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師不利(1 / 2)

葉桑榆越想越覺得自己前途一片光明,一邊吃飯,嘴角一邊咧出了笑容。

“小姐,您笑什麼?這麼開心。”

“不告訴你。”

她狡黠一笑。

由於心情舒爽,葉桑榆一口氣吃了兩大碗飯。

原主這個瘦弱乾巴巴的身材,完全不用考慮長胖,這也太爽了。

她剛放下碗,拿起三月給她備的手帕拭了拭嘴角。

葉桑榆站起來望了望窗外的夜色,都月上中天了。

不過這個時候去正好,免得被人看到了又不大好解釋。

“四月,你將碗筷收拾一下,三月去將我白天讓你準備的那一份飯菜拿來,跟我出去一趟。”

“是”

不一會兒,三月就提了食盒過來了,葉桑榆伸手觸摸著食盒的外邊,還是溫熱的。

她又將盒子打開看了看,有兩個菜是自己剛才吃過的。

因為特地交代了三月做得精細些,又添了一個糖醋銀魚和琵琶大蝦,還有一味小罐雞湯,熱氣嫋嫋的,很有食欲。

在吃食上,老太太倒是沒有苛待葉桑榆,雖說沒有燕窩魚翅之類的,一般的的菜色倒也算豐富。

她滿意的蓋上蓋子,討好男主首先就是要從衣食住行入手。

“還有讓你備著的跌打損傷的藥呢,一並帶上。”

“帶了。”

三月又將一瓶碧色的藥膏遞了過來,葉桑榆隨手收進衣袖中。

“走吧。”

“小姐,您還沒說要去哪呢?”

“三月,你悄悄帶我到葉涼臣的住處去一趟。”

“啊,現在嗎?小姐您乾嘛要去那兒啊?”

三月有點不解。

“白天他被葉恪打得那麼慘,瞧著傷勢很嚴重的樣子,我過去看看。”

三月奇怪的望著葉桑榆,說道,“小姐,你真的變了。”

葉桑榆心裡剛準備咯噔,結果三月又補充道。

“不過這樣挺好的,從前小姐總和恪少爺欺負大少爺。

府裡奴才都不敢惹你們,或是跟著主子眼色行事,大少爺其實也挺慘的。

如今小姐能不再為難他,再好不過了,奴婢真的為小姐高興。”

這話說得,還以為自己又漏破綻了呢。

葉桑榆湊上前捏了捏三月的臉頰。

“你放心吧,你家主子會慢慢變好的。

這回差點死了,也讓我明白,平時還是不能太得罪人,就昨晚落水的事指不定是誰背後報複呢。

眼下我娘留給我的幾個人又不在跟前,我可得好好惜命。”

“小姐,您知道就好。”

三月聽到自家小姐如此懂事,腦袋跟小雞啄米似的,不停點頭。

“好啦,我們走吧!”

三月在前麵一手提著一個木質燈盞,一手提著食盒。

兩人一起出了桑梓院。

儘管走的是小路,一開始還能遠遠看到有奴仆住的地方燈火未熄。

不過現在,除了偶爾有巡邏的侍衛,大家一般是不大會出來走動的。

而且葉府的守衛重心主要在東邊老太太的住處和大夫人以及四房的住處,西邊就沒那麼看重了。

這正合了葉桑榆的心思。

隻是越走,後麵基本就一片漆黑了,半點燈火也無。

除了頭上月色,周圍黑漆漆一片,還怪嚇人的。

“小姐,您跟緊奴婢,注意腳下彆絆著了。”

一陣冷風吹來,葉桑榆打了一個哆嗦,感覺周圍陰風陣陣的。

好在自己二十多歲的人了,不然誰敢半夜跑這來,倒是三月臉色有些微白,畢竟年紀小。

“三月,還有多遠?”

葉桑榆打算跟三月說說話,打破一路的沉寂。

“奴,奴婢具體也不清楚,隻聽下人說過,在西北角的一個破舊的小院子裡,應該就是這邊了。”

葉桑榆無語了,老太太有必要這麼折磨人嗎?

丟在這邊鳥不拉屎的地方,是讓人家自生自滅吧,心裡不由得又心疼了幾分。

又穿過了一片在月色下蜘網攀附的涼亭,幾隻水鳥從水麵撲騰而過,仿佛有人闖入了它們的領地。

葉桑榆加快了腳步,走到水榭儘頭終於看到一點院落的輪廓了。

可惜更深露重,兩人的鞋尖隱隱被兩旁的野草打濕。

葉桑榆接過三月手裡的燈籠,走到院門前,抬頭照了照,原來他住的是“恨水院”。

從破舊的門縫裡可以清晰的看到裡麵一片漆黑。

不會睡了吧!那不是白來了。

葉桑榆想了想,還是決定敲門。

嗒,嗒,嗒……

緩慢又清脆的敲門聲落在乾燥腐壞的木門上,在這片寂靜的夜裡格外明顯。

三聲過後,仍然沒有感覺到有人影走動。

葉桑榆一排貝齒咬著下唇,他到底是真的睡著了沒聽到,還是不想開門。

思索一番過後,她舉起右手又敲了兩聲,再敲第三聲的時候,門突然從裡麵打開。

露出一雙冰冷的眼睛,似死神一般看著外頭的物件。

對,就是物件,甚至這個物件還是個破破爛爛的。

在這夜色之中,葉桑榆察覺到他的眼裡,隱隱泛著刀劍的冷氣。

這一刻,葉桑榆竟然看到了他眼中的殺意,內心不由一凜,他怎麼了?

明明還是一副小孩子的模樣,明明劇情還沒有開始,他也沒有黑化。

為什麼葉桑榆覺得他要殺了自己,一種天然的對危險的警覺告訴她不要靠近。

可是現在逃是不是來不及了。

葉桑榆正視葉涼臣的雙眼,隱隱有水光反射月影,濕漉漉的,他好像剛剛哭過。

這也太嚇人了,原書裡大反派男配可從來沒哭過。

“你來乾什麼?”

葉涼臣聲音低沉,不帶一絲溫度的打斷了葉桑榆。

“我……我……”

一直想著來討好他,可是真正站到他的麵前,害怕卻從心底滋生,到底是心狠手辣,將她挫骨揚灰的罪魁禍首啊。

葉桑榆吞吞吐吐了半天,門內之人卻早已沒了耐心。

眉頭緊皺,麵露不耐。

葉涼臣現在看到這些人就作嘔,虛情假意,虛偽之極,如果手裡有刀,一定一個一個殺過去,竟然還有臉跑到這裡來惺惺作態。

可是自己不能……

隻能選擇隱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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