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身子便一揚,手中的赤黑鱬牙幻化成千萬骨針,暴雨梨花般衝著清塵他們射了過去。清塵手中持劍,劍刃在他手中劃出一道圓盾。一個彈指間,那申鳩已來到眾人身後,骨針聚合在她手中,對準姚青佟的心口直刺。
姚青佟有感不妙,連忙轉身,手持孔雀翎,翎扇開,遮在胸前,卻擋不住鱬牙鋒利,扇麵上到底是刺破一個口子,申鳩再出手,清塵已經擋在姚青佟身前,與她纏鬥起來。
朱雀的另兩位弟子左右夾擊,原本以為申鳩無力反抗,不想她竟生出三頭六臂,又分化出另外兩個不同身形,正是長生天宮三十六天罡中的天英與天傷二人!
姚青佟受了傷,池方忙扶住她,好在傷口不深,隻是破及皮肉。
“你還好吧?”
“沒事。”姚青佟自行封住穴道,止了血,“你那邊如何,可有什麼發現?”
“才進中庭就給申鳩發現了,你們這邊呢?”方才見火勢大起,可來到池方發覺不對,即便被申鳩滅了火,也不該沒有絲毫痕跡才對,此時這院子裡乾乾淨淨的,哪有半分火勢殘留?
姚青佟咬牙:“咱們中計了,是她用了幻術,方才我們看到的都是假的。待我們要走之時,忘憂酒莊的家丁已將四麵圍得水泄不通了!”
該死的!沒想到已經暴露行蹤,那若是今晚還沒找到百歲酒,恐怕明月就……
不行,池方絕不能眼睜睜看著明月就這麼死去。
看出池方有了衝意,姚青佟拉住他:“不要衝動,先解決眼前的麻煩。”攔在三人麵前的申鳩若不解決,彆說尋得“百歲”,恐怕想要離開忘憂酒莊都難。
方才二人自前後兩方出擊,原想打申鳩一個措手不及,不成想那家夥當真是一個鬼怪,生出三頭六臂,又有天英、天傷兩魔將幫襯,並未落得下乘。
池方一麵擋住她射來的骨針,一麵思索,這個申鳩難道就真的沒有弱點?
也許,冰怕火!
手中劍柄上的靈珠更加明亮,劍刃上火焰升騰。不等申鳩反應,鳴穹赤軌劍已砍向她的脖子,可申鳩卻絲毫不為所動,反將火焰把玩在手,掌心用力,火焰便被她給生生捏滅。
“不過區區凡火,也想傷我,真是天真!”申鳩身起,手中的赤黑鱬牙電光石火間刺破池方肩頭,鴛鳩之聲大作,震得池方的鳴穹赤軌劍脫手。
正此時千鈞一發,池方一個縱身,腳掌踏於劍柄上,猛然發力,長劍如影一般彈射而去,斬過申鳩的脖頸。霎時間風雪皆停,那一顆頭顱及其□□瞬間破裂,在白雪之中碎如齏粉。
池方倒在地上,口中噴出血來,手中握劍:“凡火……嗬……”
清塵那邊斬了天英的雙臂,滑到池方身邊,將他扶起,止住他肩頭的血,眼神中隱隱有些責備。池方笑笑,猛地一把將清塵拉到身後,鳴穹赤軌劍從他手中飛出,正麵抵住赤黑鱬牙刺,火光四濺,申鳩真身顯。
“凡火的味道如何?”池方嘲諷道。
“狂妄!不過是僥幸而已,也敢自大如此!”
申鳩一揮手,天地變色,庭院內寒氣四湧,瞬間又是風雪皆劇,池方等人嚴陣以待,絕不可輸給申鳩與天傷。
這時池方一雙眼睛盯準申鳩腰間係的葫蘆,那是方才激鬥中從她懷中掉下的!
“那是什麼?”池方低聲問身邊的姚青佟。
那玉葫蘆內泛著淡淡的綠色,池姚青佟心中一動,拖著池方的手說道:“那就是百歲酒。”
“當真?”
“千真萬確,”姚青佟篤定說道,“那是裝有百歲酒的璀玉仙壺,隻有裝在那裡的百歲酒才能是百歲酒!”
池方盯著她,朱雀竟然對忘憂酒莊這樣熟悉,兩者之間究竟有何淵源?
“你們引住她,我來摘那個葫蘆。”
分工明確,三人從三方同時進攻,姚青佟拖住天傷,池方藏在清塵身後,不動聲色間已經來到申鳩身下,才要伸手去摘那玉葫蘆,一隻冰手猛然抓住他的手腕,一張詭異的臉低下來冷笑道:“你想乾什麼?”
池方揮劍,這次用儘十成十的力,那隻手竟直直地被他給切了下來!申鳩吃痛,抬腳狠踢池方胸口,池方忙持劍去擋,身子震了一震,握緊劍柄手的虎口中滲出一絲血來,清塵將他拉到身後,擔心問道:“還好嗎?”
“沒事,師兄不必擔心。”
三人與申鳩纏鬥許久未有結果,隻是在這冰天雪地中申鳩元氣似是無窮,朱雀兩位弟子有些擋不住,再這樣下去,怕是不行。
定要速戰速決!
池方等人改了戰略,皆由正麵抗衡,如此一來,申鳩多少顯得有些局促,露出更多破綻也給了他們更多可趁之機。池方一麵與她纏鬥,一麵注意清塵,這才發現,自己方才是耽誤了他,清塵一人下手原比他們兩個要來的更加容易,右手持劍不斷劈擋申鳩的攻擊。在五人中他實力最強,單一個申鳩的□□,根本不是清塵的對手。
隨著兩人身子越貼越近,也就給了清塵更多機會,更何況申鳩還遭其餘三人圍攻,一個旋身,清塵已經將那玉葫蘆藏進袖中。
師兄弟二人四目相對,此刻既然得手,便不宜再纏鬥下去,要速速離開,明月的性命才是要緊事。
“走!”清塵嗬道。
眾人受領,清塵拉住池方,順勢將玉葫蘆滑入他的懷中。由清塵斷後,池方和姚青佟在何家家丁中殺出一條血路向前。
直至出了忘憂酒莊,此刻天才剛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