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0章 張居正的官場哲學人生選擇,秦始皇斷言他是大明第一忠臣(1 / 2)

朱棣聞言,不由大為尷尬。

心中的不對勁也越發強烈了。

到底怎麼回事?

父皇為何對朱翊鈞這個敗家子這麼看重呢?

這完全不合理啊。

朱元璋定了定神,哼了一聲。

“一個願意刻苦學習的孩子,怎麼可能是壞孩子呢?”

“如果他將來變壞了,那一定不是他的問題,是這個世界的問題!”

朱棣忍不住了,吐槽了一句。

“父皇,大明世界的規則就是您設計的啊。”

這句話一說出來,朱棣自己先愣住了。

等等,俺剛才說了些啥?

這種話說出來,恐怕是要被父皇打死的吧?

朱棣已經打算拔腿開溜了。

但他眼角餘光落在朱元璋身上,又挺住了。

朱元璋身體劇震,老臉上的表情變得非常複雜。

“大明的規則是朕設計的……”

這句話,猶如一把尖刀般,直入朱元璋的內心。

是朕設計的製度問題,把這個和標兒如此相似的孩子逼成了敗家子?

朱元璋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金幕中,視頻畫麵繼續播放著。

張居正回到了自己的府邸中。

這是一座非常華麗的府邸,各種名貴家具,可以說完美適配了張居正如今帝師、內閣首輔的地位。

張居正回到書房,很快派人找來了大兒子張敬修。

“明日你去一趟馮府,把該送的禮物都送齊了。”

“禮單都已經擬定好了,出發前記得清點一下。”

張敬修不敢怠慢,畢恭畢敬地答應了下來。

想了想,張敬修又道:

“父親,最近府裡又來了幾波人送禮的,禮單和客人的名單孩兒都記好了。”

“按照您的吩咐,該收的全部都收下來了。”

張居正微微點頭,道:

“等會把名單拿過來給為父看一下,你明天帶上你三弟一起去。”

張居正的三兒子張懋修,今年和大兒子張敬修一起考中了進士,也是大明朝廷的一段佳話。

想了想,張居正又拿起了麵前的一篇文章,道:

“這個也一起拿去。”

這文章的標題是《司禮監馮公預作壽藏記》,由張居正親筆所寫。

張敬修接過這篇文章,順便瞄了幾眼,發現裡麵的文字都是對馮保各種讚揚,甚至歌功頌德,表情不由變得古怪。

張敬修遲疑片刻,還是忍不住開口道:

“父親,馮家那邊最近對咱們很不客氣,似乎是因為錦衣衛指揮使徐爵從中作梗,總是在馮公公那邊說咱們的壞話。”

張居正聞言,表情沒有任何變化,淡淡道:

“不用去管那個徐爵,他也是在完成該做的事情。”

張敬修大為疑惑,道:

“父親,難道不是應該把徐爵給除掉嗎?”

在張敬修看來,除掉徐爵甚至都不需要張居正多做些什麼,隻要把徐爵在張居正和馮保之間挑撥離間的事情告知馮保,馮保自然就會下手除掉徐爵了。

張居正歎了一口氣,對著張敬修道:

“孩子,你也長大了,是進士了,有些道理也該和你說一下了。”

說著,張居正突然覺得有些口渴,便看了一眼書桌上的茶杯。

張敬修趕忙給張居正泡好了一壺茶,恭恭敬敬地倒上。

張居正拿著手中的白玉瓷杯吹了一口,緩緩飲儘。

“你要知道,司禮監和內閣抗衡,這是百年來大明皇帝陛下分化製衡的國策。”

“我若是和馮保親密無間,那陛下和太後能放心嗎?”

張敬修聞言不由愣住。

張居正示意張敬修再給自己倒杯茶,然後才繼續開口道:

“內閣首輔和司禮監大太監,哪個不是跺一跺腳大明就要抖三抖的大人物?”

“徐爵又不是傻子,他不可能不知道紙包不住火的道理,他怎麼敢挑撥我和馮保,他就不怕死嗎?”

張居正拿起重新注滿的茶杯,輕輕吹了一口,露出笑意。

“他確實不怕,因為我和馮保對此都心知肚明。”

“司禮監和內閣大部分時間確實需要同心協力幫助陛下和太後治國,但雙方的關係也不可能好到穿一條褲子,不然陛下和太後還能睡得著覺嗎?”

“這就是徐爵的意義所在了,徐爵越是起到挑撥離間的作用,陛下和太後才越對我和馮保放心。”

“你想要除掉徐爵,這個主意未免太不成熟了。”

張敬修聞言,不由張大了嘴巴。

徐爵,據說為人非常高調猖狂。

甚至就連午夜的皇宮大門,徐爵也是想進就進,來去自如。

甚至還憑借挑撥離間,從張居正這邊敲詐了不少好處。

張敬修也是因此對徐爵極為不爽。

他本以為徐爵是自家老爹的死對頭。

但沒想到,徐爵竟然是張居正和馮保心照不宣,用來迷惑萬曆皇帝和李太後的一個棋子?

張居正笑嗬嗬地開口道:

“既然話都說開了,那有些事情你也可以做一下了。”

“等合適的時候,你也可以和馮家的子弟們吵個架,翻個臉。”

“彆弄到割袍斷義就行。”

張敬修張了張嘴,說不出什麼,隻能答應下來。

張敬修定了定神,又低聲道:

“父親,我和那些個同門接觸了一下,聽說了一些事情。”

“您都已經是內閣首輔了,也不缺錢,咱們是不是……得少收一些?”

張居正聞言,表情變得有些奇特。

過了半晌,這位兩鬢斑白的大明首輔緩緩開口。

“孩子,你知道胡宗憲嗎?”

張敬修怔了一下,道:

“父親說的是那個被貪汙腐敗,勾結嚴黨,最後被師祖審查,驚懼之下自殺身亡的大奸臣胡宗憲?”

張居正目光頓時變得深邃,淡淡道:

“我說的是那個重建大明南方體係,提拔重用俞大猷、戚繼光等良將,擒拿倭寇首領王直,殺死倭寇首領徐海,徹底平定倭寇之患,讓江南重新得以安寧的大明有功之臣胡宗憲。”

張敬修啞然。

兩人說的胡宗憲,其實都是同一個人。

張居正笑了笑,道:

“胡宗憲是嚴嵩義子趙文華的死黨,恩師既然扳倒了嚴嵩,自然也容不得嚴嵩的黨羽繼續把持江南軍政大權,所以胡宗憲就死了。”

“但胡宗憲確實平定了倭寇,有功於大明,這是不可否認的。所以高拱給胡宗憲平反的時候,我同樣是讚成的。”

說著,張居正的表情變得複雜。

“孩子,你沒有經曆過嘉靖年那段黑暗的時代,你不知道在那段時間裡想要做一些事情究竟有多麼困難。”

“想要做事,你就得有權力,想要有權力……”

張居正頓了頓,表情複雜地開口。

“你就得和這個世界同流合汙。”

“人,都是有欲望的。官場的人,擁有權力,就會放大欲望。”

“所以海瑞說,官無好官,我非常同意這句話。”

“所以,我也不能用海瑞。”

“我若把海瑞提拔起來,讓他進入內閣當大學士,那不是幫他,那是要害死他!”

“水至清則無魚啊,孩子。一條河裡都是黑魚,若你身為一條魚卻是純粹白色一塵不染,那些黑魚又怎麼可能將你視為同類,又怎麼願意為你驅使呢?”

張敬修聽著自家父親的話,心中似乎有什麼信念崩塌掉了。

他頑強地保持住了冷靜,開口道:

“父親,難道這天下就真的不能容得下一個純粹的清官了嗎?”

張居正哈哈一笑,將茶杯中已經涼透的茶水一飲而儘。

“清不清官,重要嗎?”

“隻要能為大明做一些好事,能讓老百姓的日子變得更好,我們又何必在意自己的名聲呢?”

“這個世界不是隻有黑色和白色的,孩子。”

“很多時候,我們隻能遊走在灰色地帶,讓黑色和白色都覺得我們是自己人,我們才能儘可能地團結一切力量,儘可能地為大明和百姓做一些事情。”

“下去吧,好好想想我的話。什麼時候想通了,你也就徹底成熟了,我也就能放心地把張家未來的重任放在你肩膀上了。”

張敬修心亂如麻地點頭,下意識朝著外麵走去。

走到門口,張敬修突然回頭,問了張居正一句。

“父親,這樣難道不會很累嗎?”

張居正愣了一下,隨後微笑起來。

“累我一人,能使天下百姓臉上多一分笑顏,累又何妨?”

看到這裡,曆朝曆代的皇帝們也不由感慨。

大秦世界之中,秦始皇平靜地看著這一幕,緩緩開口。

“這就是臣子的無奈。”

“嗬嗬,畢竟隻有皇帝才能真正決定這個世界的規則。”

扶蘇在一旁也是頗為感慨。

此刻扶蘇已經隱隱約約能夠感覺到張居正的未來。

聽到秦始皇的這番話之後,扶蘇有些驚訝地看了自家父皇一眼。

“父皇您的意思是?”

秦始皇嘴角微微翹起,道:

“扶蘇啊,你覺得張居正為何這麼無奈?就是因為他沒有改變規則的實力啊。”

“若是朕,想要廢掉司禮監就廢,誰貪汙朕想殺就殺,海瑞朕想提拔就提拔,天下有誰敢說個不字?”

秦始皇說到這裡,自得一笑。

“這就是皇帝和臣子的區彆,明白了嗎,扶蘇?”

扶蘇沉默片刻,輕聲道:

“按照父皇這樣的說法,張居正若是皇帝……”

秦始皇點了點頭,淡淡道:

“那或許華夏就得有第五位千古大帝了。不過,也說不準。”

扶蘇道:

“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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