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可法聞言,內心頓時陷入了激烈的心理鬥爭之中。
沉吟良久,史可法咬牙道:
“各位,老夫真的覺得,福王才是最佳人選啊。”
幾名東林黨人同時搖頭。
“史大人,若福王登基,我等東林人士永無出頭之日了!”
“不能讓福王登基,這是我們東林人的底線!”
“史大人,你可彆忘了,你也是在我們東林人的庇護下,才能在短短不到二十年間出任南京兵部尚書的!”
“史大人,難道忘了我們左光鬥大人對你的恩情了嗎?”
最後這句話,讓史可法身體不由劇震。
左光鬥和史可法有著很深的緣分。
當年左光鬥擔任主管教育的學政時,外出巡視路過一座寺廟,看到史可法因讀書用功累得趴在書桌上睡著,好奇之下拿起史可法麵前的文稿閱讀。
讀完後,左光鬥被史可法的才氣所打動,讚歎不已。
又見史可法衣衫單薄,左光鬥便脫下外衣給史可法披上。
後來在科舉鄉試之中,左光鬥發現史可法的文章,親自圈定他為第一名。
按照大明文官的慣例,左光鬥由此成為了史可法的“座師”。
後來的日子裡,左光鬥將史可法當作自己的衣缽傳人來培養,幫助史可法在崇禎元年進士及第。
史可法同樣知恩圖報,當左光鬥被魏忠賢等閹黨陷害入獄後,史可法便冒著被閹黨打擊的風險到獄中探望。
左光鬥為了不連累史可法,同時希望他繼承自己的誌向,以後忠心為國、為民請命,強打精神怒斥史可法,讓他速速離開,從此恩斷義絕。
也正是因為左光鬥的舉動,魏忠賢將左光鬥迫害致死後,並沒有繼續追究當時還是一個小卒子的史可法。
對史可法而言,左光鬥的恩情甚至可以比擬親生父母。
而左光鬥除了官職之外,還有另外一層身份。
曾經的東林黨領袖!
史可法雖然並非東林黨人,但有座師左光鬥這層關係在,他和東林黨本就有了千絲萬縷的聯係。
而且正如剛剛某個東林高官所言,史可法能在進士及第僅僅十七年後就成為南京兵部尚書,大明南京朝廷實際上的最高官員,東林黨對他的庇護和提攜起到了巨大作用。
如今,這些東林黨的當朝大臣全部出現在了史可法麵前。
他們要史可法報恩!
唐初世界之中,李淵哈哈大笑。
“哦豁,這下子,史可法這小子難辦嘍!”
一旁正在陪酒的裴寂點了點頭,笑道:
“若史可法和東林黨毫無關係,大可以秉公處置便是。”
“可東林黨人對史可法既有教導之恩,又有庇護提攜之恩,說是史可法的再生父母也不為過啊。”
“換做臣是史可法,那真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李淵斜了一眼裴寂,笑道:
“你小子比誰都油滑,你還能沒辦法?”
“來,罰酒三杯!”
裴寂哈哈一笑,舉起酒杯一飲而儘。
貞觀世界,李世民嘖了一聲。
“史可法究竟有沒有魄力和眼光,就看這一次他的決定了。”
李治立刻抓住機會請教。
“父皇覺得要怎麼樣才能算是有魄力和眼光呢?”
李世民淡然道:
“自然是堅持原則,迎立福王朱由崧!”
李治吃驚道:
“那東林黨人對史可法的恩情就不管了?”
李世民表情變得嚴肅,冷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