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奴才這……這就去。”
葉涼臣擦了擦嘴角的血,扶著自己的胸口獨自站在一旁,聽到葉恪的話後,頓時警惕了起來。
不過一會兒,半人高的獵犬被扯著鏈子拉了出來。
鐵鏈子拖在地上呲呲作響,因為體型龐大,還沒靠近,都能聽到那龐然大物因為呼吸發出的聲響。
所以丫鬟小廝都躲到了一邊去了。
這條狗可是少爺從彆國商販手裡買的特殊品種,體型極其龐大,凶猛異常,極具攻擊性,在越國是根本沒有的。
每次彆人喊少爺去打獵,少爺不擅長騎射,但帶著這條獵犬也不至於空手而歸。
有時候成績還很不錯,讓少爺很有臉麵,所以他寶貝得很。
可是今天牽出來,文心院裡的下人,沒一個不怕的,你要知道,它可是每三日以生肉喂養的,恰巧有兩日沒進食了,今天恰巧第三天。
葉恪冷笑著看著葉涼臣那警惕的模樣,緩緩朝旁邊一個膽戰心驚的小廝問答,“東西呢?”
“在……在”
葉恪不耐煩的掃了他一眼,那人抖抖縮縮的從袖子裡拿出一包粉末,猛地湊近葉涼臣,往他身上一掃。
一陣奇異的怪香飄入空中。
正是因為這味道,讓那狗立馬狂躁了起來,喉嚨間傳來的呼嚕聲越來越大,與此同時,口水從鋒利的齒縫間流了一地。
“放”隻聽一聲令響,那狗立馬拖著鐵鏈往葉涼臣撲去。
縱然再堅強,再鎮定,看著如此龐然大物衝向自己,葉涼臣垂落在一旁的手還是生理性發抖。
還沒等他往後退去,那狗已經迅猛將他撲倒。
他仰躺在地上,兩隻手儘力將它往外推,因為要防止那東西咬到自己,那四隻利爪刺到他身上都不覺得疼。
“咬,先鋒給我咬。”葉恪在一旁命令著。
先鋒是狗的名字,能獵猛獸,能驅虎狼,現在正喪失理智,嗅著葉涼臣身上的味道,勾著它靠近自己的食物。
葉涼臣目眥儘裂,雙眼布滿血絲,儘管有一隻肩膀剛才受傷了,他還是拚命的對抗著。
他試圖往旁邊一滾將那東西甩到一邊去,但是不一會兒又朝他衝來。
如此反複幾次,他已經精疲力儘了,其中一隻手已經毫無知覺。
不知是因為疼痛,還是害怕,眼中仿佛有了淚,眼角微微濕潤,到底隻是一個十三歲的孩子啊!
但他依舊憑著最後的力氣咬牙切齒的和那隻獵狗廝打。
最後,那獵狗離他的距離越來越近,越來越近,而他也逐漸力竭……
這時。
“大哥哥!”一聲叫喊從院門口傳來。
葉桑榆看到眼前的一幕嚇傻了,呆滯幾秒後,立馬衝了過去,試圖一腳將湊在葉涼臣身前的狗頭踹走。
結果,那狗也再次發力要咬上葉涼臣,正好葉桑榆的腿送過來……
然後。
葉桑榆,被狗咬了,正中小腿腕上。
“啊……”
葉涼臣聽到她的痛呼,眼裡的狠厲與絕望即刻破碎,轉而被慌亂填滿,他眉頭緊皺,突然發了狠,一個翻身將狗按在地上。
葉桑榆也倒在一邊,感覺到那鋒利的牙齒鑽進她的血肉中,還在微微扯動。
“疼!”
“阿榆”
“來人!”葉涼臣凶狠的試圖掰開還咬著葉桑榆不放的利齒,不忘大喊,“快救人。”
“小姐,”後來的四月立馬衝過去,幫忙按住那獵狗的四肢。
葉恪慌了,他是打算教訓教訓葉涼臣,可葉桑榆怎麼突然衝出來了。
“快,趕緊打水。”
周圍下人立馬尋著桶到那種著睡蓮的水缸裡灌了半桶水往那獵狗的頭上倒去,立刻,那狗就渾身濕透,瞬間清醒了。
牙齒放鬆,隨著葉涼臣一掰,立馬就把狗整個甩到了旁邊三尺遠。
連向來力氣大的四月都有點驚到了,那可是那麼大一隻狗啊。
在她還傻愣著的時候,眼前的小姐已經被人抱起往外走了。
“去請大夫。”
“哦,是。”四月立馬小跑跟上去。
葉桑榆迷迷糊糊中好像被人抱在懷裡,是男配嗎?
剛剛她好像還聽見他喊自己“阿榆”,不會是自己狂犬症發作出現幻聽了吧?
她努力睜開眼,看到了眼前的人,紅紅的眼眶,目視前方,一臉堅毅的抱著自己往外走去,似乎因為緊張導致他下顎線緊繃。
葉桑榆似乎忘記了小腿的疼痛,隻是恍然發現,這個人似乎有點記憶中又狠又冷,還帥到她滿床打滾的樣子了。
感覺到身子顛簸著,而抱著自己的手微微收緊。
她閉上眼睛,安然昏迷。
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