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黑燈瞎火的,也太突然了。
“你是何時知道的?又是如何知道的?”
“我……”葉桑榆沉默了許久,最後還是隻能找那個老借口。
“我說的話,哥哥會信嗎?”
“信。”
“哥哥,其實,我有一個秘密,自從上次大病一場之後,我有時候經常做夢,夢到一些好像沒有發生的事情。”
當初自己就是這樣忽悠三月讓她相信的,想來想去,自己沒彆的辦法了,隻能往玄乎裡整了。
“你夢到我不是葉家的血脈?”
“嗯,一開始我以為隻是一個夢,可是夢中的場景太過真實,我夢到有一天,有一個女人當眾指認你不是葉家血脈,後來被葉氏在族譜除名,京都眾人對你議論紛紛,指責你是私生子。
那時你已經權傾朝野,仍然堵不住眾人的口誅筆伐,禦史台也參你不配身居高位,夢中那些人的討伐說辭猶言在耳,讓我不得不去相信。
我害怕這樣的一天真的來臨,我不想哥哥成為他人口中的談資笑柄。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我便尋著夢中的線索,看能不能找到那個知道真相的人,就是我派人帶回來的奶娘,夢裡那個將你的身世說出去的女人,原本是打算讓她先來見我,從而提前阻止事情的發生。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兜兜轉轉,她竟然去了葉府,好在我們及時趕到,才避免她再次把事情說出去。”
帷幔內,一個人躺在床上慢慢的解釋著,一個人伏在上方靜靜的聽著。
“在阿榆的夢裡,阿榆和我又發生了什麼?”葉涼臣突然打斷了她的話。
“夢裡,我們可曾在一起?”葉涼臣忽然想知道,若夢是真的,他們會不會在一起。
葉桑榆腹誹道,夢裡你為了得到女主葉桑柔發瘋發狂不折手段好嗎?
至於我,我都被你挫骨揚灰了。
“怎麼,阿榆,你為何不說了?”葉涼臣又伏低了些,凜冽的氣息噴灑在葉桑榆臉上。
“夢裡我和哥哥隻是兄妹,都未曾說過幾句話,哥哥是權傾朝野的越國重臣,我隻是一個囂張跋扈人見人嫌的葉府小姐罷了。”
葉桑榆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口氣中無不帶著埋怨的意味,除此自外,還有點酸溜溜的。
葉涼臣一愣,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確信了阿榆的話。
他還記得,當年的阿榆不就是一個囂張跋扈,隻知道欺負他,且目不識丁的葉府小姐嗎?
若沒有阿榆,他也一定會想辦法往上爬,若是阿榆沒有走進他的世界,他對阿榆也定然是咬牙切齒,恨意叢生。
可是,一想到夢中的自己和阿榆隻是說過幾句話,便再沒交集,他們隻是兩個無關緊要的人,他心裡就莫名的難受和悶疼。
所以,那夢必然也不全是真的,他和阿榆已經心意相通,他絕對也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
若讓葉桑榆知道他心裡的所思所想,就這你就難受了,若是知道你把我骨灰揚了,您作何感想?
不過那都不是現在的葉桑榆,就不拿出來嚇他了。
不過。
“除了這個,我還夢到過哥哥好像有一個很喜歡的女子,不折手段的想和她在一起呢?為了她和彆人大打出手,還……唔——”
後麵剩下的話又被葉涼臣堵在了嘴裡,一旦知道兩人之間沒有任何阻礙,葉涼臣整個人的血都仿佛熱燙起來,從前壓抑的情感好像一下子就爆發了,他想將那些錯過的東西通通討回來。
“阿榆,我心裡隻有你,沒有什麼彆的女人,若要不折手段,也定然隻為你。”
葉涼臣一雙深邃的眼眸凝視著葉桑榆,即便身處黑暗中,依然熠熠生輝。
葉桑榆虛空中伸手摸了摸他的眼睛,仿佛那裡有零碎的星星落入她的手中。
“你知道就好。”葉桑榆這句話顯然透露著點點笑意。
“那你相信我說的話嗎?”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我自然相信,但是阿榆有這樣的機緣禍福難知,這件事,以後千萬不要再告訴他人了。”
“嗯。”
“但是夢中的事情到底亦真亦假,似幻似霧,也不可儘信,若真的有什麼預兆,阿榆隻管告訴我,一切由我去處理便好。
葉桑榆就知道這是說她偷偷讓駱大哥去找人的事了,這事是她理虧,還好曹氏的事情被攔下了。
“我知道了。”
兩人心意相通,解釋清楚之後,隻剩下一對熱戀男女的欣喜癡纏。
葉桑榆倒是還好,她畢竟早就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也一直當他是自己男人看待的。
就是葉涼臣有些一反常態,這真的是前幾日那個在外有些冰冷疏離,即便在內對她還是有些克製的葉涼臣嗎?
從前最多也就吻一吻她的額頭吧!
她不得不考慮明天去學院上學,被人發現這紅腫的嘴唇該如何解釋。
問就是隻能說是喝水燙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