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何求風(1 / 2)

弑神歌 千戶長生 6575 字 7個月前

“不怎麼樣!”池方梗梗著脖子,“我不喜歡她,師嫂就彆亂點鴛鴦譜啦。”

明月輕挽池方漫步閒庭中,身形悠悠,院子內有風襲來,夾著三分寒濕,池方關切明月身子,不多時便回了房間。

屋內不見清塵,唯有雲峰倚在火爐邊打盹兒。房門大開,寒氣灌入,他不由得打個激靈,坐了起來。

“師兄呢?”

“哦,朱雀來了消息,八師兄他去便過去了。”

朱雀的消息,想來是與忘憂酒莊脫不開乾係,不知這次,又是為何?

待清塵歸來已是黃昏,落日寒鳥,風中蕩蕩。解開披緊的鬃毛大氅,搓著手推門進了房間。眾人正靜靜坐在爐邊,齊齊看去,清塵笑笑,嘴角弧度上揚,這動作與明月一模一樣,多年相處,兩人愈發的像了。

朱雀之信原不是什麼大事,他們衛守玉關這些日子,姚青佟等人再次潛入了忘憂酒莊。

這回比之前竟還要容易些,院子內甚是空蕩,並不見巡衛家丁,也未有鎮守酒莊的各院侍衛。院落安靜,不聞聲響,四四方方的院牆雖壘成了密不透風的甕,卻未曾想到如今竟如此鬆懈。

雖依舊未曾有所發現,卻讓眾人得知了一個難以置信的消息。鎮守忘憂酒莊的長生天宮三魔將好似都中了毒,不僅如此,甚至現已不能行動,困臥在床。

朱雀弟子原是想殺忘憂酒莊一個措手不及,就地滅了那魔教三人,奈何忘憂酒莊的莊主何求風在各房門外皆設了毒氣機關,有意保住三人,若想潛入府邸,必會觸動,姚青佟想著若此時打草驚蛇,許會得不償失,隻好铩羽而歸。

“申鳩等人身中劇毒?”

這事情有些蹊蹺,師兄弟兩人雙眼相對,心下惘然。隻是雲峰坐在爐邊輕搔頭發,纏著衣襟,怔怔地說:“許是何家人下的手?”

火爐內燃燒的炭火炸裂開來,雲峰噤聲,輕咳掩嘴,看向池方二人。

可忘憂酒莊與長生天宮之間關係匪淺,鎮守酒莊的申鳩,不論麵上如何,其中定有監視何家的意思,但何家人貿然動手,究竟有何變故?

“申鳩此事可真?”池方問道。

“千真萬確,魔教三人皆臥病在床,隻是如今寒冬,房間內悶燒碳火於病情不利,須得開窗通風。朱雀便是通過窗縫中瞧見的,三人都麵色青紫,氣息奄奄了。”

“既然如此,與咱們而言,這也許是一個機會。”

清塵眉頭一挑:“何解?”

池方的手摸著嘴唇,笑道:“矛盾既已生,若不加以利用,豈不是白白浪費何求風一番苦心。”坐於床榻,池方拍著腿根,眼中一閃:“師兄以為何求風是一個怎樣的人?”

清塵微微搖頭默而不語,忘憂酒莊一直以其美酒佳釀聲名鵲起,一壺便已是千金難求。一個能夠將忘憂酒莊名聲抬升至此,掌握酒莊命運之人,又怎會是一位簡單人物?

因而,越是這樣的人,越難以琢磨。池方此時的發問,倒有些奇怪。

雲峰忙冷不丁地咳了一聲:“這個我倒是知道些……”

何求風雖不是仙門中人,但其名號卻是無人不知。自十六歲起接管忘憂酒莊至今已有二十二個年頭。這些年,他動用種種手段將忘憂酒莊的名聲抬升至頂點。而他本人的釀酒技藝更是無人可及,不僅可做千金難求的絕世美酒,還是那百歲酒以及從未有人親眼見過的驚奇詭釀“骨醉”唯一能夠釀造之人。

他確是一個鬼才,這些年他的野心早已不隻是那一座小小酒莊。此次與長生天宮之間合作,若僅是醉生夢死,何求風自然不願被人監視酒莊,怕他是另有彆的目的。

清塵蹙緊眉頭,緊視著雲峰,“什麼叫還有彆的目的?”

“清塵師兄有所不知,若是為財,光是忘憂酒莊賣出去的酒,何求風十輩子也花不完,他又何至於落下一個與魔教勾連的罵名?”

“可陸琢怎會允許他有這樣的想法?”

雲峰淺笑,舔了舔乾澀的嘴唇:“這不,他這正是向陸琢展示自己的真正實力,以求進一步,他手中的骨醉就是他的砝碼。清塵師兄可知骨醉為何驚鳴天下?”

天下唯有一種酒,自釀那一刻造起,便可香氣醉人。它以清晨花尖上的露珠為汁,以四鹿神獸心血為引,剃滕蛇骨,深埋腐土二十年,方釀得此酒,其名便為骨醉。淺嘗一口筋骨儘軟,若是一杯下去,哪怕大羅神仙的修為也廢了。

隻是這東西傳得神乎其神,奈何世人莫說是嘗一口,即便是親眼所見也未曾有過如今何求風此舉,怕是要將這酒拿出來與陸琢作為一個交換。

要知道,陸琢實力雖盛,卻非天下無敵,這世間唯有兩人是他遠不可及,若是有何求風手上的兩瓶骨醉,他日他便有勝的希望。

“宿無歡與魔教緊密相連,陸琢為何要對付他。”

“宿無歡與長生天宮一直以來怕是不怎麼愉快,宿無歡更是從未將長生天宮當作久留之所,陸琢又怎能安心?”雲峰冷笑,這世間唯有利最是能長久。

這話正說著,朱雀卻不請自來,池方等人忙出門迎接招待。

一進大堂,姚青佟不客氣地坐在上首,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清塵,嘴便那奇怪的笑更是詭異,身邊人三番五次提醒,這才回過神來。

擦淨嘴角口水,姚青佟故作老成地拍拍手掌:“這次前來,想必各位都清楚。如今正是潛入忘憂酒莊的最好時機,若錯過這一回,日後就怕再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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