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來了?”
“是。”
“讓他進來了吧!”
風燁進來之時,風流雲忽然劇烈咳嗽了起來,劉公公立即端了茶水過去。
“皇兄身體欠安?”風燁看到他這個樣子好像是病了。
“陛下自從去了——”劉公公話說道一半,風流雲看了他一眼,後麵的話便不敢再說了,“殿下,皇上不小心染了風寒,這病都拖了幾個月了。”
“這宮裡沒太醫嗎,一個風寒都治不好?”
“……”
“好了,你進宮是為了什麼?”風流雲岔開了話題。
“我方才在外麵好像聽皇兄說沒有找到領兵出征的人?”
風流雲沒有說話,風燁開口直言道,“若是您不對葉涼臣下手,此時也不必如此窘迫,無人可用,父皇生前就說過他可堪重用,您為何一定要與他為敵,葉桑榆也已經嫁給他了,還不能放手嗎?”
風流雲長袖一拂,掃落禦案前的奏折,憤然嗬斥道。
“這就是你對朕說話的態度?”風流雲陰沉著臉。
他一回京不明緣由就來質問他,這就是他善待的手足,胳膊肘往外拐,可真是好啊!
風燁見他動怒,低下頭去沒有說話,難道他說的不說事實嗎?他不懂得怎麼當皇帝,但是能人善用的道理他還是懂的,明明三哥從前不這樣,當了皇帝之後就像變了一個人。
禦書房裡安靜了一會兒,風燁又問了為什麼要將風玦關進天牢,懇請讓他放了永郡王。
“他犯了錯,隻是關押在天牢裡已經便宜他了。”
“大哥到底犯了什麼錯?”
“私通他國細作。”
“我不信,大哥就不是那種人,他一直閒賦在家,怎麼可能?我去見他。”說著風燁就要往外走。
“沒有朕的旨意,你是見不到的。”風流雲看著他的背影說道。
“若我願意去前線,你能把大哥放了嗎?”
“你——”風流雲仿佛聽到了一個好聽的玩笑,風燁向來玩世不恭,竟然說要上戰場。
“我雖然從未打過仗,但是我也有些武功底子,總比如今一拖再拖的好,我答應了韻兒要讓他父王回府,便是要說話算數的,大哥是什麼性子,你我都清楚,也不必拿什麼罪名強安在他身上。”
風流雲陰沉沉的看了他一眼,曾經與他最親近的四弟,如今對風玦,甚至是葉涼臣也比對他好,果然所有人都要離他而去嗎?
“戰場上刀劍無眼,可非兒戲?”
“我知道。”
看他不像是胡鬨,風流雲思索起來,他身為皇子若是能隨軍一道出征,或許還能鼓舞士氣。
之前派他出去做事,就是想有用得上他的地方,竟然他自己開口了,那便順水推舟好了。
“好,我讓楊家父子為主將,你跟著他們一起出征,聖旨下達之後,風玦便能出宮。”
“希望皇兄說話算話。”風燁行了一禮,轉身便出去了。
因為葉涼臣的事,趙將軍已經臥病不出,其他人見了葉涼臣的下場也不敢擔下大任,楊老將軍有行軍打仗的經驗,他兒子在上次戰場上聽說也有些本事,楊家父子一向忠軍,起用他們,也是他早就想好了的,隻是他們父子一直不受重視,擔任主將分量不夠,老四去卻剛剛好。
若不是他如今病情一直未愈,他就禦駕親征了。
風燁南下之前,找了鄭陽問葉涼臣的實情,卻依然沒有套出什麼話,想讓他隨自己一同南下,結果這話一出口,他就被旁邊的士兵明嘲暗諷的哄出了營地。
他想不通,難不成這幾萬人就紮在這裡了不成,沒辦法風燁次日和楊家父子,帶了五萬人馬出發了。
自那日遇刺下山之後,葉桑榆坐著馬車混在往北逃難的百姓當中,明處隻留了幾個暗衛做仆從打扮,更多的暗衛還是隱藏在暗中,一路上謹慎低調,連投客棧都不投,拚命往北方趕路,這一路上倒也十分順利。
五天之後,露宿破廟之中,為了謹慎起見,除了他們,一路上都也一同逃難的人陪同。
天黑之後,葉桑榆下了馬車,挑了一處破廟的角落裡坐下,浣煙在葉桑榆吩咐之後,簡單燒了點水,幾個人分了乾糧吃。
這個時候,忽然旁邊起了爭執,一群人對一個□□打腳踢,似乎要搶他手裡的東西。
浣煙看到葉桑榆好像要去管,連忙拉住了她的衣袖,對她搖了搖頭。
“沒事,我帶了麵紗,你幫幫吧,我看那人就好端端的又沒惹那些人,平白的就欺負人家做什麼。”她就看不慣恃強淩弱的。
“屬下過去吧!”晉武穿著粗布的衣服走過去,以不小心被撞為由,就和那群人打了起來,最後將那些人趕出了破廟,免得留在這裡礙了葉姑娘的眼。
晉武擦了擦手往回走,沒想到方才被打的那個人竟然跛著腿跟了過來,半邊頭發攏著臉,穿著十分破舊,但是看起來還算乾淨。
跟一靠近,正準備開口說話的時候,浣紗不小心看到那人的臉,半邊頭發之下,有一大塊被燒傷的疤痕,她立即驚叫了出來。
“啊!”
葉桑榆抬頭也看了那人一眼,立即對浣紗說道,“不得無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