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呼吸是痛,思念也是痛(1 / 2)

程序未響應,請問您是繼續等待還是立即關閉?

伴隨著異能突如其來的失效,有些受害者在心裡莫名地出現了這樣的既視感。

而這一切的異常,似乎是從一聲沉悶的鼓動響起後便開始發生的。

並且這種悄無聲息的變化,還在繼續以手術室為原點向外擴散,似乎有著愈演愈烈的趨勢。

不過好在,此時白帝城的主人,並不打算給整個燧人島上的人一次重塑三觀的機會。

於是在他的操作下,這場異常來得快,去得也快。

就像一隻白貓匆匆路過,並在猝不及防間給了路過的每個人一人一巴掌。

接著又匆匆離去,隻是在離開前,又順帶給每個人再踹了一腳。

有異能者驚喜地發現,回來了!自己的能力好像又回來惹!

但顯然這些人高興地有些太早。

很快她們又感覺到哪裡不對。

隻覺得自己與熟悉的能力之間,好像隔了一層可悲的厚障壁。

其運轉之艱澀,速度之遲緩,就像被貓爪纏住的筆尖,書寫時的流暢與自如已經變成遙遠的回憶。

如今落在紙上的文字,隻剩下一團潦草的墨跡與無奈。

一名治療師伸出手,憋紅了臉運轉能力。

等她控製著氧氣,與病人的各組織器官完成了一輪循環結合以後。

這才忍不住長出口氣,與身邊的同伴麵麵相覷。

雖然在手術前,白帝曾表示無論中途發生了什麼事情都不要慌,那都是技術性調整。

但請問,莫名其妙地挨了一發洲際導彈,這也在您的計劃之中嗎?

沒錯,對於她們這群異能者而言,剛才一瞬間經曆的事情。

其衝擊力不亞於近距離旁觀了一場核爆一樣令人震撼。

恐慌、迷茫、讚歎、狂喜、崇拜、難以置信……無數種情緒交織在一起。

看著麵前這位依舊需要凳子,才能勉強撐起身高的銀發少女。

最終人們的眼神中隻剩下了複雜,以及難以言喻的敬仰。

白澤沒有理會周圍人的反應。

他隻是一邊盯著麵板中,代表混沌熵的數值中正在緩慢跳動。

一邊對著陳靈馨侃侃而談:“混沌熵會堵塞這種能力的傳遞,造成禁音效果以及作用範圍的下降。”

“所以在一般情況下,要想在關鍵時刻發揮出一錘定音的作用,我們能不動用能力就彆輕易使用,以避免身體產生汙染。”

“但是現在,我要做的就是利用這種負麵限製,通過主動吸收混沌熵,反過來讓禁音的效果下降。”

“既要讓周圍人的能力再次運轉,又要剛好削弱這些黏液的活性。”

“儘可能讓它在意識到不對後,延緩其同歸於儘的速度,為矮子奪取控製權爭取時間。”

“不過因為這種操作我也是第一次使用,所以就需要慢慢來,不斷測試究竟需要多少汙染才能達到最低的限度……”

一邊聽著毫無起伏的聲音在前方默默地解釋。

一邊看著白澤沒有任何嫌棄地捏住妮璐的肝臟,緩慢吸收其中的汙染。

陳靈馨先是有些懵懂地點頭,接著遲疑地說道:【是,是這樣啊,我完全明白了,我就知道小白果然最棒了。】

【不過我有一個小小的問題想問一下,既然大家都能使用能力了……】

【那為什麼妮璐還是這麼痛苦呢?不是說那位叫什麼蛇的妹妹,能夠幫她消除疼痛嗎?】

白澤微微一愣,目光從麵板上移開。

發現妮璐正如蛆一般扭動著身體,沙啞著嗓音,中氣十足地高喊:“啊!我快要裂開了!白!救一下!”

這又是什麼情況?

在沉默中,白澤與陳靈馨對視了一眼,隨即兩人一同轉過頭,看向身邊的某人……

————

綺蛇憂,這位無父無母,厭惡痛苦,卻又不得不與疼痛朝夕作伴的社恐女孩。

因為此前表現得過於穩定,且性格內向,詢問什麼都隻會回答沒關係的緣故。

以至於她被誤認為情況並不嚴重,被丟在一個鮮少人關切的角落裡,獨自一人在無儘的痛苦中失控沉淪。

直到天降巨人看中她的能力。

隨手將她丟入手術室裡當做練手的實驗素材,順便幫她擺脫失控,將她從苦海中撈起。

於是,這位重獲新生的女孩也在自然而然中,將銀發少女視為了某種人生的寄托……

而現如今,在將紅發少女的肩膀咬出密密麻麻的血洞以後。

急於報恩的綺蛇憂,也終於如願以償地發動了能力。

然而還沒等她高興多久。

下一刻,那超過五十倍的高濃縮痛感。

就像九十九度的生命之水,在剛剛入口的瞬間便超過了承載的上限,差點燒毀了她的大腦。

在那一刹那,綺蛇憂隻覺得自己的每一寸神經和理智。

都仿佛浸沒在沸騰的岩漿裡,在永無止境的折磨中瘋狂尖叫。

於是半休克的女孩沒能反應過來,在身體如遭雷擊的巨震中。

下巴當場重重地磕在手術台上,隨即整個人就像一條軟趴趴的小蛇滑落到了床底,生死不明。

同樣看著這一幕,陳靈馨瞬間傻眼了。

所以這又是什麼情況?

而白澤在漠然地掃視一眼後,又回過頭看著手術台上的紅發少女。

發現對方正雙眼緊閉,不停發出中氣十足的怪叫。

遂示意身邊的人撐起對方的眼皮,再揮手給她幾個耳光醒醒神。

於是,在聽令的護士長毫不猶豫的巴掌聲中。

臉頰紅腫,但其實並沒有什麼感覺的妮璐,便一臉懵逼地睜開眼。

然後她就看見一隻手正探入自己肚子裡的銀發少女,對著自己冷冷地說道:

“你嚎個屁啊?吵死了,疼痛轉移已經生效了,你確定自己的身體現在還有痛感?”

“真的嗎?這,我,我好像確實感覺不太疼了……”

妮璐眼角含淚,有些遲疑地回複了一句。

緊接著,又像是回想起剛才銀發少女對自己嗬斥的不滿。

她又有些委屈地喊道:“可是我癢!肚子裡,胸口裡,全身到處都癢!好像被螞蟻啃咬一樣,超級癢!還又酸又麻……”

“之前疼得厲害還沒感覺,可是現在疼痛沒了,我的全身就隻剩下這種感覺了……”

“我他媽!啊啊啊!我難受,我要裂開了!白,究竟時候好啊?”

聽著妮璐隻是說了一會,又開始生不如死地大喊大叫。

白澤不禁冷笑一聲:“菊花出氣隻圖一樂,真要放屁還得看你。”

“還好意思跟我吹什麼鋼鐵意誌,丟人玩意你自己先忍著吧,心急吃不了熱豆皮……”

當然,嘴上雖然是這麼說的。

但是在白澤的心裡,也難免有些好奇這種生不如死的癢是什麼感覺。

這樣的念頭一閃而過,隨即便不再搭理妮璐的哭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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