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凶險(1 / 2)

弑神歌 千戶長生 6735 字 8個月前

這才至金家門前,池方陡然停了下來,金家有護院屏障,若強行而入,必觸發其警,暴露行蹤,到時候在彆人家的地盤無異自作砧上魚肉了嘛?

吐一口氣,池方抑製住胸口的煩悶氣惱,讓自己冷靜下來,踱步十餘圈,恍惚發現,金家的護院屏障似乎弱了些許,氣息沉靜,若此刻小心進入,應不會被發現。

來不及細想,池方趁著那壁壘虛弱一個閃身便鑽了空檔。雖有護院屏障在外,金家內院防守依舊嚴密,十六人夜巡小隊,徘徊巡視,行而不停,猶如羅網,密布之間仿佛隻等著獵物上門,絕不可冒失靠近。

池方藏於屋簷之下,已至深夜,院子裡的燈籠熄了大半,隻寥寥的點了那麼幾盞,燈火撲朔,隱於黑暗之中他人難以見得。池方如爬牆之虎,手腳輕盈,沿窗挪移,一路悄無聲息。

金家內院雖九轉八折,可這池方畢竟是昆侖弟子,記得那金蕭繼身上的氣息。開冥感知,一縷氣似有若無,混雜於各色氣息之中,細細理清,一絲一毫慢慢篩查,方才得顯。池方嘴角輕咧,終於被他發現了!

幾經輾轉,翻過牆院,池方悄悄潛入金蕭繼的房間,室內灰暗一片,東珠上蒙著一層遮光薄紗,蔽了光澤,床榻上聽聞細細的鼾聲,金蕭繼還睡得極熟。

直覺得有涼冰冰的東西抵在了脖子上,他才因稍感不適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斜灑進屋的月影在利刃上反出的寒光,晃得他的臉瞬間僵住了,慌亂地向後縮了縮,背脊上冷汗就下了來,顫巍巍的說道:“這深更半夜的,你怎麼來了?”

池方冷笑,控劍微微用力,鋒利的刃口在金蕭繼脖子上便劃出了一道口子:“怎麼,不是很想見我嗎?如今見到了,你又怕什麼呢?”

“嘿嘿……”金蕭繼擦了擦額頭,喉結動了動,雙臂拄著床榻,將自己撐起來,身上穿著素蟬薄衣,手緊緊地捏著被子,窗子開了一條窄窄的縫,冷風灌入,把房內燃著暖爐裡的碳吹得“劈啪”輕響,溫暖中摻進了絲絲涼意。

見池方並不收劍,金蕭繼知道事已無回旋,隻好開口:“沒錯,我是派人找過你,可我不是要害你,我隻是想讓他們把你帶回來。”

池方持劍淩厲之間,劍氣闊出,刃上也染了殺機:“這話說的不老實,我平生最厭惡人撒謊。”

金蕭繼雖是凡人,卻也感受得到這危機於眼前,一時間慌了神“彆……彆,確實是要將你帶回金家,可出去的無一人回來,我便知道,他們都不成事了,後來又聽聞,你去了成家……”

他原以為自己有十足把握掌控麵前這個老實巴交的新生崽子,可此刻看來倒是他錯了。

“我聽說你去了成家,不由得心中氣節,成家哪裡比得上金家,你……你我兄弟一場,對吧,怎能讓你委身居於那兒?所以我才派了第二次人。”金蕭繼看池方不搭腔,又繼續指天誓地的說道,“我說的句句都是真的,你若是不信,現在就可以殺我。”

池方眯了好一會兒眼睛,心中疑惑未減。“找我做甚?!”

金蕭繼麵色愈加難看起來,緊咬著嘴,一時間不知該如何開口,絮絮叨叨地說道:“我……我就要死了……”

池方心底驟變:“你胡說八道什麼?你如今不是好好的嗎?”

金蕭繼蒼白地笑了笑,一時無力,整個人癱軟在床,“我三番五次的出逃,已經引來不少人的眼睛,金玉蟬又怎麼會放過我?左不過是遲早的事情。”

池方心中不定,他雖並不相信金蕭繼,可對於金家家族,他是斷不能言的,那個男人,讓人看了便渾身不舒服。

不對,即便金蕭繼說的是真的,可這一切與自己何乾?

收劍回於劍鞘,就要轉身,金蕭繼似是猜出他的打算,一把便抓住他的大腿:“你不能走,要走帶我一並去。”

“你自己不是可以逃出去嗎?”池方將腿抽開,冷冷說道,“金家的暗影衛,你都也可以隨意調遣,出個門又有何難?”

“不是的。”金蕭繼連連搖頭,哀求道:“我逃不出去的,金玉蟬已經叫人對我嚴加看管,縱使深夜也依然巡視不停,如今這裡對我來說就是銅牆鐵壁,我就算撞破了頭也再出不去了,隻有你能救我了。”

即便金蕭繼苦苦哀求,池方也依舊不會答應他,如他所說,這院子周圍四麵八方猶如銅牆鐵壁,偷偷潛入都是機緣巧合,若帶人出逃,是無論如何都做不到的。

見池方麵色果決,金蕭繼心裡慌張,池方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若他也棄了他,自己就真的隻有死路一條。

“撲通。”

金蕭繼直直地跪在床榻下,麵色悲絕,“隻有你能救我,你是個好人,我求求你,再幫我這最後一次……”

這話還未落,金蕭繼竟嘔吐起來,一股惡臭迅速彌漫四周,地上已是汙穢一片,才稍停片刻,又再次吐了起來,這一次比之前來的還要凶,直吐地是膽汁湧現,還未停下,猛的,隻見他嘴角銜著一口沒吐乾淨的惡臭黑水,整個人形如枯槁,僵直地倒在一旁,氣息不上,胸前也不過略略起伏。

這不像是一般的嘔吐之狀,模樣著實詭異非常。

金蕭繼此刻麵無血色如同紙人,一雙原本便灰暗的眼睛,現在更如瞎子一般,嘴角銜著的口水不停地流出,身子也不自覺地抽搐起來。

突然,原本僵直躺在地上動彈不得的金蕭繼緊緊地蜷縮起來,肚子那一陣絞痛引得他哇哇大叫,似如刀劍所傷之感,實難忍耐。池方忙捏住他的脈象,紊亂異常,七上八下,再看他神形飄忽,氣息不定,隻出不進,是將死之兆啊!

可奇怪的是金蕭繼並無染瘟病相,隻是似乎有什麼東西,緊緊的堵住喉管,使之無法呼吸。

池方拽了他一把,讓其躺平,使得小腹袒露,指尖凝氣,按壓在金蕭繼腹部,平坦的小腹上竟詭異的多出了一個蠕動的肉包,由池方的指尖壓著,那肉包無處可去,順著池方的手指漸漸上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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