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赴宴來(1 / 2)

弑神歌 千戶長生 6925 字 8個月前

微風搖動起屋簷下的銅鈴,鳥雀立於簷頭,紅色雲霞如海似潮卷積而來。

池方的目光依舊盯著角樓,那懸於高閣之上的房間似一座鳥籠,困束著精心飼養的金絲雀。

一麵銅鏡,一張古琴,畫筆輕描眉,朱唇一點,不過略施粉黛,佳人絕色足以傾國傾城,小樓內燃著暖爐,銀絲炭鎏金籠,炭火燃燃,兩人相視而立。

女人披著衣衫,站在鏡前,左挑右選,嘴角輕笑眼神卻不耐煩,似與她背後人發生了衝突,麵色愈加難堪,手中猛的一擲,將手中的簪子砸了過去。

暗影中緩緩走出來一人,池方瞳孔微微收緊,不由得有些震驚。那人裹著一身黑衣,黑色的鱗甲在粉飾的房間內顯得格外刺眼。

薑越接過簪子,為女人細細插在發髻上,聽不見兩人在說什麼,不過瞧這兩人的麵色,皆是不大好,薑越更是握緊了女人的手,用力一拋,女人一個趔趄,指著薑越的鼻子怒罵起來,薑越卻絲毫不惱,欲將她背在身後,女人愈加憤怒,對薑越拳打腳踢。

兩人的情形似是認識,女人不過芳華年歲,腰肢纖細,又怎是薑越的對手?

池方清楚的記得,三年前蜀山上,薑越的一擊,險些要了他的命!

隻是想不通,他作為魔教之人,又怎麼會出現在紅袖招仙樓?與金家又有什麼關係?

突然之間,池方想到金蕭續曾與他說過,如今紅袖招香樓內的頭牌是擄來的,不是往常那個,如此說來,這個女孩兒怕不是魔教安排的人!

隻是這件事情金家人知道嗎?

小樓內,女人苦苦掙紮,薑越卻絲毫未曾鬆懈,見女人的動靜越來越大,似乎怕吸引到旁人,薑越狠下心,一掌拍在女人的後頸,女人瞬間昏厥過去。

而就在這時,一直在小橋那端守候的金家侍衛,終於聽到了動靜,喊了兩聲,見小樓內沒有回應,手中持劍跑了過去。

他想得入神,未曾注意小樓內的情景,一時間竟放鬆了氣息,隻是一瞬,卻被薑越給抓住,一雙似鷹一般銳利的眼神,瞬間盯住了他。

池方的身體本能的感受到危險,背脊上的寒毛豎立,再一看,薑越那雙烏黑的眼睛像是無底的深淵,比冬季最冷的寒冰還要可怕。

逃!

是池方現在腦子裡蹦出來唯一一個字,攀牆而上,甚至不敢有一息停滯,身如屋梁上的飛燕,形似一道白色閃電,在那一片紅色的雲霞中掠過淺淺的身影。

可即便如此,他背後那一團碩大的烏雲襲來之快,卻是他擺脫不了的。

薑越勢氣迅猛,如龍騰空,獵鷹撲食一般,兩個彈指間便攔住了池方。

池方頓時停下腳步,一雙眼睛隻盯著他,手中的刺虹青鸞劍已出,劍氣盛,麵對薑越他已做好最壞的打算。

薑越身形不動,其威勢鋪天蓋地如洪水翻滾而來,直壓地池方喘不上氣。

他隻是站在那裡,甚至未有所動靜,便足矣讓人冷汗直冒,雙股顫顫。

“你做什麼?讓開!”池方青鸞劍直指薑越,冷目嗬道。

薑越嘴角勾起一抹不屑,微微抬起一雙眼眸,霎時間身周雷光顯現,薑越手負於身後,淡淡問道:“仙家弟子為何會出現在金家?偷偷摸摸你想做什麼?”

池方立身站於屋脊之上,手持劍,反問道:“身為魔教大鷹犬的你又為何會出現在金家?”

“你問題太多,著實該死!”薑越麵色不變,手掌不過微動,一道雷電自他手中劈了下來。池方持劍擋之,天雷破,其風勢卻劈開了他臉上的偽裝。

盯著池方那張已然成熟卻格外熟悉的臉,薑越臉上逐漸露出怒色,隻喝道:“原是昆侖的狗崽子!那就更該死了!”

說話間,薑越身形已隱藏於風中,速度之快,無蹤跡可尋,無論是肉眼還是心神,都無法感受到他的存在。

天雷怒,萬火誅,雷電之勢迅猛,三年時間,薑越實力增長之迅速,池方即便拚儘全力,也是一招接不住,刺虹青鸞劍劍氣已被耗儘,再如此強撐下去,青鸞劍必會被天雷折斷!

偏偏池方此刻已被那紫電劈地無處可躲,雷怒之下渾身微微麻痹,雙腳已經發顫站也不住,單膝跪地撐住全身。可方才天雷之勢不過用了七成,這最後一擊,卻是十成十,池方縱使拚儘全力,也是斷然擋不住的。

突然之間,隻見一陣白光閃過,那雷電竟被削得一乾二淨,隱於風中的薑越也現出了身形。

“是誰?”薑越懸於空中,怒目問道。

屋簷之下,青兒腳下踩雲,一步一步走了上來,嘴角含著一抹笑,輕蔑嘲諷地望向薑越,挽起衣袖,將池方護在身後。

“嘖嘖嘖,”青兒鄙夷地說道,“這就是長生天宮的大將軍,欺負個孩子算什麼本事?”

“你又是何人?”薑越蹙眉問道,臉上突變,指著青兒大喝,“不對!為何你身上氣息如此熟悉?”

“哈哈哈,是你的小祖宗!”青兒不與他廢話,額間開天光,天光之中盛開一朵白色蓮花,蓮花怒放,以光凝劍,劍刃出,握於手中,揮劍而去。

薑越心頭暴怒,指尖化雷,數道紫電同時劈下,閃爍爆裂,無可阻擋。

可隻一個劍花,卻將雷電生生砍斷,破了薑越的靈法,在一眨眼,劍刃已直指薑越眉心。

薑越暴怒,手中緊握雷團,指著青兒怒罵道:“宿無歡,你在做什麼!”

“嘻嘻,”青兒掩嘴淺笑,這一個動作,與宿無歡彆無二致,“我就知道,從一開始你便認出我,你若有本事,就裝得再久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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