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2 / 2)

她就算廚藝不怎麼樣,也不至於被他如此鄙視,人家黎子賢吃了這麼多年不都好好的。

梁清妤覺得是他事兒太多,夾了塊孜然牛肉——

“咳咳......”一股齁鹹的味道往裡鑽,她沒忍住嗆了下,“咳咳咳咳咳咳......”

“……”

顧懷宴嗤笑了聲,禮尚往來地給她倒了杯水。

梁清妤灌下大半杯水,抬頭看著他略帶嘲諷的眼神,給自己找補地解釋了句:“隻是有點鹹而已,多喝點水就行了。”

顧懷宴:“……”

梁清妤指了指其他的菜,“這個小炒肉應該還不錯。”

顧懷宴半信半疑地動了筷子,眉頭緊蹙著,涼涼地看著她。

梁清妤:“……”

她不信邪,把每道菜都嘗了一遍。

今天運氣很差,每一道菜的鹹淡都沒把握好,要麼淡要麼鹹,唯一還可以的番茄雞蛋湯,盛出來久了涼的透透的。

“……”

她低著頭,感受著頭頂那道涼涼的視線,不說話了。

過了幾秒,那道視線移開,梁清妤鬆了口氣,本以為他要走,結果看到顧懷宴進了廚房。

冰箱裡有她買的菜,顧懷宴看了幾秒,從裡麵拿出一包掛麵,還有一盒時蔬,看著是要自己動手。

梁清妤有些震驚,萬惡的資本家居然會做飯。

沒按捺住好奇心,她邁著小碎步走進廚房,聽到鍋裡開水沸騰的聲音。

“你在下麵條?”

“不然?”顧懷宴瞥了她一眼,下了兩人份的量,“下毒嗎?”

“……”

她就不樂意和他聊天。

梁清妤見他煮了她的份,心裡有些意外,不過想想下個麵條又不麻煩,他剛才還白嫖她的飯。不過吃人嘴短,她也不好出去讓他一個人忙活,問道,“我能幫忙做什麼嗎?”

顧懷宴偏頭看了眼,“拿兩個雞蛋。”

梁清妤:“好。”

“會打雞蛋麼?”

“……”

她又不是傻子。

梁清妤嗯了聲:“會。”

顧懷宴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提醒道:“蛋殼不要弄進去。”

“……”

梁清妤覺得他把自己當成了傻子,又聽他道:“剛才的湯裡有蛋殼。”

“……”梁清妤不相信,反駁道,“那你剛才怎麼沒說?”

顧懷宴:“我以為那是你做飯的特色。”

“……”

飯還沒吃上,梁清妤覺得自己快要氣飽了。

好在打完雞蛋,顧懷宴就沒繼續使喚她,她反手撐在乾淨到能反光的大理石台麵上,看著他熟練利落的動作,再次感慨自己果真是一條鹹魚。

簡單的雞蛋清湯掛麵,味道出乎意料的好。

梁清妤抬頭看向對麵慢條斯理吃麵的男人,真心誇讚道:“顧先生,沒想到您做飯這麼好吃。”

“我也沒想到,”顧懷宴輕哂一聲,“你做飯這麼不好吃。”

梁清妤:“……”

她低頭,不說話了,安安靜靜地吃著麵條。

頭頂忽然響起低沉的男聲,顧懷宴問:“我很老?”

梁清妤一怔,抬頭看向盯著她的顧懷宴,心裡下意識一咯噔。沒記錯的話,他應該比自己大三歲,二十七八的年紀,正是一個男人成熟穩重的黃金年齡,自然算不上老。

她誠懇的搖了搖頭:“不老。”

顧懷宴垂眸,目光凝著她:“那你為什麼要把我喊的這麼老?”

梁清妤認真想了想,她對長輩和身份貴重的人都習慣用尊稱,大學期間實習遇到甲方也是用“您”以表敬意。

顧懷宴是她的甲方爸爸。

所以用“您”來稱呼。

邏輯沒有錯誤啊。

而且他之前沒有糾正她的叫法,她喊著喊著自然就習慣了。

“下次不要把我喊的這麼老。”顧懷宴淡語,語氣沒什麼情緒。

梁清妤覺得他事事兒的,一個稱呼而已,還是尊稱,用得著特意提醒她麼。

不過麵上含著善意的笑:“好的。”

飯後,梁清妤抱著平板回到臥室,她這段時間每天晚上都會看一部經典影片,今晚看的是《穿普拉達的女王》,正看到一半時,忽然蹦出一條短信。

。:【出來。】

梁清妤撇了撇嘴,劇情正上頭被迫打斷,論誰心情都不會好,她出去時,語氣有點衝,“乾什麼?”

顧懷宴坐在沙發上,許是聽她語氣不太好,朝她多看了兩眼,沉默幾秒,淡聲道:“老太太明天過來。”

梁清妤愣了下,“我們需要準備什麼嗎?”

“他們中午過來,會在這吃午飯。”

梁清妤:“我來做飯?”

顧懷宴淡淡地瞥她一眼,“我做。”

“……”

雖然他沒說任何嘲諷的話,但梁清妤感覺被狠狠鄙視了一番。她找補道:“我煎荷包蛋煎的還是很不錯的。”

顧懷宴沒搭理她,緊接著道:“我們的生活用品,需要擺一套放在一起,製造一起生活的痕跡。”

梁清妤點了點頭,這套複式公寓的臥室在二樓,有兩個主臥,都配有獨立的洗手間,他們倆互不乾擾,梁清妤窩在她的臥室裡,前幾天兩人一整天甚至連麵都見不到,東西也是涇渭分明。

但明日老太太來,如果參觀的話,免不得會看一看,到時候看到有兩個臥室,還能解釋吵架時分房睡,可是生活用品完全分開,那就很難解釋了。

梁清妤明白過來,“那把你的生活用品放一份到我那兒?”

她畢竟是個女人,瓶瓶罐罐的東西還是挺多的,搬來搬去的太麻煩。

顧懷宴沒反對,“行。”

商量完,兩人開始收拾,顧懷宴本要拿套新的過去,但做戲做全套,把開封用過的那套端給她,“擺在洗漱台上就行。”

“哦。”梁清妤應聲,低頭看了眼紙盒裡的物品,剃須刀、牙杯牙刷、還有個一瓶黑色的水,心想他還怪講究的,每天出門還要噴香水麼。

好奇心驅使,梁清妤把東西放好後,特意擰開那個黑瓶子的水,低頭聞了聞,覺得味道還不錯,清清淡淡的薄荷味,應該不是香水味兒。

“好奇?”顧懷宴不知道從哪兒鑽出來的,看著她擰著眉在聞他的須後水。

梁清妤嚇了一跳,抬頭看向倚在洗手間門框上的男人,心想他怎麼跟鬼一樣,走路沒有聲音。

她看著手裡的黑瓶,心裡有些尷尬,背著他偷偷聞他的東西,搞得她跟個變態似的。

梁清妤抬手摸了摸鼻子,“我以為是香水,就打開聞了聞。”

顧懷宴突的笑了下,他剛才在收拾東西,白色襯衫的袖口卷了起來,領口的扣子沒扣,鬆鬆垮垮的,凸出的喉結笑的時候微微顫動著,帶著成熟男人的性感和漫不經心。

梁清妤對上他漆黑的眸子,不知道被他笑的,還是其他緣故,大腦短暫的空白,臉頰尷尬的微微發燙。

他嘖了聲,輕扯了下嘴角,“好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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