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朗手裡拿著一根門栓,這是剛下朝回家,聽見裴青青告狀,說裴孝裡被裴阮阮誣告送去了衙門,所以順手抄起門口的門栓就衝了出去。
進了衙門不問青紅皂白,朝著裴阮阮的腦袋就打了下去,裴阮阮沒有躲,就生生的挨了這麼一棍子,裴阮阮的腦袋直接被開了瓢,彆說彆人了,於大人都被嚇到了。
“裴大人,這裡是衙門大堂,你當眾打人,這可是犯罪啊!”
“我是他的老子,打死她又能如何?”
於大人被氣的站了起來,好歹也是朝廷命官,怎能如此的糊塗。
“裴大人,這裡是京兆府大堂,你當著本官的麵,打殺苦主,你好大的官威!本官這就稟報聖上,如此猖狂官員,本官定要都察院跟陛下都好好看看!”
裴元朗手裡的門栓掉在了地上,人也有些傻了,在看裴阮阮腦袋上的血,裴元朗頓時心虛起來。
“於大人,下官隻是一時失手,這才……”
“爹爹真是好,一時失手就能差點殺了我,若不是失手,我是不是早就該死了?你寵愛柳姨娘就罷了,還逼的母親認下這個嫡子,如今,他聯合外人偷盜母親的嫁妝出去買,人贓並獲了您都不信,還覺得是我從中作梗,您可真是個好爹,好官!”
裴阮阮字字珠璣,聽得裴元朗額頭上都開始冒汗了。
“阮阮,今日之事隻是家事,你有什麼要求我們回家去談,隻要你開口,我都能答應!”
“答應?”
裴阮阮冷笑,冷冷的看著裴孝裡。
“小裴大人是擔心事情鬨大了影響你的官位吧?想要當做家事處理也行,當著於大人的麵,你二人要簽下文書,將我娘的嫁妝全部清點一遍,誰賣的,誰偷得,都必須給我物歸原主,我給你們三日的時間,若是三日內無法歸還嫁妝,我就去大理寺,敲登聞鼓!”
裴阮阮一頭一臉的血,看的於大人跟幾個捕頭都於心不忍,爹寵妾滅妻,還變賣正妻的嫁妝,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渣。
裴阮阮知道,裴元朗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讓這件事上公堂的,而她的目的是為了母親的嫁妝,所以給了裴元朗台階下。
“這還堂堂的侍郎大人,我一個小民都不會霸占正妻的嫁妝,他好歹還是個官呢!”
“當官的怎麼了,還自稱書香門第,逼嫡母認奸生子做嫡子,又變賣了正妻的嫁妝貼補妾室,真是開了眼了!”
裴元朗聽不下去了,趕緊就答應了。
“我答應,答應了還不成?你放心,你母親的嫁妝不會少一分,若是真的被人變賣了,本官也絕不會姑息!”
裴阮阮對於裴元朗的承諾是一個字都不信,她隻認白紙黑字,裴孝裡寫文書的時候都是咬牙切齒的,文書上要摁指印,輪到裴阮阮的時候,她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額頭,用自己的鮮血摁了下去。
“阮阮,爹爹不是故意的,爹爹隻是氣急了……”