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5章 被調教得十分馴服的南宋群臣,劉邦憧憬長生不老(1 / 2)

金幕中,視頻繼續播放著。

金國皇帝完顏亮雖然已經打定主意要南侵,但他卻並沒有按照某些大臣們的建議,出動金國騎兵對南宋發動一次突襲。

紹興三十一年四月。

完顏亮認為“萬事俱備隻欠東風”,於是便派出了金國簽樞密院事高景山作為“賜宋帝生日使”,尚書右司員外郎王全作為副使,一同出使南宋。

完顏亮在出發之前,特地召見了副使王全,麵授機宜。

“你向那趙構索取漢、淮之地,若趙構不從,你當厲聲喝斥之。”

王全聞言,頓時傻眼,冷汗流出。

在南宋的朝堂之上,厲聲嗬斥趙構?

這可是要命的差事啊。

完顏亮顯然看出了王全心中的恐懼,眼睛一豎,冷冷地開口說道:

“你若是不這麼做,朕現在就能要了你的性命!”

王全無可奈何,隻能答應下來。

五月,高景山一行進入了南宋境內。

和之前一樣,他們還是通過水路前往臨安。

這一次金國使者的做法,其實和之前大漢時期的使者很像。

沒事也要找事!

在經過平江府的時候,高景山和王全就帶著屬下,拿著弓箭來到了船頭。

高景山笑嗬嗬地拉滿了手中長弓,對準了河岸邊道路上的一名行人。

“嗖!”

箭矢發射出去,頓時命中了這名行人的腹部。

行人猝不及防,倒在地上慘叫不止。

還沒等周圍的其他行人反應過來,王全等金國使團成員的箭矢也接連落下。

一時間,路邊的南宋行人大亂,車馬紛紛躲避。

高景山和王全哈哈大笑,繼續彎弓射箭。

射出幾箭之後,行人已經全部跑光,路上隻剩下一地狼藉。

高景山有些遺憾地收起長弓,感慨道:

“現在的確是上了年紀。若是換做二十年前,最起碼也能射死十個宋人。”

王全笑嗬嗬地開口道:

“大人謙虛了,其實咱們壓根也不需要太過把這些宋人放在心上。”

“隻要大金皇帝一聲令下,要殺多少宋人,那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

兩人悠哉悠哉,看著道路上的幾個傷員逐漸停止了動作,僵硬倒地。

很快,宋國負責接引的館伴使來了。

這名館伴使滿頭大汗,對著高景山和王全畢恭畢敬地開口道:

“是有人驚擾了尊使安寧嗎?”

最早的時候,金國使者南下,路上經常有人對著船隻叫罵,還有對著船潑大糞的。

不過這些年大家都麻木了,類似的事情基本沒有了。

高景山笑著搖頭道:

“不不不,並沒有任何人驚擾本使,就是本使突然想要打獵了,然後就射幾箭而已。”

這句話直接讓附近的所有南宋人都氣壞了,一個個對著高景山怒目而視。

打獵?

誰家打獵是拿著弓箭去射路邊行人的?

館伴使根本不敢發作,隻能賠著笑,接連給高景山和王全道歉。

在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裡,高景山和王全每日都在船上用弓箭射殺河岸邊的行人取樂。

南宋方麵無可奈何,隻能派出軍隊提前封路,確保這些金國人不能再繼續傷害南宋的百姓。

左相陳康伯聽說消息之後勃然大怒,立刻去麵見趙構。

“陛下,這些金虜實在是太過分了,竟然在大宋境內如此肆意射殺大宋百姓!”

“臣請陛下立刻發兵將高景山、王全等人全部逮捕下獄,嚴加法辦!”

“再命使者出使金國,訓斥金國皇帝,讓其知曉兩國邦交禮儀!”

趙構一聽,頓時頭皮發麻。

“好了好了,愛卿啊。金人向來都是這麼粗魯的,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眼下若是拘捕了金人使者,豈不是又生戰端,讓大宋老百姓受苦?”

“忍一忍,等金國使者抵達之後,朕再詢問他們看看是怎麼回事便好。”

在趙構看來,為了維持和金國之間的和平,他都不惜向曆代金國皇帝俯首稱臣了。

死幾個老百姓的性命,算什麼?

以至於,當高景山和王全兩名囂張的金國使者踏上臨安府碼頭的時候,都情不自禁地發出了感慨。

高景山道:

“沒想到這宋帝還真如傳說之中的那般廢物,竟然連這種事情都能忍下來。”

王全口中嘖嘖作聲,道:

“誰說不是呢?聽說那趙構壓根已經連男人的本事都沒有了,不然怎會連個兒子都生不出來?”

兩人一唱一和,得意洋洋地當眾大笑起來。

他們用的可是大宋官話。

在兩人身旁的南宋館伴使臉色鐵青,卻依舊隻能賠笑,一個字都不敢說。

很快,這兩名金國使者就得到了趙構的接見。

高景山和王全兩人邁著八字步上殿,神情之中極為倨傲,倒好像是兩名領主巡視自家的領地一般。

非常隨意地朝著趙構拱手行禮之後,高景山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然後大刺刺地坐下。

這一幕頓時讓趙構愕然,開口道:

“尊使這是?”

王全笑嗬嗬地開口道:

“不瞞陛下,我家高大人近日吃了爾江南食物,實在是無法入口,令人心情煩悶,故而不想開口說話。”

這句話一說出來,在場的大宋文武百官們血壓立刻就迅速增高。

左相陳康伯的太陽穴突突直跳,恨不得直接站出來將這該死的金國使者給暴打一頓。

但陳康伯看了一眼趙構,還是隻能放棄了這個決定。

陳康伯固然是主戰派,但他的主戰派姿態還是比較柔軟的。

畢竟也是經過了秦檜和趙構的這麼多年“調教”嘛。

姿態不夠柔軟的,就好像張浚,都已經被趙構接連兩次重複“朕雖亡國,不用張浚!”

陳康伯是真不想讓自己落到張浚的那個下場,便閉上嘴巴,等待著下一步金國使者的開口。

趙構明顯也被王全的話給惡心到了一下,臉色微微一變。

但趙構在麵對金人的時候,態度向來是出奇的好。

連跪拜接受金國皇帝聖旨的要求都可以做到,被金國使者冷嘲暗諷兩句,又算的了什麼呢?

趙構咳嗽一聲,露出笑容道:

“既然正使不能開口,那麼就有勞副使給朕講一講大金皇帝陛下的口諭吧。”

王全嗬嗬一笑,表情突然變得陰冷了下來。

“趙構!你如何對朕大金這般不敬!”

“若是將襄漢、兩淮之地獻出,朕尚且可以饒爾一命。”

“如若不然,朕立刻發兵南下,將你臨安踏平,讓你趙構全家男的十世為奴,女的百代為娼!”

這份完顏亮的口諭一說出來,在場的大宋君臣頓時嘩然。

趙構也無法控製住情緒,忍不住脫口而出:

“割讓襄漢和兩淮?這……”

開什麼玩笑?

趙構隻不過是想要苟在半壁江山,但又不是傻子。

如果當真割讓了這些地方,南宋就是下一個南陳。

王全冷冷地盯著趙構,喝道:

“趙構,爾無需說那麼多廢話,隻要告訴我,行還是不行!”

趙構勉強露出一個笑容,道:

“使者,此乃是國之大事,如何能倉促決定?”

“還請使者暫且安歇,待朕和諸卿商議一二,然後再做……”

王全毫不留情地打斷了趙構的話:

“趙構!大金早就聽說,你是個優柔寡斷,不能人道的廢物東西,如今看來,你的確如此!”

“似你這般太監皇帝,竟然能在江南龍椅上一坐就是三十載,簡直貽笑大方!”

“若是大金有你這種太監,列祖列宗怕是都要氣得從墳墓之中跳起來了。”

“你如此無能,讓趙氏祖宗蒙羞,竟然還有顏麵活在這個世界上嗎?”

“速速答應大金陛下的條件,尚有一線生機!”

王全這一番破口大罵,可謂粗俗已極,全然拋棄了過去十多年裡宋金兩國之間交流的外交禮儀。

連趙構最不能見人的身體毛病都直接抖摟了出來,可以說是再直接不過的打臉了。

事情到了這裡,大宋群臣們的怒火終於忍耐不住了。

左相陳康伯正打算拍案而起,卻已經有人搶在前頭,站出來對著王全破口大罵。

“王全,爾不過是個漢奸,厚顏事虜,如何敢對華夏中國皇帝如此無禮!”

“陛下,還請立刻命侍衛上殿,將這王全賊子拿下,當場法辦!”

其他大宋群臣同樣是群情激奮,對著王全大罵不已。

然而,王全一點都不帶虛的。

這是因為在出發前完顏亮已經明確交代過了。

如果王全這一次不能圓滿的完成任務,那麼在汴京之中王全的一家老小就會全部完蛋!

王全直接手指宋朝群臣,破口大罵。

“我乃是大金上國天使,爾等對我如此無禮,是想要大金和爾江南即刻開戰嗎?”

“來,誰敢和大金開戰的,給我上前一步!”

王全這一番怒吼,直接把在場的所有宋國大臣們都鎮住了。

他們還真不敢。

他們不敢的原因,倒真不是害怕金國。

他們是害怕趙構!

趙構都已經當了三十年皇帝了,這個皇帝是什麼尿性,南宋的大臣們早就已經一清二楚。

現在站出來表示要和金國開戰,名聲肯定是非常響亮的了。

但接下來,流放嶺南的生活也必然是極其難熬的了。

看看李綱,看看張浚,看看嶽飛……

一大堆的前輩慘痛經曆擺在前麵,誰敢站出來?

還是那句話,在經曆了趙構和秦檜的多年調教之後,如今的南宋朝堂上,早就已經沒有那種願意拋頭顱灑熱血,隻為了和金國韃虜一戰,收複中原河北的義士了。

口號,大家能喊。

真打起來,大家也能群策群力。

但前提是,趙構這個皇帝得發話!

隻要趙構不發話,那被羞辱就被羞辱吧。

反正丟臉的是皇帝趙構,和我們這些打工的大臣們有什麼關係呢?

王全見群臣都被鎮住了,頓時越發得意,轉頭看向趙構,冷冷道:

“趙構!爾可知道,宋國真正的皇帝趙桓已經死了?”

“對,爾兄長趙桓,已經死了整整五年!”

“哼,爾若是不答應大金皇帝陛下的條件,五年之後,爾的骸骨就隻能爛在臨安城的廢墟之中!”

趙構聞言,頓時身體劇震。

宋欽宗趙桓,死了?

而且,已經死了五年了?

一時間,趙構喜從中來,差點放聲大笑。

好在,三十年皇帝的經曆早就已經讓趙構成為了一個非常出色的演員。

僅僅用了不到一秒鐘的時間,趙構就飛快地控製住了自己的表情。

然後,他哭了。

“皇兄!如何棄朕而去!”

趙構嚎啕大哭。

一方麵,是為了表演給臣子們看。

另外一方麵,也是為了讓王全閉嘴。

畢竟,這孫子罵人總喜歡揭短,實在是罵得太難聽了!

趙構也不敢真的對王全怎麼樣,就隻能用這樣的方式來讓王全閉嘴了。

但王全不閉。

“趙構,爾不要和一個婦人一樣,在這裡哭哭啼啼!”

“大金皇帝還在等著爾這個生不出兒子的廢物回話呢!”

“趙構,爾聽到沒有!”

趙構終於忍無可忍了。

於是,趙構猛然站了起來。

一轉身,就衝到了龍椅後麵的屏風中去,躲了起來。

南宋群臣見狀,頓時更加嘩然。

然而,就算是隔著屏風,趙構依然還能聽到王全的謾罵聲傳來。

而且,特麼還得裝哭呢!

趙構都已經五十歲的人了,老是要裝出聲嘶力竭的哭聲,那也是很累人的好吧。

於是趙構乾脆又站了起來,一邊捂臉大哭,一邊飛也似地從側門跑出了大殿。

嗖一下,趙構人就沒了。

大殿之中的群臣看到這一幕,都傻眼了。

陛下跑了?

這……

接下來該咋辦?

陳康伯畢竟是左相,這個時候也終於回過神來,看了一眼帶禦器械劉炎,喝道:

“還不快去保護陛下!”

劉炎這才回過神來,一路拔腿狂追。

終於,在寢殿門口處追上了趙構。

趙構裝模作樣地擦了擦眼淚,感慨道:

“唉,朕剛剛聽到皇兄的死訊,實在是悲痛不已,無法自抑啊。”

“嗯,你去和陳卿家說一下,讓陳卿家負責招待一下使者……”

說到這裡,趙構突然頓住,改口道:

“陳卿家性格還是比較剛烈的,不能讓陳卿家去招待。這樣吧,讓楊椿卿家和周麟之卿家去好了。”

楊椿是參知政事,周麟之則是同知樞密院事,這兩個都是副宰相,從級彆上來說也夠了。

囑咐完這些之後,趙構又擦了擦眼角,正色道:

“好了,今天朕實在是悲痛過度,誰也不見!”

很快,趙構就回到了自己的禦書房中。

等到房門緊閉後,趙構終於如釋重負,偷偷地……

笑出了聲。

死了,終於死了!

從今往後,金國手中再也沒有任何能威脅朕的籌碼了!

趙構這一刻,心情前所未有的舒暢。

宋徽宗早十幾年就死了,宋欽宗也在五年前死了。

死得好啊。

死得實在是太好了!

趙構愉快地坐了下來,雙腳搭在了桌麵上,哼起了小曲兒。

當天晚上。

高景山和王全坐在貴客的位置上,看著麵前殷勤相待的楊椿和周麟之,表情都是非常的古怪。

高景山忍不住用女真語對著王全道:

“這些宋人難道就真的一點骨氣都沒有嗎?”

為什麼讓王全這個副使來開口說話,說白了就是讓王全來頂缸的。

就算是趙構當場發作把王全弄死,高景山也能借口之前的事情隻不過是王全的自作主張。

這樣,高景山至少是不會死在這座大殿上的。

王全其實心中也是早就已經做好了赴死的心理準備,此刻看到兩名眼前畢恭畢敬的宋國宰相,隻能說感覺如夢幻一般。

他定了定神,對著高景山笑道:

“大人,看來陛下接下來征……呃,的行動,應該是萬無一失了。”

雖然用的是女真語,但王全也不敢確定麵前的這些南宋大臣們究竟能不能聽得懂,故而臨時改變了話語,還是沒有泄露完顏亮即將南征的事實。

第二天,左相陳康伯入宮求見趙構。

趙構紅著眼睛,接見了陳康伯,心中卻在暗罵張去為。

這小子,搞那麼多薑來乾什麼?朕的眼睛都要被辣死了。

陳康伯正色道:

“陛下,金虜辱我至此,看來這戰端是非開啟不可了。”

趙構吐出一口氣,緩緩道:

“誰說不是呢?金人竟然隱瞞了皇兄的死訊五年,整整五年啊!”

“唉,朕那屍骨未寒的皇兄……”

說著,趙構一邊提起袖子假裝抹淚,一邊偷偷地將袖子之中的薑片又在眼角擦了幾下,好讓眼淚流出來。

啪的一聲,趙構沒拿穩,手中的薑片落在地上。

陳康伯的表情明顯僵硬了一下,但馬上就一臉憤怒地繼續開口道:

“陛下,咱們得給先帝發喪,使天下軍民得知此事,以振奮軍心民心,共同抵禦金國韃虜!”

趙構伸出靴子,一腳把掉在地上的薑片踢到了桌子

“是啊是啊,必須要開戰,不戰不行了!”

“明日就在都堂召集百官,這一次,朕一定要和這完顏亮狠狠地做過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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