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內,局長坐在寬大的辦公椅上,還在思考除掉埃爾文和康格斯後有哪些收尾工作。
聽到門外傳來女警員的尖叫聲,他猛然一愣。
緊接著,房門“哐當”一聲被踹開,康格斯如同一頭憤怒的暴龍,持槍衝了進來。
局長的心臟猛地一沉。他下意識地站起身,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在這生死瞬間,他的腦海中竟閃過一個荒謬的念頭——康格斯這個粗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聰明了?居然學會了耍詐?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馬修局長強作鎮定,聲音卻不由自主地發抖,“你不是應該在……”
“在哪兒?在鎮外的小彆墅裡,等著被你的人抓?”康格斯冷笑一聲,槍口穩穩對準馬修局長的胸口。
馬修局長的額頭滲出冷汗,手指不自覺地抓緊了桌沿。抽屜裡有一支手槍,但他麵對槍口卻不敢動。
“康格斯,我們可以談談……”馬修局長勉強擠出些笑容,聲音乾澀,“彆忘了你老婆和女兒。”
戴絲襪的周青峰持槍跟了進來,槍口瞄準趴下的女警員,高聲喝道:“快點,康格斯,我們沒時間浪費。”
康格斯調轉槍托,先給局長閣下的腦袋狠狠來上一擊,發泄心頭怒火。
馬修局長當場是滿臉‘桃花開’,眉骨斷裂,鮮血飛濺,一隻眼睛立馬腫得老高,倒地慘叫。
康格斯又從從口袋裡取出一劑麻醉針,將兩毫升丙泊酚紮進其脖頸。
十幾秒後,局長的大腦突然宕機般失去意識。
周青峰進入局長辦公室,搜刮其辦公桌,重點是其手機,同時問道:“這家夥的手機用什麼解鎖?”
“右手食指。”康格斯將局長的右手抓起來,挑出食指按在其手機背麵的指紋區。
手機解鎖後,周青峰迅速將其跟一台解碼器連接,隨後丟進背包,剩下的活就交給‘灰鯊’無線處理。
康格斯則像拖一頭死豬似的,將又肥又重的局長閣下拖出警局,拖上停在外頭的皮卡。
周青峰的槍口瞄準值班的女警員,陰沉沉的笑問道:“你會報警嗎?”
麵對霰彈槍的槍口,大媽女警的苦膽都要破了,一點也不覺著眼前這蒙麵槍手的冷笑話有什麼好笑。
周青峰逼迫大媽女警趴下,從口袋裡掏出個玩具手雷,扯掉拉環,硬塞到對方身下,威脅道:“壓緊嘍,否則就會炸。”
大媽女警已經是號啕大哭,鼻涕起泡,眼淚哇哇朝外流,連忙表示絕不會動,絕不會上報。
整個劫持過程不到兩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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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馬修局長派出的心腹手下如狼似虎地闖入了埃爾文的家。
領頭的警察更是大步流星地走到地下室入口,聲如炸雷喝道:“康格斯,出來,你被捕了!”
聲音在地下室回響,卻像麵對一潭死水,靜悄悄的,連一絲波瀾都沒有。
就在領頭的警察準備摘下震撼彈,將其擲入地下室,屋內的音響突然響起了毛骨悚然的詭笑,那是‘灰鯊’的電子音。
“諸位,很高興你們如此天真地闖入了我的陷阱。但請你們就此止步,不要輕舉妄動。
我已經這個房間裡安置了炸藥,而攝像頭正冷冷地注視著你們的一舉一動。
希望你們能夠坐下來,享受一下啤酒和飲料,或者打開電視看看球賽。但如果你們膽敢向外逃跑,我就會毫不猶豫地引爆炸藥。”
這聲音仿佛來自四麵八方,幾名冒失闖入的警察頓時如遭雷擊,因為他們確實看到客廳中央擺放著一捆炸藥。
從那分量看,如果炸藥是真的,那麼它的威力足以將整個房子化為齏粉。
待在屋內的幾名警察將在瞬間被炸成肉醬,能留下點肉皮碎骨就是祖上積德。
驚愕之餘,領頭的警察卻不死心。他倒沒懷疑炸藥是真是假,反而環顧屋內,喝道:
“你是康格斯的同夥?留住我們有什麼用?馬修局長的背後還有彆的大人物,你們應該做的是逃跑,而不是留下送死。”
“大人物?”音箱裡的詭笑聲不屑道:“一個小鎮的警局局長能結交什麼大人物?他扛得住十幾億美元帶來的威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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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周青峰悄然展開行動之際,他的專職律師,以精明和貪婪著稱的老貝克也開始了他的棋局。
他邀請了邁阿密-戴德縣的地區檢察官共進晚餐,地點選在了一家裝潢典雅、氛圍私密的高檔餐廳。
美國的“縣”在行政區劃上比“市”更為廣闊,而地區檢察官作為州一級的重要職位。
其地位舉足輕重,往往需要通過激烈的選舉才能獲得這一職位。比如有位喜歡笑哈哈的情婦副總統就乾過這個職位。
地區檢察官對案件的裁量權極大,尤其是在那些牽動社會神經、引發廣泛關注的案件中,其親自介入往往能左右案件的走向。
晚宴進行到一半,老貝克微笑著提出了他的請求,“戴夫閣下,我有一位委托人希望能夠向您的基金會提供一筆五萬美元的競選資金。”
“五萬美元?這可不是個小數目。”地區檢察官戴夫手中的刀叉在牛排上輕輕劃過,“那麼,他需要我做些什麼呢?”
美利堅的政客們對於金錢的收取總是格外謹慎,他們不會一次性接受巨額的資金。
而是更傾向於與資助者建立一種細水長流的共生關係,以免因貪得無厭而被對手抓住把柄,斷送了自己的政治生涯。
“我的委托人希望您能夠親自介入一起警方貪腐案件,並且保護一位英勇的FBI高階探員,確保他不受到任何傷害。”
老貝克說著,從腳邊提起一個文件袋,遞了過去。
戴夫檢察官抽出文件袋的幾頁文檔,目光迅速掃過,隨即發出了意味深長的“哦”,“白灘鎮的事啊,我有所耳聞。”
看,事情往往就是這麼簡單。
上層的官僚們並非對底層的狀況一無所知,他們既不聾也不瞎,掌握的信息遠比底層民眾更為豐富和廣泛。
然而,隻有當事情鬨得沸沸揚揚,民怨沸騰之時,他們才會出手乾預。
這樣既能彰顯自己的能力和權威,又能將解決危機轉化為自己的政績。
“貝克,看來你的委托人很有正義感,他叫什麼名字?”
“維克多。”
“是那個獲得大獎的中國人?聽說他在FBI那邊遇到些麻煩。”
“麻煩已經被解決了。”
“沒人能指控他了?”
“不,是‘威力球’頭獎的兌換提前走完所有流程,錢已經到賬了。”
“提前?”戴夫檢察官頗為動容,他很清楚按流程走的事很難提前,“你們怎麼做到的?”
老貝克一點也不怕泄密,“很簡單,凱莉找了彩票委員會的首席法律顧問理查德。
雖然那位顧問跟維克多曾經鬨得很不愉快。但凱莉告訴他,要麼一無所獲,要麼在‘聖光基金會’領一份百萬年薪。
他最終決定幫忙。”
檢察官手裡的刀叉停頓了幾秒,隨後哈哈大笑,“你們這些律師真是一如既往的無恥。
為了錢,你們壓根沒有立場和原則。
既然如此,我也很樂意結交一位年輕的富豪,讓白灘鎮的亂局回歸正軌。當然,前提是你們有足夠的證據。”
老貝克點點頭,手機屏幕忽而亮起,有新短信傳來。他偏頭瞄了眼,笑道:“證據已經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