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廂房裡總共有五個人。
葉桑榆親自挑的滿月樓最新最好的菜式,擺了滿滿的一桌子。
李筠和鄭陽坐一起,她和哥哥坐一起,另一邊是花花。
但是,剛剛她和葉涼臣剛剛進來的時候,房間裡好像氛圍有點不對勁。
“怎麼了?”葉桑榆問了一句。
“沒事,都是誤會,今日不是涼臣的餞彆宴嗎?咱們不醉不歸。”李筠拿了話頭蓋了過去。
其實就是剛剛花花下來的時候,看到鄭陽原本是要道謝的,雖然當時自己踢了他,但是那時候他應該是去救自己的,所以她給鄭陽道了歉。
但是兩人一說了身份,忽然就不好了,知道了彼此誰是誰。
兩個人的爹都是將軍,幾年前兩人曾在校場上打過架,因為她那次不小心把鄭陽眼睛險些用鞭子抽瞎了,真的就差一丁點,楊將軍帶著花花去鄭將軍府上負荊請罪。
但是那時鄭陽是庶子,完全不重視他,他也不知道這事,也是幸好眼睛沒瞎,但是把她倒是記住了,知道她楊瓊花最是囂張跋扈的京都女紈絝,惹不得,也完全對她沒個好印象。
“你不是出嫁了嗎?為何還留著長發?”鄭陽也是偶然聽說的。
“關你屁事!我想留就留。”花花見到幼時仇敵,還捅到她不開心的痛處,自然沒有好臉色。
“我剛剛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給你三分顏色就開染房了,你要是救了我,我名聲都被你毀了,還好意思說,慫包。”
“你說什麼?”鄭陽怒瞪著他。
“連馬也不會騎,女孩子也打不過的慫包啊!”
鄭陽的臉立即黑了,當時他是庶子自然不被重視,習武都是偷偷練的,那次到校場還是偷偷跟他爹去的,就是想學著騎馬,但是正好被楊瓊花給抓包了,她年紀小,楊將軍又寵她,那時的底子是比鄭陽好,兩個孩子打了起來,就是那次險些打瞎他的眼睛。
“你,竟然還是如此蠻橫不講理,怎麼竟然有人能娶你,眼睛是瞎了吧!”
說著兩人險些打了起來,還是旁邊李筠拉住了,再然後葉桑榆和葉涼臣就過來了。
不過眼下三個人都沒有提剛剛的事,今天為了什麼來,大家心裡都清楚。
“沒事就好,我還以為要打起來了呢,要打就出去打啊,明天哥哥離京,今天也算是提前為他過生辰,都必須給個麵子,不許鬨事。”葉桑榆一板一眼的說道。
葉涼臣抿著唇看了她一眼,眉梢微微翹起。
“自然不會,我們做兄弟的哪裡會這般沒眼色,鄭陽你說是吧?”李筠拍了拍鄭陽的肩膀。
“嗯。”他自然也不會和一個女子計較,何況都是小時候的事了。
葉桑榆一一為大家介紹新鮮的菜式,介紹完之後大家都紛紛給麵子的都嘗了嘗,對於映月樓的菜,那自然提起了筷子就停不下來,吃了差不多了,後來才想著給葉涼臣敬酒。
一個兩個都說了祝賀詞,葉桑榆是第一個,後麵便是李筠,葉涼臣都沒有推脫,一杯接一杯的喝了,到了花花的時候,雖然和桑榆這個哥哥不是很熟,但是來都來了,好話總要說兩句的,但是她搞不懂她為什麼突然覺得自己是話題終結者了。
“葉大哥,祝你早日娶妻生子,為我們桑榆找一個疼她的好嫂嫂。”
明明這話好像沒有一點問題,但是大家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就突然就放下了筷子。
葉桑榆是看見葉涼臣放下了筷子,這才跟著放下的,左手私底下抓了抓葉涼臣的手,讓他給花花一點麵子,不然她就那麼舉著酒杯多尷尬啊!
但葉涼臣就是不太喜歡這句話,就是沒來由的不喜歡,所以沒有回應,但是看見阿榆桌子底下抓著他的手求他的姿勢,勉強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然後這頓飯就這麼匆匆結束了,李筠鄭陽似乎有話要和葉涼臣說,葉桑榆就將花花帶去了三樓。
“你哥哥怎麼還是這麼凶,我話也沒說錯啊!你看我哥哥娶了霜兒,對我多好,想在家裡住多久就住多久,也不會埋怨我這個小姑子。”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就是這樣,就是不大樂意彆人談論他的終生大事,可能會想起國師大人,好像國師說要給哥哥說親來著。”葉桑榆胡謅了一句。
“原來如此,怪我多嘴了。”
“你也沒說錯啊,他不是給了你麵子喝了酒嗎?”
確實,花花是提前將她要跟葉涼臣說的事提前說了出來,就這樣便不高興了,還是當著外人的麵,待會兒她還怎麼開口啊,梁叔你這個任務過於艱巨了。
“哪裡是我的麵子,明明是你的麵子,他真的是隻疼你,不禁為他未來夫人默哀了。”
葉桑榆笑了笑哄好了花花,她還說要去逛逛街,自己說待會兒還有事,便先送她離開映月樓了。
那邊葉涼臣交代了李筠還有鄭陽一些事之後,自己是先離京去江南,後麵他們兩個人會過一段時日將手頭上葉涼臣之前交代的事情做完了再與他會和。
二樓,隱蔽密室內。
葉涼臣站在一旁。
青玄給風嚴把了脈,隻是大概人還處於混沌之中,缺少一個醒過來的契機,之前葉涼臣交代了青玄一直定期給風嚴針灸排毒,脈博比起之前來說已經強勁很多了。
之前都說先帝駕崩,但是後來他知道主子是以金蟬脫殼之計將先帝帶出宮之後,雖然他沒有多問什麼,但是對於主子和寧王之間的糾葛都心裡有數,怕是有打算再將現在在位的那個拉下來的打算,這意味著什麼呢?意味著造反,不過他包括青陽幾個,無論如何都為主子所用,執行就是了,不必追問緣由。
“此次南行,你和青吾就留在京都,若是他有醒過來的征兆,便立即傳消息與我。”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