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氣消耗的如此迅速,再這樣下去,怕不是光忙消耗殆儘,而是自己的身體會率先承受不住。
隻是這東西來自妖魔之界,唯有邪魔的東西才能殺了它,可自己又如何才能做到?
他那一雙原本猶如黑琥珀一般漆黑通透的眼睛,此刻遮蓋上了一層血紅色,額間迸出一道暗紫色的青筋,緊咬的雙牙滲出一絲血來。隻是一瞬,九幽魔軀一雙利爪已被徹底吞噬殆儘。須衡子一揮,九節琉璃膽更是直接斬斷了九幽魔軀的身子,漆黑的沙粒在風中消散,而淡灰色的塵埃卻懸在原地,宿無歡指尖輕輕一點,灰色塵埃直射向須衡子胸口。
隻聽須衡子一聲怒吼,一片塵埃湮滅,空中激蕩聲波漣漪。
宿無歡翹腿坐在城牆頭,擦拭著手中的千歲枯榮劍,眼神中閃過一抹寒色,幽幽地盯著須衡子。
這家夥有些不對勁……
隨即一躍而下,宿無歡的長袖伸展繚繞,千歲枯榮劍幻化百千□□,輕輕一推,利劍如雨一般對著須衡子飛馳而來。
須衡子麵色不動,染上血色的眼睛更像是攀爬出地獄的惡鬼,環繞仙軀的白色雲煙也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紫色。
宿無歡忙伸手摘出一個空間來將兩人藏在其中,上下打量著須衡子,心中直犯嘀咕,這家夥究竟是怎麼了?
千歲枯榮劍幻化萬千,卻也在九節琉璃膽第五節青色光煙中露出真身,宿無歡收手,劍刃再次回到他掌中,輕撫著劍,眯起了眼睛。
方才須衡子使出的是九節琉璃膽的第五節,可依照須衡子的修為,即便拚儘全力也不可能,那就隻有一種解釋!
“醒過來!”宿無歡閃現至須衡子麵前,一個巴掌打向須衡子的臉。
混沌中,須衡子雙眼中的紅色悄悄褪去,周身煙雲也恢複如常,還未等他回過神來,全身的力量在一瞬間被九節琉璃膽吸空,身軀無力腳下一空就這麼倒了下去。
宿無歡身形一轉,一把將須衡子抱住,穩了他的真丹,須衡子的手這才鬆開了琉璃膽,癱倒在宿無歡懷中,看著宿無歡的眼睛,似乎明白過來,僵住了身子。
“殺了我……”
宿無歡一把推開他,一個彈指,空間散去,隻見長生天宮所有教徒雙目緊緊注視著宿無歡。
“收兵!”宿無歡化了千歲枯榮劍,長袖一甩,走回了玉輦。
對此突然變故,昆侖弟子無不瞠目,正欲去追,隻聽須衡子無力地喊道:“回城!”
“師尊這是怎麼了,已經昏迷了三天,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
“想來也快了,你不是已經喂了一粒山神烏的仙丹嗎?再由大師兄他們精心照料,想師尊應是很快就會清醒過來。”
“那一日也多虧了師尊突然出現,不然的話,玉關怕是守不住。”
“可不是,師尊那天跟天神降世似的,手持九節琉璃膽,一人敵萬,更是斬殺了魔教天支十將裡的癸陰,當真厲害。”
“確實如此呢,即便麵對宿無歡那個魔頭,咱們師尊也沒輸……”
師兄弟幾個正說著話,內閣中聽聞清遠的聲音:“師尊醒了。”
看著榻上的須衡子麵色雖是蒼白,好在比歸來時多了一層血色。須衡子見到進來的眾弟子,微微頷首,簡單的交代了兩句,叫大家不必擔心,便讓清遠領著眾人出去了。
休息了幾日後,須衡子的身子也恢複了三成,便在幾名弟子的守護之下回了昆侖。
而池方和清塵兩人,也在請示清遠後趕回了荃城。
一入成家,清塵徑直去了明月的房間。這些日子服用了百歲酒,明月的身子已然大好,不但能夠下床行走,身上的傷口也徹底愈合,便是連傷疤都沒留下。
“玉關現在由大師兄鎮守,想來不會出錯,魔教突然撤兵,也不知為何,不過好在大家能夠休息一段時日了,師嫂你就不要擔心了。”池方陪著明月一同在成家的小院子裡散步,畢竟在冬日,天氣到底有些寒涼,池方不時為明月裹緊身上的大氅,留意手中的暖爐是否還暖和。
“你也太細心了,還不至於這般,且放心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看著池方為自己忙裡忙外,小心謹慎地照顧著,明月既心疼,又覺得欣慰。抬手幫池方係緊了有些鬆散頭發,低低地說道,“池方現在也有十六了吧?”
“怎麼突然說這個?”
明月笑的溫暖:“也是該說親的時候了,我和你八師兄在你這個年紀,都和家裡定下了婚期了。而如今,你連見過的女孩尚且都不多,可有什麼喜歡的,與我說說。”
池方被她鬨得害臊,支支吾吾地說:“師嫂,你在亂說什麼,我如今還沒想過呢……”
明月卻不理他所言,自顧自地說:“我瞧著,朱雀的那個姚青佟,與你年紀也相當,性格算是活潑些,卻也是個不錯的,容貌上也配得上你。”
池方聽到姚青佟這個名字就不由的大翻白眼,師嫂啊師嫂你這是在亂點什麼鴛鴦譜?那丫頭心心念念的可是八師兄,你不看緊自個兒的相公,反而顧及起我來了,尚不知自家後院就快要著火了!
“發愣什麼?”明月輕輕地扭著池方的耳朵,“你覺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