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苳晚說:“之後還你。”
“那,我要,生氣。”
醫院旁邊就有麵館,價格還算公道。
喬佳諾本來想加牛肉,看到前麵一個人碗就幾片,端著麵坐下來喬佳諾結結巴巴地說待會回去,讓她媽煮牛排骨給她們吃。
“對了,你幫我賣些東西。”朝苳晚用筷子卷著麵條往嘴裡送。
“唔,你缺錢了嗎?”喬佳諾還是不解氣,“那個撞你的人,真,沒素質!你,你日子都這麼難過,還,要,還債呢!”
朝苳晚隻是笑,早年家裡出事兒背了很大一筆債,她現在所有工資不過手,一到卡裡直接強製按月金額還賬,兜裡就剩下經理那給的800。前段時間得罪了王麗麗,王麗麗到處講她和經理有一腿,弄得經理老婆都跑來商場盯了她幾次。
“他們,沒,找你麻煩吧。”
“沒有,放心吧。”朝苳晚淡定地說著,表情不怎麼太好,手機屏幕隻閃,房東又開始催租,銀行卡裡的錢早被強製劃空了。
“你,要多少,我借你。”
“先賣吧。”
“好,好嘞。”
商西洲出現在湖洲並不是意外,一是參加婚禮,二是和當地政府合作投資,隻有遇到朝苳晚是一個實打實的意外。
這個意外在十五天後結束,商西洲項目完成要回X市了,她本就畏寒受不了湖市的天氣,濕冷骨頭冷,空調吹得皮膚乾燥,機票定在下午,商西洲一刻也不多留,走得非常急。
去機場路過朝苳晚居住的小區,車停下,人上樓,秘書代勞敲門,開門的是房東,大冬天單穿著一套秋衣,門打開的瞬間帶著一股不言而喻的味道。商西洲眯著眸子迅速往裡看,屋內床上的中年女人背對著門在扣內衣暗扣。
“之前的人呢?”商西洲問。
“沒錢不租了,已經趕走了。”房東直接把門甩上。
商西洲皺了皺眉,她回去後永遠不會再來湖市,本想看一眼朝苳晚的慘狀好心滿意足,如今興致缺缺,心裡也疑惑起來了。
離開租房樓,秘書回頭看,樓麵上瓷磚掉了好幾塊,她不明白商西洲為什麼來這裡,走了幾步飄起了雨夾雪,秘書撐起傘舉過她的頭頂。
商西洲還在思考朝苳晚離開的緣故。
鏡片後的眸子幽著。
“回港城。”
笑料也足夠了。
八個小時後,兩大財閥守著港城機場搶著迎接商西洲,被拍娛樂八卦的狗仔堵了個正著,當天她就上了娛樂八卦:兩舐狗搶食,食唔理,好瘀!
港城冬日不下雪,氣候溫暖,商西洲進屋熱出了汗,她脫掉羽絨服外套坐在舒適沙發上,身體隨意擺放,腿長長的伸直。
她合著眼眸問管家:“蛋糕解凍了嗎。”
“嗯,這個要送樣檢測,還是……”
“您用的國際特快,應該沒有汙染樣本,不過,我怎麼看就是普通的植物奶油小作坊蛋糕?被下毒了?”管家去冰箱取出來放在沙發前的茶幾上,戴好了手套拿了器具準備采樣。
“韓奕現在吃的蛋糕,你嘗嘗。”
“誰?”管家不解,許久,記憶湧現,“拋棄你的那位韓小姐?”
商西洲麵色不霽,“現在叫韓苳晚。”
管家仔細回憶記憶中“韓小姐”的模樣,記憶已經久遠,但她嬌縱蠻橫性子管家記憶猶新。
某種意義來說,商西洲和她有相似之處,隻是商西洲懂得大局知道適可而止,那位可沒少折騰管家,怎麼也不像會吃這個……
“她現在過得很慘。”
管家無法忍著惡心再次品嘗那劣質蛋糕,說:“所以,你特地把蛋糕寄來給我嘗了,你是想?”
“讓你嘗嘗她多慘。”
“……”
管家發出靈魂的疑惑,“你想去去見見歲歡小姐嗎,雖然她乾法醫,應該能為你空出時間。”看看腦子。
“我去找付箐珩。”
商西洲說著坐直身體:“讓她也嘗嘗。”
管家神情複雜的幫她打包好蛋糕,又用很精致的盒子封起來,商西洲提著解凍的蛋糕開車去Wilderness,走之前還問了管家,“她慘嗎?”
管家問她:“您還去湖市找她嗎?”
商西洲篤定地說沒有行程。
然後得到了管家肯定的答複。
“很慘。”
Wilderness是港城最大的甜品店,縱使店長兼首席甜品師付箐珩是她好友,她也需要去預約排隊。
店裡經理過來招待她,讓她等等,說付箐珩還在忙,商西洲等不及直接去付箐珩的私人廚間。
付箐珩腰間紮著黑色圍裙,一隻袖子彎起,小臂上紋著野性的“Wilderness”的字母,此時正手撐著廚台和徒弟低聲細語,手把手教徒弟裱花,付箐珩聽到聲兒扭頭看向她,臉上還掛著笑,“難得啊,你還給我帶禮物。正好我也要跟你說個事兒。”
商西洲把蛋糕放在桌子上,“我從湖市特地帶回來,韓奕吃過的蛋糕。”
商西洲伸手扯了絲帶,裡麵的蛋糕奶油歪倒露出裡麵濕軟的蛋糕胚。
“啊?”付箐珩嘴角微抽,眼神複雜又不解。
徒弟也回頭對商西洲溫柔一笑,居然是朝苳晚,商西洲愣住了,朝苳晚滿含笑意的眸子在看到蛋糕也變得驚訝,“我吃過的……你怎麼還留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