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真不巧啊!”兩方人對視了許久,季延終於開了口。
雖然季延和風流雲沒有見過,但是他可以確定眼前之人,就是越國皇帝無疑,更何況他剛才看到葉桑榆的反應。
風流雲沒有說話,目測了一下季延那邊的人數,雖然兩方人數看起來差不多,但是想攔住他也並不是那麼容易的,所以他並未顯露一絲慌張。
最終他將目光落到了被季延抱著的女子身上,自從大婚那天之後,他已經許久沒有見到她了。
一件披風蓋在她的身上,小臉靠在那人懷裡,看到這裡風流雲皺了皺眉頭。
為什麼她會在彆人手中,這就是她說的葉涼臣會好好照顧她嗎,這就是她要選的人,如果今天不是遇見自己,她的處境顯而易見。
不知為何他心中升起一股對她的幽怨之後,竟然還有一絲竊喜,好似自己才能護住她一般。
風流雲上前了一步,“你抓她想做什麼?”
“越皇果然是癡情種,可是沒想到對一個有夫之婦仍舊癡情不改。”
“堂堂軍師,莫不是打算為難一個弱女子不成?”
“兵者,詭道也!你我與其在此浪費唇舌不如開門見山,葉涼臣沒死你知道吧?興許他就在後麵要追上來了,既然你我有共同的敵人,那我便賣陛下一個人情,你若願意將身上的玉璽拿出來,她,我便給你,今日就當我們未曾見過,越國江山大半都已入薑國手中,就是不知道這個美人和江山之間,作何選擇呢?”
“陛下!”旁邊的劉公公叫喊了一聲,生怕他真的為了葉桑榆交了玉璽出去。
有玉璽在手,到哪裡他還是皇帝,總有東山再起的時候,為了這麼個有夫之婦,當真不值得。
可是誰都知道陛下幾次為了葉桑榆做出不理智之舉,身上的傷不就是因為葉桑榆造成的嗎?
那個女人到底有什麼好,若非葉桑榆夾在中間,說不定陛下也不會和葉涼臣落到這般你死我活的地步。
風流雲沉默著,忽然再次上前了一步。
“如何?想清楚了嗎?我隻數三個數,你隻說換還是不換。”季延看著風流雲說道。
“三……二……”
“陛下!”這次是七九開了口。
風流雲看了七九一眼,主仆二人顯然已經達成了某種默契。
“一。”
“換。”
話畢,風流雲已經將玉璽從衣袖之中拿了出來,交到了七九的手中,他拿著玉璽便往中間走。
季延笑了笑,抱著人同樣往前走去,不過抱著葉桑榆的手微微收緊了起來。
兩方人馬都摒著呼吸,當季延和七九準備一手交人一手交物的時候,玉璽已經遞了出去,七九也一隻手接到了人。
就在這一瞬間,七九正準備一把將人帶玉璽一同奪回來之時,季延的後方忽然射出一枚煙霧彈,場麵一下子混亂起來。
季延身邊的暗衛都是薑國的死士,怎麼可能放過殺掉越國皇帝的機會呢?
季延料到會如此,所以也並不是真心想把葉桑榆交出去,但是玉璽能夠奪回來,那便也省去了一樁大事。
風流雲以為季延不會武功,而且還是抱著一個人,派七九過去,搶一個人過來不過輕而易舉,但是沒料到雙方都會違約。
季延確實被七九踢了一腳,但是他死抱著人沒有放手,而且他們在煙霧之中依舊能正常視物。
薑國死士趁機拿出袖珍大小的□□,在七九拿著玉璽的手臂中了一箭,玉璽滾落到地上。
“快。”後麵死士立即上前去撿。
七九在眼睛忽明忽暗極度不舒服的情況下,與地上之人爭奪玉璽,眼見著季延要抱著人往回撤了。
他立即抓住葉桑榆垂下的手臂,人和物至少要有一樣到手,他如今看不太清楚地上的情形,用力一拉,季延不敵,手中脫力,葉桑榆便被拉了過去。
七九將人搶到手之後立即後退,季延察覺到手中空了的時候,皺著眉頭惱怒起來。
身後死士一陣箭雨射了過去。
“不許射箭,把人給我奪回來。”
季延一聲令下,後邊的死士立即衝了過去,雖然七九眼睛被影響,但是後麵的那些暗衛卻並不嚴重,雙方人馬立即□□短劍的爭鬥起來。
七九後退到安全距離之後,風流雲立即將人接了過來。
經過幾個人的手,再加上剛剛劇烈的拉扯,這個時候葉桑榆已經有了清醒的征兆。
風流雲看著她蒼白的小臉,因為途中蓋在葉桑榆身上的披風掉落,他一下子就看到了葉桑榆那凸起的腹部。
風流雲心口一震,眼睛一下子就眯了起來。
“玉璽,玉璽怎麼沒搶回來啊,統領,可千萬不能落入薑國賊子手中啊!”劉公公看著中間混亂的場景,焦急說道。
七九這時眼睛已經逐漸恢複,一手拔掉手臂的箭頭,聽了劉公公的話,再次衝了出去。
葉桑榆的眼睫輕眨,她聽到嘈雜的聲響,看著頭頂霧蒙蒙的天空。
“桑榆!”風流雲看她醒了過來,叫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