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鸞自然不會回屋,如果她回屋了就看不到沐家人的醜態了,更沒有辦法讓於穎清楚的認識到沐家人無恥:“文哥,你與姑姑一起看著。”
文哥有些疑惑,他總覺得自己姑姑好像不如前幾日那般傷心了,不過這也是一件好事,他父親說了,他們這些男兒就是要為自家的姐妹撐腰的。
管事、官府的師爺等人開始算賬本,於大嫂帶著人按照於穎的嫁妝單去抬東西,而於大哥冷著臉讓人搬了桌子、筆墨紙硯來為妹妹寫和離書。
沐家二老、沐文斌、沐婷婷和楊柳就有些尷尬了,他們明明站在鎮北將軍府,卻誰也沒有把他們放在眼裡。
於穎每件嫁妝的去處都寫的清清楚楚,於大嫂身邊的婆子看著嫁妝單子大聲說道:“你們去把正院中的檀木琉璃屏風搬走,那可是我們家小姐的嫁妝。”
正院是沐家二老住的,那檀木琉璃屏風正是擺在他們的房中,很得沐老爺子喜歡,覺得很有麵子。
“正院的琉璃盞、細頸蝶紋瓶、珊瑚擺件……都給我搬走,還有絳紫鍛貂皮襖、景福長綿簪、金鑲寶石鐲……”婆子的聲音大卻不尖銳,每個字都說的格外清楚,每一樣東西都保證讓人聽的明明白白:“我就沒見過哪家當婆婆的竟拿兒媳的嫁妝,我家小姐的東西取走,怕是屋子都要空了。”
這話就是專門說給眾人聽的,也是在諷刺沐家二老,有些話像是於穎他們不好說,自然有身邊的丫環婆子開口。
小蓮幫著一起清點嫁妝,這會也不給人留情麵:“也是我家小姐大度,若真是算起來,他們這些年吃的米用的紙,都是我家小姐出的銀子,也不知道有什麼臉麵對我家小姐說三道四的,還給我家小姐下藥,黑心肝的玩意。”
沐老夫人臉色難看:“你個小賤蹄子說什麼!不許動我的東西,那些都是我的,她既然嫁給我兒子了,那這些東西自然是我家的,你們憑什麼搬我家的東西!”
那些東西可都是沐老爺子和沐老夫人的心愛之物,哪裡舍得就這樣讓人搬走,這會開始撒潑,伸手就要去拽那些準備去搬東西的人:“你們不許進我的院子,你們這是、這是擅闖民宅!我要告你們。”
一直在旁的官員說道:“那感情好,就我們這些人還不好算,多請些人來幫忙也好。”
沐遠臉色難看,他現在覺得很是丟人:“既然和離了,於氏取出嫁妝也是應該的,不過我會讓人一一對照,你們彆想渾水摸魚。”
那婆子等沐遠的話說完,又繼續喊道:“玲瓏院取紫檀多寶閣、紫檀拔步床、青玉瓶、珍珠碧玉步搖、象牙梳妝盒、象牙木梳、白玉孔雀簪……”
沐婷婷隻覺得渾身冰涼,她自是不願意這些東西被取走,卻不知道要怎麼阻止,隻能看向了自己的生母楊柳。
眾人心中都感歎,哪怕是親生女兒怕是都沒有沐婷婷這般的待遇,可是這沐婷婷……
小蓮上前說道:“還要麻煩沐姑娘把身上的首飾都取出,這些雖不是我家小姐的嫁妝,卻也都是我家小姐用自己的銀子為你置辦的,每一筆都在賬本上有記錄的,對了就連這衣服也是。”
沐婷婷尖叫一聲:“你、你……”
青鸞忽然開口說道:“小蓮。”
沐婷婷充滿希望地看向了於穎。
青鸞說道:“若真算起來,怕是他們身上的穿戴都要取下,著實難看了些。”
沐遠覺得於穎心中還有自己。
於大哥也覺得算計太輕有些難看,於大嫂沒有說話。
在場的其他人心中都覺得於穎實在有些婦人之仁了。
青鸞可不管這些人怎麼想,隻是說道:“都折算成銀子,想來鎮北將軍不會貪墨女子的嫁妝銀。”
那些東西都被人穿過用過了,就算取回也用不了,當了的話還要虧本,青鸞從不做虧本買賣,直接換成銀子搬回去再買新的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