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漫長的時間。
無論是景元的求婚還是丹楓和丹葉要結婚的消息他們都沒等來。
鏡流躺在床上的時候,總是有種莫名的感覺。
全世界好像都安靜下來了,就在等著這兩個孩子降生。
這一個月來,鏡流晚上總會夢到兩個小人,她看不清他們的麵容,也分辨不清他們的聲音。
他們叫她“娘親”,也不說其他的話,就是圍著她蹦蹦跳跳的叫她娘親。
整晚重複著這一句話,她還是頭一次不覺得聒噪。
那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
現在她經常能感覺到肚子裡兩個孩子的不安分。
他們偶爾會用小手或者小腳丫來踢她,或許是不滿麵前仍有一層阻隔著他們與外界的障壁。
她隻能溫聲細語的安慰,告訴他們時間將近,他們馬上就能看到這個世界了。
再者就是……
這兩個月以來身體的變化。
她要成為一個母親了。
肚子到了八個月的時候就沒有再變大了,似乎肚子裡麵的兩個小家夥覺得自己已經長的夠大了,接下來就是吸收他們父親給予他們的命途之力了。
這是最後一個月,鏡流隨時都有可能生產。
因為是神嗣,沒人知道神嗣降生會是個什麼情況,就連丹葉這個宇宙百科全書都不知道。
鏡流隨時可能生產的情況下,這一個月,淵明幾乎焦慮到了一種恐怖的地步。
當然,他沒有將這一切帶給鏡流——雖然鏡流偶爾還是能察覺的到。
他每天晚上都用神力包裹著鏡流,儘可能地不影響鏡流的睡眠。
然後自己整晚整晚的不睡覺——當然,這些對淵明沒影響,而且鏡流也不知道這些。
淵明壓根睡不著,他生怕察覺不到自家娘子的一點變化。
丹葉前兩天還說,現在要是哪個不長眼的來羅浮搞破壞,那就真是倒大黴咯。
淵明表麵上倒是不在意,但是那股子幾乎包裹在羅浮之外,如實質一般的殺意海嘯已經表明了這位神的內心有多焦躁。
“你行了……這下可好,鏡流那邊沒怎麼樣呢,你要炸開了。”應星嘴角一抽,“淵明,你要是長生種的話,現在估計已經在魔陰邊緣了。”
鏡流還沒起床。
“我沒事。”淵明輕輕捏著自己的手指,一半的注意力還懸掛在屋內,時刻觀測著鏡流的情況。
“鏡流沒什麼事的,你不用跟著這樣擔心。”丹葉擺了擺手,“按理來說,神嗣到了這一步對於母體就沒什麼傷害了,而且應該已經有了最基礎的一點點……思想。”
淵明閉上眼,隻是點了點頭。
“跟你當初一模一樣的。”白珩懟了懟應星,又指了指淵明,“就他現在這樣。”
“我當初哪有那麼嚇人。”應星不自在的摸了摸臉。
“真不知道你們兩個擔心在哪……”白珩趴在桌子上,不解的嘟囔。
“最後一個月了嘛,隨時都有可能,緊張點也無可厚非的。”應星倒是理解淵明,畢竟當初白珩生產的當月,他也緊張的要死,也不敢睡覺,生怕白珩半夜難受了自己不知道。
淵明輕輕揉著眉心。
“等到鏡流生完孩子,咱們先帶著孩子跑一段時間好了。”丹葉小聲嘀咕著,“我看混沌大神這架勢,等到孩子出生的時候容易有生命危險。”
幾人對視了一眼。
……
鏡流是突然感覺到肚子的變化的。
原本緊繃的肚子突然鬆了些,傳來微弱的收縮。
她一開始還沒當回事,但是過了不到一分鐘,這種感覺愈發劇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