛皮大鼓。
鼓聲中,數以千計的大秦戰車從陣地兩翼衝出,朝著匈奴人包抄而去。
王離精神振奮,連連下達命令。
“開始推進!”
“火槍兵的速度不要太快,一定要集中!”
“其他所有部隊,務必要保護住火槍兵側翼,正麵放出來,匈奴人不敢過來!”
“逃跑的敵人不需要著急追擊,我們大秦的騎兵自然會解決他們!”
秦軍開始行動起來,緩緩朝著匈奴人的陣地壓迫而去。
這種推進極為緩慢,但隻要任何匈奴騎兵還留在秦軍的射程之中,就會立刻被屠戮殆儘。
匈奴本陣之中,冒頓看著這一幕,臉色煞白。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十年前的秦人,根本就沒有這種武器!”
十年前,冒頓也曾經追隨著自己的父親,親眼見證過大秦收複河套之戰。
在那一戰中,秦軍以弓弩、步戰車和少量騎兵,作為殺傷力最大的手段。
那些冒著煙霧,卻能瞬間遠程擊殺匈奴騎兵的古怪兵器,可沒有在那一戰之中出現過!
在冒頓身旁,諸多匈奴貴族早已麵如土色。
“單於,打不過了,我們快撤吧!”
“單於,再不撤,我們都要死在這裡了!”
聽著這些部下的勸說,冒頓臉色鐵青,說不出話。
隻差一步。
隻要消滅了這些月氏人,整個草原都是匈奴所有!
月氏人已經被冒頓接連擊敗,隻差今日的最後一戰,就能徹底將月氏從河西走廊驅逐出去,占領祁連山和焉支山。
但,就是這最後一步,在秦軍出現之後,似乎已經永遠地離冒頓單於遠去了。
冒頓緊緊捏著拳頭,幾滴鮮血從他掌心之中流了下來,一滴滴落在地上。
終於,這位匈奴單於悶聲開口。
“撤退,全部撤退!”
鳴鏑又一次飛舞在天空中。
但和以往不同的是,以前的鳴鏑隻會朝著敵人的方向而去。
這一次,鳴鏑的方向是——北方!
匈奴騎兵們注視著頭頂的鳴鏑飛過,許多人臉上都露出了震驚和茫然的表情。
撤退?
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匈奴大軍,竟然要撤退?
沒等這些匈奴騎兵們回過神來,諸多潰敗的匈奴人已經衝了過來。
“快跑啊!”
“秦人有天神的武器,再不跑,我們都得死在這裡!”
在冒頓撤退的命令發出之後,短短幾分鐘時間,十幾萬匈奴大軍頓時變得一團混亂,紛紛朝著北方潰散而去。
蒙恬見狀,整個人的心徹底落回了肚子裡。
“好了,去告訴那些月氏人,他們可以上場了。”
這月氏人,打不過匈奴,總不可能連痛打落水狗都不會吧?
王離喜滋滋地來到了蒙恬麵前。
“大將軍,這一戰過後,咱們大秦又可以向北方拓地千裡了!”
蒙恬笑了笑。
“可惜,都是草原。”
草原不能種地,對於蒙恬一個出身大秦的人來說,這種地方還是差點事!
王離嘿嘿一笑。
“不種地,就在這裡給大秦養馬也很好嘛。”
蒙恬嗯了一聲,展顏笑道:
“可以派人回報鹹陽了,陛下心心念念的草原,這一次咱們給他打下來了!”
大明世界之中,朱棣和朱高熾兩人垂手而立,視線盯著地麵,不敢抬頭。
朱元璋手裡拿著一把戒尺,表情嚴肅地站著。
“伸手!”
朱棣和朱高熾乖乖伸出右手。
“啪啪啪!”
這一通戒尺抽完,朱棣那叫一個齜牙咧嘴。
疼啊。
娘的,小時候不好好讀書被皇兄用戒尺抽也就算了。
怎麼長大了,都當了太子了,還會被父皇用戒尺來抽呢?
朱元璋嚴厲道:
“子不教,父之過。孫子不教,爺爺之過!”
朱棣忙道:
“父皇,高熾是朱祁鎮的爺爺,兒臣可不是,兒臣是曾爺爺!”
朱元璋大怒,又給朱棣多抽了兩下。
“朕教訓你這個不成器的兒子,可以了吧?”
朱棣訕訕道:
“父皇,文武百官都看著呢。”
言下之意,我是你兒子,我丟臉了,你臉上也無光啊。
朱元璋哼了一聲。
“丟臉的是你,朕是你爹,和朕有什麼關係?”
朱棣:“???”
朱元璋心情舒暢不少,坐了下來。
“行了,彆說廢話。這個瓦剌人,你能不能解決?”
盤點朱祁鎮的視頻看到這裡,朱元璋心中對於瓦剌人的警惕,已經達到了最高點。
朱棣忙開口道:
“請父皇放心,兒臣一定領兵滅掉瓦剌和韃靼,絕對不讓土木堡之事重演。”
朱棣說到這裡,突然發現朱高熾擠眉弄眼,先是伸出五根手指,然後又伸出三根手指,似乎想要提醒朱棣什麼。
朱棣:“?”
還沒等朱棣想明白,朱元璋又冷笑道:
“嗯,然後就是五征蒙古,三次徒勞無功?”
朱棣:“……”
朱棣硬著頭皮道:
“父皇,那是曆史,曆史啊!”
“咱們這條世界線,那些事情還沒有發生呢。”
“兒臣今後一定做好萬全準備,不會出現三次撲空這種事情了。”
朱元璋嗬嗬冷笑。
“行,藍玉馬上也要從倭國那邊回來了。”
“等回來之後,你和藍玉各領一支兵馬。你去瓦剌,藍玉去韃靼。”
“若是不能把馬哈木那個老小子弄死,你看朕怎麼收拾你!”
馬哈木,正是也先的爺爺!
朱棣聞言先是一驚,隨後大喜過望。
“父皇請放心,兒臣一定把馬哈木抓回來,給您弄成頭骨酒杯,讓您天天喝著開心!”
朱元璋又是一戒尺下去。
“混賬東西,朕是堂堂華夏皇帝,怎麼可能像這些該死的瓦剌蠻夷一樣,用什麼頭骨酒杯!”
朱棣腦子突然瓦特了一下,衝口而出。
“父皇,您平時也沒少將那些貪腐的官員們剝皮實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