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
僅僅兩個字如春風拂麵,如晚月墜湖,又如碎玉敲冰。
他從腰間取出一塊代表身份的玉佩,遞到那人眼前,“如何?”
那兩個小廝定睛看到白色剔透的玉佩上麵雕刻的龍紋,嚇得虎軀一震,立馬跪了下去。
“貴人恕,恕罪。”
“哼!我也有。”旁邊那個少年同樣取下腰間玉佩到那兩人眼前晃了晃。
“我們可以進去了吧!”
“請,請進!”
旁邊還沒散去看熱鬨的百姓也不解,這兩位究竟是何身份啊?
“你們站近的看到那少年拿出來的什麼東西了嗎,嚇得那門衛跪在地上腿都打顫呢!”
旁邊某個偶然路過的女子,看著那越過門檻的背影,立刻尖叫了起來。
“啊!好,好像是三皇子風流雲啊!”
果然,每一個追星的粉絲都有一雙毒辣的眼睛,哪怕是僅一個背影就能把你從人堆裡認出來。
前院正廳。
太子一到主位坐下,原本在客廳裡休息的賓客紛紛過來見禮。
“眾位無須客氣,今日國公府是主,本宮是客,大家隨性即可。”
“是!”
太子風玦,二十有二,最是賢明溫良,與人為善,頗得一眾大臣認可。
他將一座皇上賞給東宮的一丈高的血色珊瑚命人抬了進來,當作壽禮直接送給了老夫人。
後院老太太見了之後,高興得兩手發顫,忍不住摸了又摸,多少年了,葉家多少年沒得禦賜的東西了。
她立刻命人擺在榮景院正廳中央,但凡來向她賀壽的世家夫人都能看見,無人不上前誇讚一番,例如國公府頗得榮寵雲雲。
眼前之景,不正是葉府凋敝的征兆嗎?
風玦品完了一盞茶,再與近臣寒暄幾句後,便打算離開。
“太子哥哥,怎麼才來就要走了啊?”
“參見太子!”
“三弟,四弟,你們怎麼也來了。”
“我跟三哥過來湊熱鬨啊?”
“燁兒?不得無禮。”怎麼能在人家壽宴上說是來湊熱鬨的呢!
“哦!”
四皇子風燁尷尬笑了笑,“賀壽,賀壽來了,我們可是帶了壽禮的,還不獻上去。”
他支使著後麵跟著的下人。
“是!”
這時三皇子風潛笑著解釋道,“還請葉大人恕四弟無知之罪,我們二人也是來賀壽的,在下心中甚是敬仰老國公和葉將軍,老夫人大壽,理當來上門拜見!”
葉行書看著眼前溫和如玉的三皇子,連忙擺手。
“愧不敢當,四皇子天真爛漫罷了,願意來湊熱鬨,乃是葉家之幸也,招待不周,還請見諒才是!”
“哎,葉大人客氣了。”
一旁的太子風玦拍了拍風流雲的肩膀,“如此,那便留三弟和四弟在此赴宴,為兄還要回東宮處理庶務,不多逗留了。”
“喏,恭送太子!”
“太子哥哥再見!”
風玦笑了笑,這三弟還是這般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樣子,和這副溫潤如玉的模樣倒不太像,倒是四弟,依舊是小孩子的性子。
太子走後,風流雲就借口要出去走走,原本風燁也要跟著,不想看到平日裡同齡的好友跟他打招呼,拉著就去亭院裡玩耍去了。
風流雲獨自脫身之後,有目的的往一個方向走去。
此時,葉府各個亭台樓閣裡都招待著賓客,特地搭在花園映月湖旁邊的戲台前,也已經坐滿了賓客。
小姐夫人一堆,公子少爺一堆,隔著水榭湖岸悄悄觀望著,倒像個相親現場。
反而在花園裡散亂走動的人少了許多。
風流雲手握折扇,看似悠閒的賞玩風景,實則從前院過來,穿過葉府花園,正往西側而去。
走了半刻鐘之後,就在經過桑梓院還要往旁邊走的時候,不巧被正要出門去找閨蜜的葉桑榆捕捉了一抹白色的身影。
因著三月和四月都在忙著做火鍋的事情,左等右等也不來,隻能自己去前院找花花。
但是似乎剛剛有個陌生人往爹爹娘親的院子去了,這邊除了極少數的仆從就是她和三月和四月了,哪裡會有陌生人?
剛剛的身影也不是下人的衣著啊!
她皺著眉悄悄跟了過去,看背影還挺正派的,又不像歹人,不會是和爹認識的人吧!
風流雲已經來到二房門外,抬頭看著院門牌匾上爬滿蛛網,早已模糊的染棠居三個字。
這就是葉將軍所住的地方嗎?
原本隻是白天過來看看路線地形,晚上再進去搜查一遍,沒想到這院門竟然都沒有上鎖。
那不如——
“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